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離去，感悟，蛻變
“此後你們打算如何？移花宮準備如何解決？”
秦天凌問道，一旁的花無缺神色有些黯然，雖然已經查清，當年的確是邀月殺了他的父母，但十多年來，邀月憐星也的確授他武藝，教他做人。
他的內心對邀月憐星也是感謝的，所以當知道事情真相后，他也不知該如何處置。
殺了邀月憐星？那他何嘗不是忘恩負義。但不殺？他又如何對得起他的父母。
這種情緒，讓他迷茫已久，自從知曉真相后，他也未曾再回去過移花宮，一直在外，他也想尋找一個能兩全其美的辦法。
只可惜，這世間哪有什麼雙全法？除非他能打破一切桎梏，超然一切，否則人終究世人，會為人世間的枷鎖所掣肘。
秦天凌看他模樣，也不再多說，邀月憐星之事，對其他人來說，的確容易處理，但對花無缺這等人來說，卻是會讓他糾結。
“江別鶴呢？你們打算如何處置？”
秦天凌轉移話題，邀月憐星不好說，但江別鶴，對花無缺小魚兒來說，可不是什麼能讓他們猶豫不決之人。
“他武功修為已廢，殺之也無法挽回什麼，我們準備留下他，讓他用餘生去贖罪。”花無缺並未打算殺了江別鶴，這倒也與江別鶴最終的結局相同，儘管武功被廢，但也未曾死去。
“嗯，也好，不過卻要多加註意。”秦天凌提醒一句，若是換作他，定不會給江別鶴留下性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道理他是懂的。
莫說是廢掉武功，便是如燕南天那般，成了活死人，最終不照樣有武學能夠使之恢復？以江別鶴這種人的心機，又怎會甘心？
“對了。”秦天凌想到什麼，轉過頭去，看向正蜷縮在一旁，打算伺機溜走的江玉郎，道：“江玉郎，你也過來。”
“嘎？！”
江玉郎顯然沒有料到，他就是一個小嘍嘍，沒有得到《五絕神功》，他的武功更是弱的可憐，在場任何一人都能輕易將他殺了。
像他這種小人物，怎麼會被惦記上？
“這江玉郎也由你們處理吧，他可不是個簡單角色，多注意些，武功能廢就廢了吧。”像江玉郎這種人，只要給他一點機會，他都會毫不猶豫往上爬，但只要有足以危急生命的危險，他也會毫不猶豫認輸投降。
這種人很可怕，因為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在你身後捅你一刀，更不知道他究竟是真心臣服，還是假意歸降。
所以，他才會建議花無缺廢了江玉郎的武功，畢竟，這的確是個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比他父親還要陰險的傢伙。
“這是？”花無缺一愣，有些不解，江別鶴出賣他的父母，得到懲罰是應該的，但是江玉郎卻沒有罪，為何要廢他武功？
“我只是建議你這麼做，至於你們是否願意，全看你們自己。”秦天凌說道，該還的人情他已經還了，至於更多，那便與他無關。
“多謝提醒。”花無缺笑道，不過卻沒有廢去江玉郎的武功，不過以他和小魚兒兩兄弟的能力，想必江玉郎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此間事了，我也該走了，代我向小魚兒他們問好。”秦天凌笑道，在這個江湖中，他已經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不過在離去之前，他也還有一些事需要去看看，去見識。
江湖很大，遠不止小魚兒與花無缺的故事，塵世的遊歷，對他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多去走走看看，未來也說不定有能用上的時候。
不待花無缺他們挽留，秦天凌獨自離去，也無人敢去攔他，一個能輕易落敗先天高手的人，哪怕只是一個少年，也不是誰都能去挑釁。
……
江南煙雨，終究沒有留住秦天凌的腳步，在來到這個世界之時，他就一直有一種感覺，朦朦朧朧，看不真切，但卻又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
一月之後，少室山下，曾聞佛陀金剛降世，以身伏魔。
三月之後，武當山下，一道人倒騎青牛，以酒為伴，演化太極，鎮壓匪患。
半年之後，崑崙之下，惡人谷滅，當世最凶之人現世，一夕之間，盡滅惡人谷。
……
半年時間，江湖上不時傳來震驚一方的大事，諸多大派都疑似有傳人出世，但江湖上傳來沸沸揚揚之時，各大派卻也是懵的，什麼時候，他們門派有了天下行走？
而此時此刻，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卻是在惡人谷中，半年多來，秦天凌以各種身份去看這江湖，正道也好，邪道也好，老也好，少也好，各種各樣的的身份，也讓他看到了不同的江湖。
“少年人的眼中，江湖是一杯清酒，清澈而又不染塵埃，赤子之心，仗劍天涯；中年人眼中，江湖是一杯烈酒，醉人而又讓人沉迷，辛酸苦辣，愛恨情仇；老人的眼中，江湖是一杯濁酒，成敗是非，善惡美醜，欣慰與失望……”
半年來，秦天凌心中充斥着各樣的情緒，好的壞的，令人欣喜，令人悲痛。
“所謂正邪，無謂是由勝利者來決定……”
秦天凌想到了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在這半年之中，他真正體會到了何謂正邪，世間從沒有絕對的正，也從沒有絕對的邪，正或許也有邪的一面，邪未必也沒有正的一面。
……
星空下，三十六處星芒閃爍着璨璨光芒，像是一顆顆明星，照亮這死寂的惡人之谷。
一個朦朧的影子，盤膝坐在小鎮街道上，一年半前來到這裏，燈火通明，安靜祥和，但而今，這裏卻是一片死寂，空氣中充斥着血腥味，血跡邊灑，屋裏屋外盡皆有之。
“破！”
三十六道星芒光芒大作，練成一片，像是成了一片小型的星域，三十六顆星辰環繞盤旋，照耀天地。
一道軀體，被星光所籠罩，一道細小的通天光柱驟地自天靈衝起，直衝雲霄，像是接引天地靈力，星辰光輝，月華寶氣。
數息之後，光輝散去，三十六顆小小的星辰沉入身體之中，隱藏在三十六處竅穴之中，閃爍神光，吞吐靈力。
“先天小成，體質也終於小成了……”
秦天凌雙目之中，彷彿也蘊藏着兩顆星辰，閃爍璀璨神光。
他的周身閃爍着星辰般的光芒，蘊藏浩瀚的力量。
“已經達到靈體層次了嗎？雖然是後天靈體……”秦天凌笑了笑，即便只是後天靈體，對他來說也是難以想像的蛻變。
以前不過是凡胎肉體的他，修鍊到先天已經接近極限，但蛻變為後天靈體，他將有機會修鍊到更高的層次。
“而且這還不是極限，若是大成，甚至圓滿，乃至於極盡升華的話，未必不能超越靈體層次。”
現在僅僅小成，便能達到後天靈體層次，大成乃至圓滿之後，蛻變為更高層次的靈體也未必沒有可能。
“不過……”秦天凌抬頭望向星空，掀起一抹略有深意的笑容：“這世間，果然沒有簡單的世界，這個世界的極限，又會在哪裏呢……”
今日後天靈體蛻變完全，他也與星空有了一絲聯繫，這裏恐怕根本不是所謂的天圓地方，而是一個完整的星辰，一個完整的宇宙！
或許他現在所處的星辰，先天已是極限，但宇宙深處，是否有更強大的生靈，是否有更完美的道路，是否有更高遠的道路？
這些都並非沒有可能，當然，他卻是沒有機會去見識了，只能希望，未來有人能代他去見識這個世界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