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末代龍裔2
拉羅夫你這個叛徒，我希望龍把你們都送進松加德……
迷迷糊糊之中我聽見了一些對話，刀劍碰撞的聲響。
這邊走，我想我看見出口了……
當我有意識的時候似乎已經過去很久了，危險已經遠去，但是我的眼睛還是沉重的無法睜開。我能聽見一家人，男人女人、還有一個小女孩正在議論些什麼。木柴在火堆里炸裂，噼噼啪啪濺起火星。
“我們真的應該考慮搬進白漫城。”女人擔憂的踱步，“龍的消息傳開之後很多人都會這麼想的，也許佛克瑞斯的人也會來。”
“我喜歡白漫城。”小女孩說道：“那裏很漂亮。”
“也許吧，誰知道。”男人咬了一大口麵包，“如果海爾根都抵擋不住龍的攻擊，為什麼你認為白漫城可以。”
“那裏有龍霄宮，傳說在那抓住過一條龍，也許龍怕那裏。”
“那些都是傳說而已。”
“龍直到昨天也是傳說。”
我試着睜開眼睛，看見一家三口坐在餐桌邊，身上有些外傷被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爸爸他醒了。”
男人放下了手裏的食物，拍拍手上的碎屑走到我的床前。
“你能站起來嗎？”
他攙着我坐在了床邊，我迷糊的腦袋稍稍清醒了一點立馬就感覺到了一陣劇痛。
“呃啊……”我不禁慘叫了出來，蜷縮着捂住腹部。但是疼痛不只是腹部，我的整個身體感覺都要散架，僵硬的關節甚至都不能握緊拳頭，血液似乎都凝固在血管里了。皮膚腫脹發紅，一些輕微的傷口還在緩緩的滲出血來。
小女孩也圍了過來，“他看起來比之前更糟糕了。”
“我覺得他好多了。”男人仔細的端詳着我的傷勢，
“小心點！”女人護住了小孩，“也許是某種疾病。”
“我沒聽過有瘟疫巨龍這種傳說，別那麼快下定論。”男人說道：“我的名字是阿爾沃，是河木鎮的鐵匠。你是叫史蒂夫是吧，我記得很清楚。聽起來不像是賽瑞迪爾的名字，也不像諾德的，你是高岩長大的嗎？”
“不……我來自……遠方。”我認出了這個穿着紅色便服，腰間繫着鐵匠圍裙的男人，“是哈達瓦救了我嗎？”
“是的，他是我的侄子。你是哈達瓦的朋友嗎？”
“我們……有一面之緣。”
“看起來你正處在人生的低谷。”女人對我說到：“如果你不是哈達瓦的朋友，我會以為你是從哪所監牢裏逃出來的囚犯。”
我這時才看見我一身破衣爛衫，滿是塵土，有些地方還沾染上了血跡。我稍作環視，發現似乎少了一個人。
“哈達瓦他在那裏？”
三人臉上露出悲傷，我可以聯想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他兩天前是把你背回來的，渾身是血，身上還帶着和熊搏鬥的痕迹。”阿爾沃甚至不願回想起那些記憶，他的閉着眼睛不住的搖頭，“還沒有跨進河木鎮他就倒下了，我差點認不出來他。我們給他灌下了藥水，清理了他的傷口。他甚至醒了過來，嘟囔着康復以後要重返軍團，說海爾根遭到了龍的襲擊。我們還以為他一定能挺過來的，結果還沒到早上他就死了。願他的靈魂登上了松加德。”
“願他的靈魂登上了松加德。”我愧疚的說道。原本哈達瓦是不會死的。我在遊戲裏也不喜歡NPC的死亡，經常會把各種意外身亡的NPC控制台復活。但是坐在這間木屋裏，看着一家人失去他們的親人，這種感覺是遊戲給不了的。
“我真的希望我能夠做些什麼。”我說。
“你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別讓哈達瓦白白送命。”阿爾沃沉重的說：“在他死前，我覺得我聽錯了，他叫你龍裔。”
我沉默了一下，在經歷了這些以後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承擔得起龍裔的重任。
“我希望我不是……”
“不是什麼？”
“我希望我不是龍裔……”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世界雖然遵循着老滾的主旋律，可是細節和表現和遊戲是天差地別。奧杜因輕易的夷平了一座要塞，帝國軍團和風暴斗篷都不是他的對手。而我更不是穿越無敵，硬剛一切的龍傲天。
一想到未來還要潛入梭莫大使館，去陰暗的地牢和屍鬼打交道我就發愁。按照這個世界的設定，八成墓穴里是不會有亮了幾千年的火把的。還有七千級台階，我爬的最高的樓才六層。而且如果每次戰鬥負傷都這麼痛苦……
想到這裏我更不想做什麼龍裔了，要是沒有這些龍和戰爭，我在佛克瑞斯買一處房產，蓋一間小屋，做點小生意。旅行在白漫的苔原和佛克瑞斯的密林，有一些冒險作為調劑就好了。
“為什麼你不想成為龍裔？”阿爾沃的話把我拉出白日夢，他微笑着嘆了一口氣，似乎覺得相信我是龍裔太過兒戲。“龍裔是預言中的英雄，能夠擊殺巨龍拯救世界。為什麼有人想甩掉這樣的名譽？”
“哈哈。”我輕笑了一下，“這確實是個好問題。我猜是和我的計劃有些出入吧。”
“是啊，我們都是。”阿爾沃笑道：“在我的想法裏，我是天際的至高王而不是鐵匠。但是我父親曾經告訴我，‘別怨天尤人了阿爾沃，好好打鐵！’是啊，那時候我突然開竅了。”
“開竅什麼了？”我扶着床頭坐了坐直，感興趣的問道。
“許多事情輪不到我們做選擇，有人說生活是一場考驗，有人說一切命中注定，有人說生活是個幻覺，這個啦那個啦……我們永遠也不能確定。我們唯一能確定的是，我們在這。”
“額……老公，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們女人不懂。”
“哦？你這麼懂為什麼不學着自己做飯，或者洗自己的內褲，順便可以好好學學怎麼擦屁股！”
“寶貝，我不是這個意思。”
“媽咪，爸爸今天又要睡在走廊上了嗎？”
坐在這間溫暖的屋子裏，我似乎明白了阿爾沃說的。
似乎又不明白。
但這片大地上還有無數個這樣的家庭，而我是唯一可以拯救這個世界的人……
之後阿爾沃招呼我吃了點東西，讓我喝了些蜜酒，說是能夠緩解疼痛。吃完飯我像一頭豬一樣，又開始了睡覺。
模糊間想到了一件事情……
能夠殺死龍的除了我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