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算

第32章 打算

秋思然幻想着自己為景王募捐到修渠款,打動了他的心,在誇讚聲中穿着王妃冠服,與他牽手走進景王府,做了尊貴的景王妃,從此以後琴瑟和鳴攜手與共。

她一想到此,忍不住臉紅了,如果她真的做到了,那景王妃的位置還不是如探囊取物。她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彷彿已經得償所願。

試驗成功后的溫妍灰頭土臉的坐上馬車,沒辦法,揚起的沙土蓋了一身,荒郊野嶺的也沒辦法清理,只好忍着不適等回家了再說。

一下馬車好死不死的和從葉府回來的葉夫人母女碰了個正着。

剛被母親指導過的葉夫人沒找溫妍的晦氣,反而像模像樣的做出慈母的表情,催促她快去洗洗。

而認定自己要做景王妃的秋思然更是一副高傲的表情,高昂着頭顱,恨不能拿鼻孔看人。

見溫妍一身沙土狼狽不堪,拿手帕掩住口鼻,嫌棄的連退了兩步,故意擋住溫妍不讓她進門,道:“咱們家怎麼也是官宦之家,姐姐這幅樣子讓別人看到,丟的可是爹爹的臉。”

這個便宜妹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溫妍懶得和她口舌之爭,狠狠地把她撞到一邊,任由她在後面大呼小叫,頭也不回的回聽雨軒去了。

“娘,你看她!”秋思然沒佔小便宜,一臉委屈的朝着葉夫人撒嬌。

葉夫人低聲呵斥她,道:“家門口鬧成什麼樣子,給我閉嘴!”

秋思然心不甘情不願的閉嘴,跟在葉夫人身後亦步亦趨的回到主院。

“我也乏了,你先迴流雲閣更衣休息。”葉夫人道。

一路上已經盤算好要做詩會募捐的秋思然自然不肯,扭股糖一樣黏着母親撒嬌,“娘,我想陪着你嘛。”

她抬着頭眼睛眨巴眨巴,葉夫人心疼的把她摟在懷裏,像哄孩子一樣輕輕的拍着,道:“都是大姑娘了,過幾年就要嫁人,還這麼纏着娘,什麼時候能懂事啊。”

“女兒不嫁。”秋思然靠在母親的胸口,悶聲悶氣的撒嬌,“我一輩子守着娘。”

她嘴裏哄着母親開心,心裏卻一直盤算怎麼從母親手裏拿些錢出來。她每個月的月錢都不夠用,總是要母親補貼。做募捐的會場佈置,茶水點心都是需要錢的,而且作為主人,總不能只讓別人捐自己一毛不拔,那好名聲還不是別人得去了,難道要給別人做嫁衣!

葉夫人讓她哄得心花怒放,道:“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自然疼你,在娘心裏,誰都越不過你去。”

“娘,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秋思然在她懷裏蹭來蹭去,“娘,女兒節被秋月白搶去的牡丹簪再給我做一個好么,女兒真的很喜歡,娘。

那牡丹簪用料還在其次,工匠的手工費確實不少,葉夫人有點肉疼。

“最近也沒什麼場合能戴,過段時間又怕不時興,好孩子,等有了新樣子再做。”

秋思然不樂意了,纏着母親撒嬌:“娘,今天聚會就我寒酸,表姐頭上家常戴的就是牡丹簪,女兒戴的這個都不好意思和她坐一塊,娘,女兒寒酸丟的是您的臉啊。”

話說到這裏,葉夫人動搖了,她這個人最是好面子,咬牙道:“成,娘給你做,前兒綉庄送來上個月的盈利,娘還沒入賬,趕明就去給你做。”

得逞的秋思然心滿意足的又抱着母親撒嬌,花言巧語的哄着把銀子拿到手,才做出乖巧的樣子回到流雲閣。

從匣子裏取了五十兩,交給荷語,讓她到錦繡樓交定金,三日後她要在那裏辦詩會,告訴他們茶水點心一律要最好的,要用心準備。

荷語領命去了。

秋思然又翻出自己的首飾頭面,把黃金翡翠做的選出來幾個不經常戴的,吩咐竹音悄悄的去當鋪換錢。

竹音膽子小,連連擺手,說:“小姐,府里什麼都有,夫人又疼你,有用錢的地方跟夫人說一聲,哪用得着動這些。”

“蠢貨!”秋思然不悅的白了她一眼,水蔥一樣的手在竹音的胳膊上使勁的擰,“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再啰嗦我回了母親把你賣窯子去!”

竹音忍着眼淚不敢流出來,任由秋思然發泄完才跪在地上請罪。秋思然踢了她一腳,“還不滾去做事!”

小心的把首飾裝進懷裏,竹音才腳步凌亂的跑出來。

一離開秋思然的視線,她才敢流下眼淚,躲在沒人的地方偷偷的捲起袖子,皮膚上已經一片青紫。

府里人人都羨慕她在二小姐跟前得臉,誰又知道她受了多少磋磨。二小姐脾氣壞,對身邊人動則打罵,這樣的日子不知還要過多久。

說起來她倒是羨慕大小姐身邊的梅染,看得出來大小姐是把她當姐妹的,哪像她們,連個小貓小狗都不如,自己的將來還不知是個什麼下場。

她也不敢傷心太久,二小姐等急了回來又是一頓打罵,擦擦眼淚擠出微笑來,到車馬棚讓人套了車朝當鋪去了。

聽雨軒

溫妍沐浴完畢,正坐在外面晾頭髮。梅染做好了蓮子銀耳紅棗羹,放的不燙嘴了才遞給大小姐。

“好吃!”對梅染的好手藝,溫妍是非常非常喜歡的,“好丫頭,以後也不知便宜了誰家的臭小子。”

她不遮不掩的說這個,梅染臉都紅透了,“小姐,你再拿我打趣我可不依,我是要一輩子陪着小姐的,小姐在哪裏我就在哪裏,等小姐生兒育女我就伺候小主子。”

聞言,溫妍有點心疼這個實心眼的丫頭,她扶過梅染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說:“梅染,你是一個人,和我和秋思然是一樣的,你有自己的人生,以後你也會有自己的幸福,你的存在不是為了伺候誰,來人世一遭就要為自己活!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說的這些對梅染而言是無法理解甚至匪夷所思的,從小梅染就是下人,在她的思想里小姐就是她的一切。

“小姐,你是嫌棄梅染笨,不要我了嗎?”梅染問的小心翼翼,眼中開始閃爍着淚花。

溫妍忙搖頭否認,“不是的,你是我在這裏最好的姐妹,我的話你現在不懂,以後時間長了你就明白了。”

只要小姐不趕她走,不嫌棄她,梅染就沒什麼好怕的,她馬上破涕為笑,重重的點頭,“嗯,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等溫妍將銀耳湯喝完,梅染收拾了又風風火火的去做其他事,這丫頭總是不讓自己閑着,總有做不完的事情。

風把頭髮吹的半幹了,溫妍起身回到房間,自己鋪紙研墨,將試驗過的火藥比例謄寫好,又將火藥運輸的注意事項一一標註清楚。仔細的檢查了幾遍確認無誤才吹乾了墨痕夾在書里,等晚上景湛來了交給他,也算是還了他的人情。

做完這些,溫妍回到床上,盤腿打坐,調息片刻之後開始試着運功。

沉寂在丹田處的內力被她緩緩的引導着在體內運行,那是一種奇妙到無法言說的感覺,內力所過之處如同被柔軟的羽毛輕輕拂過,有點癢但是很舒服。

溫妍上癮一樣的運行內力,在體內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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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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