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虛情假意

第34章 虛情假意

花府。

侍女服侍着花慢梳妝,今日她穿了一身火紅的衣裙,襯的她肌膚如雪,整個人如同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

“小姐可真好看。”

“就是,咱們小姐算得上是京城第一美女了。”

“那可不,論家世論才學論相貌,咱們小姐都是頭一份。”

“所以林王殿下才對小姐情有獨鍾嘛。”

侍女們嘰嘰喳喳的說的熱鬧。

紅暈漸漸佈滿花慢的臉龐,她佯裝生氣道:“快別說了,一個個油嘴滑舌,讓別人聽到多不好。”

平日裏她隨和慣了,侍女們也深知她的脾氣,知道這會兒她不是生氣是害羞,也都不怕她。

“等小姐成了林王妃,我們再來誇。”

“今天林王殿下就約小姐去馬場騎馬呢。”

花慢帶着羞澀的笑意,心底里也是甜絲絲的。林王他一向體貼,她不過隨口說了句在家怪憋悶的,他就想方設法的討她開心。

這幾天又是帶她去湖上泛舟,又是帶她去山頂看黃昏日落,今天又要去跑馬,朝着花樣的給她解悶。

以後成親了,他還會如此嗎?

一定會的,他就是這樣溫柔體貼的人。

“好了好了,都下去吧。”貼身丫鬟綠茵把嘻嘻哈哈的侍女趕出去,洗了手幫花慢用鳳仙花染指甲。

花慢看着與平時不同的花色,道:“這是鳳仙花嗎?顏色真稀奇。”

“回小姐,這是夫人從宮裏帶回來的,說是御用花匠培養的新品種,現在只有皇宮溫室里有,這個花瓣染出來的顏色比常見的嬌艷。”綠茵機靈的給她解惑。

原來如此,花慢點了點頭,舉起手來聞了聞,”味道也比常見的好,有幾分茉莉的味道。

“是呀,所以才說稀奇嘛,這個上色還快,夫人說最多一炷香就能拆了。”

綠茵手腳麻利的將她的十根手指包好,“好了,等一會兒奴婢也見識見識是什麼顏色。”

將綠茵打發出去,花慢小心的打開一副畫卷,畫的是前兒她和林王立在船頭的樣子,誰見了不說是一對神仙眷侶。

“有匪君子,如圭如璧。”

花慢念着這八個字,字字含情,在她口中纏綿悱惻。

下了朝的林懷瑾換了便服,匆匆用了幾口飯就要出門。

“這麼急是要去哪裏?”林夫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恭敬的對着母親行禮,林懷瑾道:“約了花小姐去馬場騎馬。”

林夫人慢慢的坐下,搖着團扇一言不發的看着他。

“若是母親沒有事,兒子就出門了。”林懷瑾道。

“站住!”林夫人喝止他,“我問你,對花小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林懷瑾低着頭,有些心虛,在母親面前,他始終是那個不能撒謊的孩童。

一看他的樣子,林夫人哪裏還有不明白的,她走到林懷瑾跟前,抬起手撫摸這個高出她許多的兒子,“不管你怎麼想的,作為你的母親,還是希望你能娶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子,孩子,人生太長太苦,要是能有一個知心人相伴,日子能過的快了些,娘盼着你能幸福。”

林懷瑾低頭不語。

林夫人嘆道:“對花小姐好一些,如果做不到真心,那就盡量去補償,她也是個很好的女子,你的野心不該由無辜的她來背負。”

“是,我會好好待她。”林懷瑾道,會好好對待她,給她所有她想要的一切,試着去愛她。

“好了,你去吧。”

接上花慢,騎上高頭大馬,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所到之處總會有女子偷偷的看他。

氣宇軒昂,溫文爾雅,林懷瑾不知虜獲多少女子的芳心。

跟在後面馬車裏的花慢透過車簾看着他的背影,心裏小鹿亂撞,這樣優秀的男子心裏的人是她,怎能讓她不歡喜。

很快就到了城外馬場,林懷瑾率先下馬,親手幫花慢掀開車簾,扶着她下馬車。

他的體貼讓花慢心慌意亂,腳下一滑衝著地面倒去。

就在以為自己要出醜的時候,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慌亂中她抓住了對方的衣襟,重心不穩的兩人倒在地上。

花慢從驚愕中反應過來,急忙從林懷瑾身上離開,臉燒燙的自己都快要受不了了。

看着羞的無地自容的花慢,林懷瑾不疾不徐的站起來,溫柔的問:“沒摔着你吧。”

說罷還幫花慢摘頭上不知何時沾上的草屑。

花慢頭都要低到胸口了,她不敢看林懷瑾,只搖了搖頭。

林懷瑾卻笑了,稍微整了整自己凌亂的衣服,接着輕輕的牽起她的手,安慰道:“放心,他們不敢說出去,我帶你去選馬。”

兩人相攜走到馬場內,馬奴已經將馬都牽了出來供他們挑選。

馬群之中,溫妍的踏雪在陽光下反着光,最是耀眼。

花慢一眼就看到了踏雪,“我選它。”

林懷瑾一看到踏雪就想起那天的馬球賽,秋月白就是騎着它在球場上恣意張揚,神采飛揚,是那樣的奪目,令人一見傾心。

“慢兒,換一個好不好,那匹馬脾氣不好,萬一摔着我會心疼的。”林懷瑾言不由衷,他就是受不了別人騎上那匹馬,它應該是屬於秋月白的,只屬於她。其他人都不能碰,花慢也不行。

花慢沒有察覺他的異樣,只以為是他擔心自己的安危,從善若流的另選了一匹,和林懷瑾雙雙馳騁在馬場上。

相對於花慢的滿心歡喜,林懷瑾就有些心不在焉。他眼前總是不由自主的出現秋月白的臉,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向來唯唯諾諾的痴戀他的秋月白變了,她突然就改變了,不再膽小羞澀,變的落落大方,一舉一動都能吸引他的注意。

他應該是瘋了,以前最討厭的人,終於擺脫了讓他窒息的婚約,他的王妃應該是花慢,只能是花慢,不能再想秋月白。

林懷瑾煩躁的搖了搖頭,試圖將腦海中的秋月白甩出去。

“懷瑾,你怎麼了?”花慢看到他的動作,關切的問。

林懷瑾勉強一笑,道:“想到了朝中的事,有點心煩。”

花家是不許女子過問朝堂的,所以花慢沒有再追問,反而寬慰他注意身體。

她的溫柔懂事讓林懷瑾有種負罪感,他撇開一切雜念,專心的陪伴着花慢,讓她開心哄着她高興。

用過晚飯後,將花慢送回相府,看着她戀戀不捨的回去,林懷瑾伸手握住袖中的玉佩,那是林家傳家玉佩,本來計劃好今日送給花慢的,可不知怎的,他總是想到秋月白將玉佩還給他時那副傷心的模樣,到底沒有拿出來。

回到書房,有影衛來彙報朝中重臣的動作,幾乎所有重臣都在他的監視之下,稍有異常他就馬上知曉。

他從不信任那些人,一個個虛偽之極,只有利益才能將他們綁在一條船上。

“今日景湛那邊有什麼動作?”

“回主子,景王一直在工部,申時左右就回府,再也沒出過門。”

林懷瑾冷笑,工部,景湛這是打定主意要修涿郡渠。也好,修渠佔去時間精力定然無法掌握朝堂,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這朝廷終會握在他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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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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