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力壓
木落塵聽到前半段的時候還沒什麼反應,直到聽到衙役嘴裏說出江湖兩字,心裏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這死掉的男人看上去也沒有死多久,身上雖然有蚊蠅纏繞,但是並沒有長蛆,又是被一擊致命。
會不會殺人的,就是景嬌。
看來這個消息得自己去江湖人士中打探打探。
藉著衙役在縣城裏混了這麼多年的人脈,木落塵和衙役很快就找到了江湖人士聚集的酒館。雖然因為水患這個酒館現在已經被封閉,可是那些神通廣大的江湖人總能找到入館的地方。木落塵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圍坐在桌邊喝酒,雖然沒有小廝伺候,但那些江湖人一碗接一碗的,顯得豪爽得很。
他們也並不是白喝白吃,凡是用了的,都會按照店家給的價格再給一份銀子。那些錢會在每日夜裏被送到老闆手裏,雖然心裏有頗多的不願意,可那老闆拿了人家的錢財,也只能把怨氣往心裏吞。再說了,這些江湖人都是刀尖上過日子的,願意給自己錢就不錯了,總好比過那些吃霸王餐的。
大家就在這種奇妙的平衡里,相安無事。
“六皇子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之前尋找你的還有一位半面大俠,難道你從來沒有聽說過嗎?”被詢問的江湖人士一臉不耐煩,同時也吃驚於木落塵居然完全不知道半面。
本來木落塵因為關心百姓生命又常常親力親為帶着大家一起治理水患,還挺受江湖人士的喜歡。可是一聽到木落塵開始打探其半面大俠的事情,大家的臉色立刻變了,平日裏在街上偶遇木落塵的時候,可能還會打一兩聲招呼,現在卻只是冷冰冰的看着。
半面為了尋找這位欽差大人,可謂是專心致志,只可惜孤掌難鳴,沒有什麼人願意和景嬌一起尋找,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放棄了尋找。景嬌一個人在這麼大面積的縣城裏尋找一個被洪水沖走的女人,難度無異於是大海撈針,可是景嬌卻一天天的堅持下來。
後來有人為了“幫助”景嬌,花重金租下了田員外的宅子,大家也就樂意去了,甚至還把景嬌也叫了過去。
可是到後來才知道,原來這一場只是騙局。
田員外自己醉酒後說了,不知道景嬌在外頭惹了什麼仇家,自從景嬌開始尋找木落塵之後,就一直有顯貴和自己聯繫,希望能夠借自己的府邸做一場戲,為的就是除去景嬌。
“半面已經不見好多日子,該不會是因為找那個欽差,遇到了什麼麻煩吧?”很多人都是這麼傳,這件事情也就慢慢在江湖裏變成流言。此時景嬌的名聲還不是很大,知道他的人都差不多還在峻縣,這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大家也不過是對木落塵稍稍有些看不慣。
可是看到木落塵親自來找六皇子,大家心裏一下就不平衡了。
更是有一個正在喝酒的大漢,直接把酒碗摔在了地上,那酒碗在碰到地板的一瞬間發出一聲清脆的碎響。
“怎麼的?咱們江湖人就是不能和你們這些朝廷狗在一起唄?不就是一個六皇子嗎?溫溫弱弱的,長了一副妖孽的一樣的臉蛋,怎麼能和大俠相提並論?”
木落塵挑了挑眉毛,看着眼前這個一臉戾氣的大漢,又看了看這大漢手中握着的流星錘。想來這人是個靠蠻力的,而且這旁邊的人似乎都挺怕這個大漢,如果自己能力壓全場,說不定還能套出些其他消息。
她沒有說話,反倒是目光沉穩地看着周圍,這種清淡冷漠的反應讓之前那個拍桌而起的大漢非常憤怒。真不知道六皇子那種文文弱弱,絲毫派不上用場的樣子,怎麼就能把大俠給比了下去?
他抄起流星錘飛身過去,卻還沒有來得及碰到木落塵的面門,就只感覺眼前的木落塵忽然像鬼魅一般的閃開,然後脖子上冰冰涼涼的,鋒利的刀尖就抵在自己的後頸。
那大漢也是個直性子,此時還未過得一招自己便落於下風,臉色脹紅,說不出話來。
誰能想到木落塵的武功如此高強。
周圍的漢子們面面相覷,都沒有敢出手。
木落塵此時倒是笑了笑,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長劍,默默地看着大家,語氣平淡:“我只是想來問問六皇子的下落,不過既然得知還有一位大俠,也為了我的事情操勞,那我現在倒也想問問這位大俠的下落。”
想來這隻帶着半張面具的,估計就是小六了。
木落塵哪能不知道景嬌的那點小心思,在得知景嬌和江湖人士混跡在一起之後,立刻就猜到了景嬌恐怕是想要記住江湖勢力發展。只是沒有想到,這男人還真是對自己的容顏在乎,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面貌完全可以帶一個黑色的斗笠,或者直接蒙上一塊面巾。
何苦去打造一副極為昂貴精美的面具。
周圍的人並沒有說話,直到木落塵提起長劍,悠悠地嘆息一聲:“聽說武林人是最喜歡以武會友,我今日也想和大家交個朋友,如果願意的話,大家便亮出自己手中的武器來吧。”
本就是一群漢子們聚集在一起,最為重要的自然是臉面問題。
此時聽到這身形單薄的女人,居然率先向眾人發起挑釁,大家自然是氣惱地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群起而攻之。
木落塵在眾人的圍攻之下卻顯得更為輕盈,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她在不斷落下的刀光劍影之中來回穿梭。裙擺起舞,長劍也跟着翩翩舞動,可是那刀光劍影利落乾脆,坐在角落裏的衙役只想拔腿而去,趕緊回到衙門裏叫些幫手過來。
很快,兵器交接的聲音越來越少。
這少女看起來輕盈的是蝴蝶一般,但實際上每一擊都帶着巨大的力道,十幾個漢子被震得虎口發痛,現在走了十多招,已經是疲憊不堪。
只好暫時先停手,一臉不可思議地喘着粗氣,同時看向坐在一旁的木落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