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洪水

直面洪水

紫紅的光線從男孩體中噴涌而出,心臟的位置布衣早已被燒焦,五季見到如此情況,連忙喊來坐在門口的麋鹿跟何白面面相望的穀倉。

男孩身體裏的紫紅光線開始蔓延至全身,雙手腕上有紫色圓點光球在靜止撲射出光芒來,雙腳膝蓋上有紅色圓點光球跟手腕上一樣。

穀倉用手想去觸摸男孩身體沒有想到紅色圓點光球在腹部與紫色光球相融合,光芒覆蓋了整個身體,淡出的光芒好像被什麼東西隔住了並沒有像周邊散去,而是像在保護着男孩。

穀倉的手被灼傷,一根手指被完全消化掉了,三人面面相覷,他們早前進來時已經叫五人離開了此地,八名身穿不同顏色的衣服,卻氣機相同的人,來到楊家大門處與楊繼寬,一同離去,三名穿着灰色衣裳的年輕人與他們揮手告別。

何白此時在用氣機探尋紫紅色光線的涌動,他現在才發現原來男孩就是偷取他妖丹的人,而且直接服用了,犯下了現在江湖的大忌,因為妖丹可練不可用,他居然直接用了。

但是妖丹在男孩體內並沒有完全融化,剛剛穀倉拿回來的是鶴妖的妖丹,一蛟一鶴,相取相舍,一個渴望飛天,一個渴望能夠擁有護甲飛天,這也就難怪兩枚妖丹能夠融合在一起直通上天。

即便成了他人腹中之物,也不妨礙他們相識、相伴、相和,雖有不同的目的,但是能夠在一個得道之人的體內借殼而生直飛雲霄,未嘗不是件好事。

穀倉忍受這光芒融化手指的巨疼,強行進入了神機可現,他宛如一條小蛇攀爬着大樹,想看看有沒有鳥蛋,沒有想到他太過於脆弱了,被回來的鳥兒直接釣起來餵了小鳥。

小鳥嘴裏鋸齒讓人發起冷汗,五季見到穀倉頭額上泛出一點點的水珠,麋鹿與他相望一眼,雙方齊刷刷進入神機。

何白彷彿一條蟒在樹頂看着一條蛇正要被鳥兒餵食於幼鳥,樹洞中出現了兩條花斑蛇將鳥兒的腿部咬住,在鳥兒嘴裏的蛇得到解脫,掉落在樹枝上。

一條蛇正在鳥巢的樹枝上,被咬住的鳥兒不停的在鳴叫,一條蛇又從樹洞鑽出,想要將鳥巢樹枝上的蛇將其揪下來,沒有想到被剛剛得到解脫的蛇咬住了尾巴,動彈不得。

在鳥巢樹枝上的是男孩的神機,幫助鳥兒嘴裏的蛇解困的是五季跟麋鹿,解困后的是穀倉,新進入的是徐昌。

何白既沒有幫助任何一方,也不搶奪幼鳥。

幼鳥幾乎可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羽毛已經開始葆初新芽,但是男孩蛇已經探到了鳥巢外圈,他盤踞在鳥巢上一口就吞下了幼鳥,蛇與鳥都已經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蛇兒們鑽入那的樹洞中,何白還在沒有離開這意境好似在等待些什麼,鳥兒見到自己的幼鳥已經被吞下,開始脫出自己的羽毛,成了眼神犀利的雄鷹,它飛到何白盤踞的樹枝上,用鳥頭蹭了蹭何白巨蟒的身軀,似乎想要他幫忙將蛇吞入的幼鳥吐出來。

何白沒有理會它,因為他知道,怎麼樣補救都不濟於事了,周圍的景象好像幼鳥在蛇的腹中垂死掙扎,一片片山林倒下,一片片山峰消失。雄鷹飛起鳴叫了一聲,聲音中在何白耳邊聽到了傷心,聽到了欲絕痛恨,雄鷹消失了。

何白周圍已經開始退散,他也鑽入樹洞之內。

五季與麋鹿相繼一笑,穀倉的手指也恢復了,看着躺着身邊的男孩開始一點點的脫皮,裸體讓三位宗師很是難堪,他們走出了房內。

前腳剛踏出房間,一股淳厚的氣機彷彿如洪水般向他們所在的位置襲來,何白輕輕一掠來到九十九號閣樓,三位老者似乎是要守護男孩,聯袂的青絲,紅線,綠鸞交織在一起。

在何白眼裏,三個老人就是以卵擊石,因為在石峰上三人已經耗盡了一大半功力,比他們修為高一層的穀倉已經在意境中用盡三成功力將徐昌拖住,此時定然是不堪一擊。

何白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因為不珍惜自己的人又能讓誰來珍惜你呢?

氣機如洪水般,潮湧爭相恐嚇而來三人都知道如果自己擋下了徐昌這一擊那麼以後自己就得退位讓賢了。

但是這不是逃避了理由,因為在他們眼中,朋友如萬里千山自成的金子一樣珍貴。

何白不理解為什麼要救一個短命鬼,他既然已經吃下了妖丹,必然在一年或幾年後就會像燒盡了的香火一樣成灰,雖然一開始很是旺盛,但是想要斬斷天脈又談何容易呢?徐昌怎麼多年都在天脈修行,恐怕不比何白的境界低。

為了早已註定的香火消散,而斷了一生修為進度,這份勇氣讓人欽佩,他們三人絲毫沒有猶豫,因為他們當年在昆崙山腳下,就唱到。

人貴一生,惜朋友。

人賤一生,賣朋友。

人偌平生,不惜命。

人偌惜生,只為夢。

平也罷,賤也好,唯獨不能負夢,賣友。

貴也賤,惜也平,因為不是命中人。

即使命中人,即可交生死,不是命中人,隨風飄散倒。

一道紫光眨現而出,擋在了三人面前,直面洪水之勢。

彈指暉間,如洪水的氣機,彷彿被針刺穿了手指,氣機散落在各地。

單手拂起一團紫色強光的氣機,噴涌而去,就像兩人在打雪仗一般。

年輕樣貌的俏俊男人抱拳向三位鞠了一躬,他臉部彷彿隨時會憔悴,隨時精神,讓人眼花繚亂。

何白知道這是副作用,既吞妖丹,又練道法,自然是邪於正勢不兩立,雖然功力大增,但是此時已經無望回歸與“道”。

裸體的他,現在知道為什麼這些個老傢伙沒有看向他了,他急忙闖進了一間房內。

一道紫光,來到何白面前,就是剛才的年輕樣貌的男人,他作傅行禮后,才說道,:“法家易律,恭見先生。”

何白擺擺手問道,:“為什麼要如此貿然行事?”

站在何白前面的易律轉過身來往天山看去回道,:“為父報仇,為天下蒼生求得生機。”

“如今天下蒼生就沒有了生機么?我看是你們自作多情,哼!”雙手放在後背的何白說完,便一掠而上,呈現出一條白線的曲線,如今深夜,白線顯得格外刺眼。

易律沒因為何白的話而憤憤反擊,也沒有惱羞成怒,因為是他搶了人家妖丹而且還吞了,自知理虧的他所以沒有反駁。

三條不同色彩的線遷,來到他面前,示意他可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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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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