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誰還不是個摩登女郎
宋苒藉著養傷的由頭，由沐家出面向學校申請了五天假，每日睡到自然醒，陪老太太吃早餐，午後在家裏看書練習鋼琴。
沐家作為魔都的大家族，對兒女的教育和培養上從不懈怠，除了每日必去學校。空閑時間也安排的滿滿的，繪畫、舞蹈、鋼琴以及英文課，上輩子也多虧了她沐家的栽培。
哪怕她已經跌入塵埃里，依舊開出了屬於自己花。
“媽，我也不想去上課！”
沐梓欣歪歪扭扭靠在椅子上，睡眼惺忪，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國青一中是出了名的嚴格，馬上到了期中考試的日子。
這幾日每天在學校晚自習完，回家睡覺前還要繼續溫習功課，期中考試所有學習的科目都要被考核。
若是單科成績沒有達到B，是要被約談家長，最可惡的是在學校的晚會上要被大家點單表演節目。不知道是哪個無良學長定的這個規則，本來一個平平淡淡的期中考試搞得人心惶惶。
一旁的宋苒神色愉悅，乖乖坐在奶奶身側，又是夾菜又是講笑話逗大家開心，她真的懷疑他們兩個是同一個學校的嗎？
還嫌上次上台表演不夠丟人嗎，若不是沐家每年出一大筆錢建設學校，宋苒根本沒有資格進去國青一中。
“說理由！”
歐陽雪放下筷子，目光平靜看着沐梓欣。
沐梓欣在這個家裏最害怕的人就是自己母親，明明在眾人眼裏最和善最溫柔的母親，對自己卻最狠心。從小到大隻要自己任性胡攪蠻纏，母親就派人將自己送到歐陽家也就是外公家裏。
外公家裏有兩個比自己大幾歲的混世魔王，偏偏自己最怕他們兩個，也不知道為什麼。沐梓欣心裏說不出的苦，明明就自己一個女娃娃，不應都是他們的寶貝疙瘩嗎？怎麼到了歐陽家，男娃是寶，女娃如野草。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擔心表姐期中測試過不了，到時候要上台表演節目，又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
她說的可是實話，國青一中要比其他學校學習的東西多的多，除了必備文化課，還有國外的社交禮儀以及語言課。
學校還專門成立了外語學院，由來自各個國家的外國人組成，平日裏教授一些簡單的對話用語。
歐陽雪和沐老太太忍不住擔憂宋苒，去年宋苒上台表演鬧了個大烏龍，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整整半個月。
孩子性格剛剛好轉，若再因為考試的事情自閉可怎麼辦！
“沐梓欣，你不想考試可不要帶上我。半個月後的期中測試，我一定會參加的，我覺得你還是擔心你比例比較好，上半學期，你的英語過線只多了一分！”
提起英語那可是沐梓欣的痛處，她父母都是留學英國的高材生，可是她就是不來電。
“那也總比你強，考了十三科，你有六科沒有過線！”
沐梓欣當下就不服氣了，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那我們就打賭唄，這次期中考試看誰全部拿到A！”
宋苒啃了口手裏的桃子，漫不經心的說到。
全A，宋苒怕是瘋了吧，一個連全B都達不到的人，異想天開，一口氣想吃個大胖子。
“可以，不過這賭注是，誰輸了今年一年都要為對方洗襪子！”
真是一條有味道的賭注，歐陽雪宋老太太還有宋苒實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
感情她的襪子到底是有多臭，他們不知道，洗襪子的傭人要是聽到這個消息絕對會半夜笑醒，蒼天有眼那！
沐梓欣雙手環抱在胸前，嘴角上揚，十分得意自己想到的好主意。
“沐大小姐喜歡就好，放心我的襪子一點也不臭！”
“宋苒，你給我滾！”
沐梓欣當下紅了臉，太丟人了，恨不得一頭撞死。
“舅媽，梓欣今天就不要去上課了，讓她陪我出去一趟，我很久沒有出去過了，心裏有些害怕！”
難得宋苒想要出去走走，少上一天課也耽誤不了什麼，點點頭，同意他們兩個出去。
沐梓欣嘴裏說不出來的心酸，感情她不是親生，怎麼都向著外人呢。
也挺好奇平日裏除了學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表姐想要去哪裏，不會是去淺水灣吧！
“宋苒，你等我一下，你到底要去哪裏啊？”
她今天出門穿的衣服也很奇怪，竟然是上次公司去法國出差帶回來的最新款的高領淡紫色連衣裙，這個款式還沒有開始售賣。任她怎麼問，宋苒也不肯說是去什麼地方。
兩個人坐上家裏的汽車，沐梓欣一路上不說話，閉着眼睛假寐，生着悶氣。
“沐大小姐，可以下車了！”
沐梓欣睜開眼睛，這不是自己和母親常來的宮巷紫羅蘭店。又看了一眼宋苒盤起來的長發，難道是來剪頭髮。
宋苒對自己的頭髮非常寶貝，又長又厚，每次洗頭都要兩三個傭人，有很難干，不知道她為什麼覺得好看。
此時店鋪剛剛營業，老闆一早就接到沐家打來的電話預約做頭髮，沒想到來的是沐梓欣和宋苒。
“沐小姐，今天想要做什麼造型！”
服務員熱情的走過來，沐梓欣用手指了一旁的宋苒。
“宋小姐，想要做什麼造型？”
宋苒接過畫報，上面都是當紅的電影明星還有女郎的照片，上輩子她也活到了八十多歲，又去了香港經時代的變革，衣服和髮型也是不斷更替。
“上面的都不是我想要的，你按照我說的剪就可以！”
理髮師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顧客，心裏又害怕剪出來不好看，這位大小姐到時候哭鬧，砸了自己招牌可就不好了。
“宋小姐還是看看，我再去那些樣板，再不如和沐小姐的一樣，你們姐妹花站在一起肯定好看！”
“要不然我自己來！”宋苒挑眉，臉上已經很不耐煩。
理髮師只能看向沐梓欣求助，沐梓欣點了點頭，他跟着宋苒的話，一剪刀下去，長發一分為二，宋苒望着鏡中自己，也算是和過去做一個告別。
剩餘的頭髮剛剛到肩膀下五厘米，發尾微微修飾了一下，停下了剪刀，等着宋苒發話。
誰知宋苒竟然自己站起來，從桌上拿起一把理髮的剪刀，從額頭前挑起一縷頭髮，順着臉的弧度減了下去。
轉身提起放在爐子上的鐵質髮夾，從側面分開一股頭髮，快速的纏繞，從左到右，所有頭髮都被夾了一圈，高度卻參差不齊，理髮師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手法。
過了幾分鐘宋苒停下來，對着鏡子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剛剛還股股一絲不苟捲髮，碰撞到一起再散開，竟然卷的錯落有致，自然飄逸。
配上今日穿的連衣裙及小皮鞋，活脫脫一位摩登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