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必了!
不單單江家親戚懵了。
江淑妃也一臉不知所措,傻傻的發愣。
“淑妃,韓經理在等你簽字呢,”夏塵從旁邊小聲提醒道,江淑妃這才反應過來。
簽完字,直到韓經理離開江淑妃都感覺像是在做夢。
江占飛一臉陰冷的瞪着江淑妃,這到手的合同不翼而飛,擱誰身上都惱火不已。
江占城乾脆冷聲道:“江淑妃,這合同你還真敢簽,咱們江家論資排輩怎麼著也輪不到你來負責城西的項目。”
“聽你二叔一句勸你還是乖乖把項目交出來,不然到時候怕是難以服眾。”
這算什麼。
威脅?
江淑妃很反感的望了江占城一眼,沒好氣的說:“能不能服眾就不勞二叔操心了,既然韓家給我這麼大的信任,那我肯定會全力以赴。”
“哼哼,全力以赴?”
“江淑妃你做事情能不能動動腦子,城西的項目遠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不如你讓給你三叔我,合同上依舊掛着你江淑妃的名字,咱們倆可以一起合作,怎麼樣?”
江占飛搓着下巴,嘿嘿笑道。
“頂着淑妃的名號先大賺一筆,事成之後再把責任一推,藉機剝奪淑妃的股份,好一個兩全其美的計劃。”
夏塵拍了拍衣袖,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像是死死掐住了江占飛的七寸,搞得他臉色一黑。
“他媽的,你個廢物我忍你很久了,我們江家的內部會議你閑的蛋疼插什麼嘴?”
“你配嗎?”江占飛眉毛倒豎起來,呵斥道。
夏塵不慌不忙的走到會議桌前,他從文件夾中掏出一摞文件,冷冷的朝着江占飛臉上砸過去。
“這是三年前中心街爛尾樓的事故仲裁報告!”
“這是兩年前東風路五家商鋪偷稅漏稅的查封通告!”
“這是去年三月份江家城北地產開發項目資金鏈斷裂的調查結果!”
江占飛幾乎瘋狂的向夏塵撲過去,想要把這些文件奪過來,然而還沒伸出手就被夏塵一把攥住衣領拽起來。
“說我多嘴,不配,沒資格,嗯?”
“你前前後後給江家虧了幾千萬,我一個城西合同就價值幾億,咱倆到底是誰不配?”
嘩啦。
江占飛汗流浹背,無地自容。
江家親戚們一個個也都聽得目瞪口呆,滿臉愕然的瞪着江占飛,也有部分人縮了縮脖子,眼神膽怯。
江老太太臉都黑了,陰沉的要滴出血來。
夏塵淡淡的勾起一抹唇角,轉而用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
“好好一個江家被幾條臭魚爛蝦搞得烏煙瘴氣。”
“實在是倒胃口,老婆,咱們走。”
言罷,夏塵拉起還在發愣的江淑妃一道揚長而去。
江老太太使勁兒拍了拍桌子,憤怒的瞪了江占飛一眼,也陰沉着臉走出了會議室。
不多時,就只剩下了江占飛和幾名江家小輩。
“小凡,昨晚你看到夏塵去鼎盛酒店見韓少了?”江占飛抑鬱着臉色,瞅向那名江家小輩。
他回憶了半天,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昨晚就有三撥人進了酒店,前兩撥都是女的,最後一波倒是個男人,不過絕對不可能是夏塵。”
“怎麼說?”江占飛問道。
“那可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軍區的關司令牛嗎?都只配給人家開車門!”小凡豎起大拇指,說的熱血沸騰。
嘶。
江占飛嘬着牙花,難以置信:“卧槽,咱們中海市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大人物?”
“我要是有這關係,第一個把那混蛋給廢了!”
“三叔您也別太生氣,我估摸着夏塵八成是請了老太爺的朋友幫忙,頂多算個一次性情分,以後還能折騰起花來不成?”
“而且她江淑妃終究是個外人,您才是奶奶的親兒子,這一點她老人家肯定拎得清楚。”
江占飛琢磨着小凡的話咧嘴一笑,頓時心情大好:“不錯,只要老太太不點頭,這江家誰也別想動我!”
……
這邊,江淑妃拿到了合同心情不錯,為了犒勞夏塵請他吃了頓飯。
酒足飯飽之後,江淑妃便帶着夏塵回了家。
用她的話來說,夏塵十年未歸,回來有家不回在外面住酒店這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
而且嫁給夏塵也是江老太爺的遺願,他屍骨未安,江淑妃也於心不忍。
見到夏塵,周鳳梅態度很冷淡,連雙拖鞋都沒給準備。
江淑妃臉色有些尷尬,“我媽還對咱們結婚的事耿耿於懷,可能需要適應段時間。”
“沒關係。”
夏塵脫下鞋子,打算只穿着襪子進屋。
可是他剛撩開褲腿,一道道深可見骨的疤痕,刀傷、槍傷、刺傷以及其他看不清楚什麼武器造成的傷痕,密密麻麻爬滿了整條小腿。
江淑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皮發麻。
“疼嗎?”她愣了許久,蹲下望着夏塵的傷口柔聲問道。
夏塵趕忙放下褲腿,淺笑一聲:“當兵的,哪有幾個不挂彩的,這點疼痛跟你撓痒痒沒什麼區別。”
“騙人!”
江淑妃擰起眉毛,生氣的看了他一眼。
這十年來,江淑妃只覺得夏塵是在逃避自己,迷離與外面的花花世界,可當她看到這些傷口時才恍然大悟。
他沒有騙自己。
謊言是可以騙人的,可是身上的傷卻不能,有這樣傷口的人哪個不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誰當過兵,這小子嗎?”
忽然,一道聲音從屋子裏傳來,一名細皮嫩肉的中年男子穿着睡衣慵懶的問道。
江淑妃沒搭理他,好像很反感。
可中年男子卻鄙夷的打量了夏塵幾眼,眉毛一揚說:“你隸屬於東八郡還是西八郡?”
“咱都有熟人,看在你和淑妃的關係上倒是能給你開個小灶。”
他一臉得意的看着夏塵,像是在炫耀自己的關係。
“不必了,多謝,”夏塵知道這就是周鳳梅養的小白臉,不想和他有過多交集。
江占鵬生前對夏塵還不錯,沒想到死後落得這個下場,自己老婆外面養的野男人都敢明目張胆的搬到家裏來了。
無恥!
中年男子還以為夏塵瞧不起他,當即皺起眉頭。
“你該不會是吹牛呢吧?”
“跟你有關係嗎?”夏塵眸光一冷,沉聲道。
可中年男子卻是得寸進尺,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說:“當然,我總不能讓淑妃被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野男人給騙了!”
野男人?
夏塵嘴角撇起一抹冷澀,這貨臉皮倒是挺厚,先是鳩佔鵲巢,現在倒來個反客為主嘲諷其自己來了。
既然他問了,那麼告訴他也無妨。
夏塵彈了彈衣領上的灰塵,幽幽道。
“漠北!”
轟!
中年男子虎軀一顫,眼睛瞪得老大。
聽到這兩個字眼的時候,他彷彿都能聽到那呼嘯的漫天狂沙,以及那股獨屬於遠古蠻荒的浩瀚殺氣。
漠北域,號稱最血腥、殘酷的修羅地獄,從那裏走出來的人皆是刀口舔血、殺人無數的魔頭。
而從哪裏退役的兵,更是敢和閻羅王掰手腕的狠角色。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