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嫁

第12章 不嫁

簡直是晴天霹靂!溫妍抱着頭簡直要發狂了!

她忘了這是萬惡的封建社會,講究男女不同席啊!她怎麼就腦子進水了!不僅和景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把自己喝的爛醉。

除了宿醉后的頭疼,她沒有感覺身體有什麼異樣,這至少說明她和景王之間清清白白。雖然她本人沒有那什麼情節,但這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啊!還好還好,不然她豈不是必須嫁給景王了。

接過梅染遞來的醒酒湯,溫妍一仰頭咕咚咕咚的喝乾凈,“梅染,幫我更衣,我去和父親解釋清楚。”

梅染怯怯的看着她,說:“小姐,昨天老爺發了好大的脾氣,要不您還是等老爺消氣了再去吧?”

溫妍自己下床走到衣櫃跟前翻找,“傻梅染,等爹消氣了只怕就木已成舟,到時候我怎麼辦?”難不成為了拒婚找根白綾弔死?她很惜命的好不好。

洗漱過後,挑了身家常穿的衣服,又讓梅染給她梳了頭髮,拒絕了梅染上妝的提議,不施粉黛素麵朝天的到主院去了。

可惜她遲了一步,秋大人去了官衙。葉夫人和秋思然倒是在。秋思然窩在葉夫人懷裏,正一副母慈女孝,親密的湊在一處說話。

一瞧見溫妍,葉夫人的臉就拉了下來,十分不耐的哼了一聲。

秋思然也做出不屑的表情,她一看到秋月白那張稱得上花容月貌的臉就一肚子火,明明自己也是姿容絕色,又用心的妝扮過。但只要在秋月白面前,她就會被襯的沒有一點光彩。

溫妍不是真正的秋月白,她可不受這份窩囊氣,利落的轉身就要離開。

“秋月白!你給我站住!”秋思然尖厲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溫妍只當做沒聽到,她實在不願意和這個便宜妹妹糾纏。

秋思然見溫妍並未像以往那樣柔順的停下,怒不可遏的緊走幾步追上去想要拉扯住她。

可惜她不知道秋月白的殼子早換了人,溫妍輕輕巧巧不露聲色的一側身,秋思然沒收住力氣,差一點就撲倒在地。最後還是溫妍沒忍心看她出醜,伸手拉了她一把。

然而秋思然並不領情,短暫的怔愣后,她怒道:“秋月白!平日裏裝的賢良淑德,整天一副對林王一往情深樣子,其實你骨子裏就是個賤人!霸着林王又勾搭景王!秋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看着面前這個滿嘴惡毒的女孩,溫妍心裏忍不住“嘖嘖嘖”,真是個傻子,同為秋家的女兒,毀了秋月白的名聲對她有什麼好處?要知道出了門外人可不分你是誰,說出來就是秋家的女兒如何如何。

沒等溫妍開口,葉夫人喝止住了秋思然,又對溫妍道:“你妹妹話說的是難聽,道理卻一絲不錯。你生母死的早,你又不肯聽我的教導,在女德上確實差了些。如今你也是大人了,等你父親回來我與他商量商量,請個教養嬤嬤回來。滿京城打聽打聽,誰家女兒和男子在外喝的人事不省的回家?你自己不懂規矩,可不要帶累了秋氏全族女子的名聲。”

姜果然是老的辣,這葉夫人字字句句都是針對秋月白,讓別人聽倒像是在悉心教導。

不以為然的點點頭,溫妍譏諷道:“女德?說女德之前還是多給妹妹說說家教吧,誰家做妹妹的連名帶姓的對着長姐大呼小叫,傳出去才真的難聽。”

此刻秋思然的眼睛像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的說:“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休想嫁給景王殿下!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

“我不配?那你配?可惜啊,景王殿下瞧不上你。”歪着頭上下打量着秋思然,臉上笑容不減,說出的話卻字字扎心。

溫妍說完,施施然轉身,對身後秋思然惡毒的咒罵充耳不聞,心底里對秋月白本尊更加同情,這樣的後母,這樣的妹妹,她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啊!

回到自己的院子,溫妍不停地在房中踱步,想着越早和景王說清楚越好,事不宜遲,她高聲叫來梅染,“快幫我換身出門的行頭。”

梅染低着頭,為難的說:“小姐,老爺昨日吩咐了,婚前再不許你出門,誰要是敢放你出去,是要活活打死的。”

煩躁的坐下,這可怎麼辦,一旦婚事定下那想退婚就是難上加難。

她想了想,問梅染,“老爺只說不許我出門,你不是還能出去嗎,幫我跑個腿如何?”

梅染後退一步,遲疑的說:“小姐,我怕。”

溫妍拍拍梅染的肩膀,順手從頭上拔下根簪子插進梅染的髮髻,“好梅染,這可是關乎我人生幸福的大事,你就幫幫我嘛。”

“奴婢不敢收小姐的東西。”梅染慌忙的拔下簪子雙手捧着放到桌上,又說:“小姐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奴婢去做。”

溫妍起身走到書桌前,鋪開一張紙,道:“我這封信,你去一趟景王府將信交給景王,記住,一定要等他看完,再問他要回信,梅染,我可就指望你了。”

梅染紅透了臉,點頭說:“奴婢一定好好辦,不負小姐的囑託。”

將自己退婚的意圖寫清楚,溫妍心急的將墨跡吹乾裝進信封,“梅染,你去後院讓人套我慣用的馬車送你,景王府的門房看到秋家的馬車應該不會難為你。”

梅染應了,將信拿好不停地就去了。

溫妍被困在府里無計可施,只能心急如焚的等待。

卻說梅染帶着溫妍的親筆信求見景王,王府的門房一聽是秋家的人倒是沒有為難她,順順利利的進了王府,見到了景王本尊。

景湛接過梅染遞上來的信,挑了挑眉毛,問:“你家小姐給我的?”

梅染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恭敬的行禮,答:“是小姐寫的,安排奴婢送來,小姐說讓奴婢等王爺看完取了回信再回。”

景湛並不着急打開,慢悠悠的飲了口茶,道:“你家小姐今天都做什麼?醒來可有宿醉頭疼?”

“回王爺的話,小姐巳時方醒,剛醒時嚷着頭疼噁心,喝了醒酒湯就好了,給夫人請安回來就吩咐奴婢給王爺送信,再沒做別的了。“

景湛點了點頭,“是個伶俐丫頭。”接着打開信封,快速的瀏覽了一遍信件,蹙着眉半天不說話。

就在梅染腿都快要軟了的時候,景湛才開口道:“你回去告訴你家小姐,她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婚姻大事自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我和她昨日酒醉確實不雅,一路上不少人瞧見了的,若是我不同意結親,旁人會說我毀了她的名聲不負責,我豈不成了旁人口中的小人,何況也有損她的閨譽,這種有損名譽的事我不做。”

梅染戰戰兢兢的聽景湛說完,心中叫苦不迭,小姐明擺着不想嫁與景王,景王又這樣說,回去可怎麼回稟才好。

看着呆愣愣的梅染,景湛忍不住嘴角上揚,“你回去就這樣原封不動的告訴她。”接着吩咐人給梅染打賞,又讓人將府里新做的點心裝滿食盒,說帶回去讓秋小姐嘗嘗。

等那丫頭急不可耐的離開,景湛忍不住笑出聲來,不知秋月白聽了他的話是何種反應,可惜啊可惜,他不能親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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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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