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想要拿回政權
孟安來順着她的話說下去,“父皇走了之後,你輔佐朕掌管大周想來也有二年了,姑姑,朕有一事要與你說與。”
李紹陽心中有了猜想,面不改色,內心卻翻湧起了軒然大波。
“皇上請說。”
“姑姑,朕如今年歲稍長,也與你與丞相學得不少,朕以為,姑姑也該從那朝堂上扯下,朕想以自己的能力掌管這大周。”
李紹陽聽着他說的婉轉,但親耳聽到之時,略有些尖銳的指甲摳入肉中,傳來陣陣刺痛。
她半掀起眸子,灰濛的眸子讓人辨識不清她眼下情緒,“哦?難得皇上竟會冒出這樣的念頭,本宮也想將這大周政權交回於你,畢竟這麼些年,本宮也有些累了。”
還未等孟安來面上浮現出笑意,又聽到李紹陽繼續說道:“可皇上當下顯然還未具備獨自掌管能力,一個天子,掌管的是天下百姓的命運,本宮覺得仍是不放心,再過個一年,本宮自當將這垂簾聽政之權交還於你。”
孟安來眼中浮現一陣濃重的不悅,他一下子冷下臉來,“所以,姑姑是不答應安來了?”
李紹陽滿腹的疑惑,不知他為何突然頻頻與以前不同,但並不顯現在明面上。
“本宮自是在為皇上考量......”
孟安來轉身之際,卻察覺自己懷中有東西掉落了下來,他臉色微變。
而李紹陽瞳孔猛地一縮。
據她的人回稟,孟安來每次出宮,不是去火鍋店吃東西,就是去找蘇婉辭,聽聞皇上時而回到皇宮中時,宮人會發現衣裳沾着木屑。
原來.......
看着這小木人,想來他跟蘇婉辭的關係可真是不差。
李紹陽眯着眼,“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孟安來趕緊將木雕收到懷中去,“這只是朕閑時雕刻的。”
“本宮卻不曾知曉,原來皇上你竟是還有這番能耐,看來,皇上方才說年歲稍長,想來是與我離心了,有了許多我不曾知之事。”
李紹陽話中有話,孟安來聽了只覺得刺耳。
“今日朕將姑姑傳來此處,就是已經決定好將獨自掌權,好好地管理大周國,姑姑勿要再說。”
他繃緊臉色,抿緊唇,帶着不可置否的語氣。
“也罷。”李紹陽暗中攥緊手,將心頭的滔天怒火憋在心頭。
那女人不僅想奪走孟祁玉,眼下還想將皇帝拉攏到他那邊去。
更讓她惱怒的是,向來與她親近的皇上,如今卻變了個模樣,竟是說要將她從朝廷中趕出來?
“這不可能,皇上勿要鬧脾氣,國事慎重!”
李紹陽怒火躥上心頭,還是說,“你是受了那個叫做蘇婉辭的女人影響,她教唆的你?”
孟安來不喜被人時刻拿捏的感覺,他冷着一張臉,“長公主你放肆!”
她冷笑一聲,強硬上前,將他懷中的木雕奪出,“本宮是你的姑姑,你最親的人,難道我還會害你?”
“這等耗費時間,玩物喪志的東西,皇上還是不要的好!”
李紹陽不容許這自己所在之處有蘇婉辭的東西出現,她怒上心頭,一個用力將精緻的木雕狠狠一砸,摔斷成兩半。
孟安來心底騰升起一陣怒火,“你!”
他掩藏不住惱意,上前要將那木雕撿回來,李紹陽卻是不容許他這麼做,直接將東西踢到角落去。
孟安來猛地伸手推了李紹陽一把,力度之大,竟是將她推倒撞上一旁的柱子。
李紹陽一陣頭暈目眩,站穩后隨之湧上心頭的是一陣滔天怒意。
她雙目猩紅,喪失了理智,“你為了她推我打我?”
孟安來被她雙手用力鉗住脖子,畢竟年歲還小,力度並不如李紹陽大,竟是推不開她。
縱然孟安來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嘴唇變得青白,可李紹陽嘴裏還在念叨着,“不可饒恕,定要殺了她殺了她!”
孟安來從一開始的掙扎,到後來逐漸沒了力氣,無論怎麼捶打李紹陽,她始終不鬆手。
他不甘心地瞪圓了雙目,說不出話來.......
李紹陽回神時,是瞥見了他垂落的手臂,突地驚醒,鬆開手,孟安來卻直直地順着桌子無力地滑落下去。
她雙目含着恐懼,泛着淚水,顫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啊!”李紹陽忍不住低呼一聲。
他,他死了?
李紹陽看着自己的雙手,一臉的不可置信,滿目震驚,她怎麼會,怎麼會做出弒君之事?
憶起方才的一幕幕,她失神般細想着,定是她魔怔了,對......
可眼前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斷了氣的年少天子,就被她失手殺死了,這.......
不能慌,不能慌,定是有應對的方法的!
李紹陽自顧自地安慰着自己。
“長公主!”
突地門外傳來一陣宮女的叫喚,嚇得李紹陽一陣腳軟,差點摔倒在地。
“別進來!”
宮女聽到聲音,不敢再動,“長公主,奴婢送來了你和皇上愛吃的甜水。”
“不必了,眼下本宮正在跟皇上談的起興,你勿擾擾了我們。”
宮女應聲退下。
李紹陽聽到外面沒有了動靜,她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她陰霾的眼神里充斥着狠絕,擦拭掉面上的淚水。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將事情做絕了!
看着孟安來的屍身,李紹陽輕聲說道:
“本宮來皇宮,也是有一消息告知皇上。”
“前線突然傳來消息,說是攝政王出了事,眼下邊關人心惶惶,怕不是老天爺正在考驗我們大周,不如,皇上隨我到大主寺為出征的戰士們祈福?”
.......
當晚,宮女得知皇上與長公主憶起往事,想起逝去的故人,傷感不已,睡在了長公主殿中。
翌日,又傳來皇上昨日受涼生病的消息。
“你們動作快一點,皇上病重,長公主格外憂心,你們送葯的打掃的,都細心些,動作也得輕一點。”
本來朝臣以為,皇上病了兩日,能好轉些,卻不料,他這番像是得了怪病一般,連宮中的太醫都治不好。
無奈,一直垂簾聽政幫忙處理國事的長公主因為憂心皇帝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