第195章 決意復仇
這時沈及瑤從裏面出來，來到凌維玉身邊將凌維玉攙扶起來，凌維玉看着慕雲曜似有不忍，慕雲曜卻笑着催促沈及瑤將凌維玉帶回府去。
深秋的夜格外的冷，蕭瑟的秋風卷着地上的落葉在肆虐，慕雲曜獨自跪在府門前絲毫沒有懈怠，圍觀的百姓從最初的里三層外三層到漸漸離去，最後在夜深人靜后都散去。
慕雲曜知道，這些嘈雜的人群傳出的流言蜚語，將會是燕寧皇后最大的軟肋，因為燕寧皇后對於慕雲曜繼承大統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絲毫的偏差和意外。
曜王府內，維玉及瑤二人一邊一個靠在床榻的圍欄上說著話，凌維玉神色平靜，沈及瑤的臉上卻寫滿的不安和擔憂。
“也不知道皇后和陛下會不會答應這樁親事，如今慕雲曜跪在府外，只怕消息早已傳到了宮中，萬一皇后拗不過慕雲曜，答應了可如何是好？”沈及瑤憂心忡忡道。
凌維玉倒是顯得很平靜：“答應了那便嫁他就是。”
沈及瑤聞言大吃一驚：“你說什麼？你真要嫁？”
凌維玉點點頭：“嫁入曜王府，我不僅可以活命，可以陪伴我的孩子，關鍵還能毀掉慕雲曜和皇后的一番苦心籌謀，為爹爹和安叔報仇，我為什麼不嫁？”
沈及瑤看着如今的凌維玉竟覺得有些陌生，凌維玉如今算是徹底被仇恨黑化了：“可是維玉，你從前不是說此生只做顏回的妻子嗎？為了復仇你將自己的堅守丟棄，你不會後悔嗎？”
提及顏回，凌維玉的臉上頓時覆上了一層傷感，微微沉默后說道：“我和顏回走到今日，全拜當日那場大火所賜，我不知道我放棄對顏回的堅守會不會後悔，但是我可以肯定，此仇不報，我此生難安。”
凌維玉說到這裏頓了頓，接着道：“更何況，顏回他已經恨我入骨，他不願見我，不願與我相認，我又何必再作繭自縛，倒不如痛痛快快報了仇來的痛快。”
凌維玉再次說到秋山普渡寺的見信，看着凌維玉如此的堅信不疑，她反而心生了猶豫：“維玉，你真的確定秋山普渡寺的見信，就是顏回？你確定你沒有認錯？”
凌維玉搖搖頭：“我不會認錯的，他即便是換了臉，我也一樣可以準確的認出他，他的一舉一動，他的一言一行，甚至他的呼吸節奏我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我肯定，見信就是顏回。”
沈及瑤聽了陷入了沉思，凌維玉見沈及瑤沉默不語，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她知道沈及瑤是不會相信的。
沈及瑤安頓凌維玉睡下，自己穿戴好又多帶了件斗篷來到了府門外，府門外除了依舊跪着的慕雲曜，此時還多了一個謝青川。
沈及瑤將斗篷為慕雲曜披上，似有無奈道：“八賢王對維玉情深意重，及瑤深受感動，只是王爺畢竟是尊貴之軀，這樣下去只怕身體會承受不住。”
慕雲曜依舊一臉和煦道：“承受不住才好，這樣母后也就不得不答應了。”
謝青川聞言道：“賢王還說呢，如今宮中為此早已鬧的沸沸揚揚，陛下得知后，這一下午在御書房摔東西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皇后更是氣的連晚飯都沒吃。”
慕雲曜依舊不為所動道：“從前我就是太聽他們的話，他們說什麼我都從來不曾違逆過，要是從前我就頑劣一些，他們也就不必這麼大驚小怪了。”
謝青川不敢置信道：“賢王，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有心情細說從前？您就不怕陛下一怒之下責罰您？”
慕雲曜搖搖頭道：“我不怕，大不了他廢黜了我的王爺身份，我正好樂得做個平民百姓，也免了這些朝堂的暗潮洶湧。”
沈及瑤謝青川聞言當即說不上話來，慕雲曜見狀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們也別在這裏陪我站着了，快回去休息吧，令主大人好不容易得空出來，也就不必回宅子了，就留在王府好好陪陪及瑤。”
謝青川聞言含笑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沈及瑤的房間裏，二人洗漱之後上床休息，沈及瑤卻依舊心事重重，謝青川見狀牽了手心疼道：“娘子，你還在為阿玉的事憂心嗎？”
沈及瑤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青川，有件事我一事脫不開身，可能要麻煩你幫我辦一下。”
謝青川笑道：“什麼事娘子儘管吩咐便是，怎的和我如此客氣？”
沈及瑤認真道：“你可記得前些日子我跟你說過的秋山普渡寺的事？”
謝青川點頭道：“記得，不就是有個叫見信的人衝撞了阿玉，害阿玉動了胎氣嗎？”
沈及瑤意味深長道：“正是，今日維玉再次提及此人，她堅定的相信那見信就是顏回。”
“什麼？顏回？”謝青川聽了大驚，沈及瑤忙伸手壓住謝青川的唇道：“你小聲點，這件事非同小可。”
謝青川忙點頭，隨後壓低聲音道：“這麼說顏回沒有死？”
沈及瑤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確定，所以我想讓你親自上一趟秋山，去見見這個見信。”
謝青川似有所悟：“好，這幾日我一得空就親自去了一趟，可是如果真是顏回，如你們所說他不承認怎麼辦？畢竟你和阿玉他都沒有相認。”
沈及瑤再次壓低幾分聲音道：“你這次去只需帶個消息給他便是。”
“什麼消息？”謝青川一臉疑問。
沈及瑤眸色微沉，若有所思道：“如實告知他維玉和孩子的事。”
話說慕雲曜在府門外一跪就是三天三夜，整整三天滴水未進，整個人幾乎都要虛脫了，直到第四天早晨，宮裏終於來了人帶來了燕寧皇后的旨意，答應了慕雲曜與凌維玉的親事，慕雲曜大喜，整個曜王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
慕雲曜經過沈及瑤親自為調理醫治，身體恢復后第一件事就是擇了迎娶凌維玉的黃道吉日，生怕夜長夢多再生變故。
這日凌維玉正在花園散步，旁邊有沈及瑤和慕雲曜親自陪同，慕雲曜一臉歡欣道：“維玉，立冬那日正好是個難得的好日子，雖然日期近了一點，但這事還是宜早不宜遲，要不然孩子就要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