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江水
他們剛剛離開,一條黑色的大蟒背上一人在後背躺着,來到了何白和穀倉剛剛遺留下的拱火碳旁。
大蟒剛剛想穿過這裏,男子叫住了,“大黑,停下。”
大蟒吐了吐蛇信子,停了下來。
男子跳下,摸了摸地面的拱火碳,還有些許餘溫,從新回到名叫大黑的大蟒身背,大黑回頭獃獃的看着男子。
男子指手說道:“往那邊走!”
大蟒扭動着身軀,進入了一片茫茫草叢。
......
“要常,不要可,不要非。”楊繼寬坐在廚房的火爐旁自言自語道。
楊凱梅跨着腳步,手裏端着生蔬菜,看着自己的老爹,自言自語,並未有任何變化,因為自從老爹進入了貪道之境,就開始了一系類常規操作。
比如,去跟孩童抓魚,去跟老人種地,去跟年輕人逛青樓,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於反常了,但是無可奈何誰叫她是自己的老爹呢?
在之前的楊府內,從未見到她老爹去干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當然是她認為的匪夷所思。
......
穀倉架着馬車來到正對蓮城的山上,往下看,彷彿一朵長在水池中的蓮花,蓮城之所以得此名,是因為百年之前的皇帝出巡,來到此地,見到河流環繞在這座小城中,彷彿是一朵蓮花一樣。
上游的大水壩,像是綠葉,下游的江水,像是藤脈。
何白因為到了蓮城,天脈的氣玄微微滲出,讓他有了一點新的氣玄,得以平復昨晚採摘的白花。
回想起昨晚那場追逐戰:“一位不知名的青絲緊跟綠鸞身後,幸好白線在七星的耀光中,隱沒了過去。來到意境,綠鸞化身成為孩童,不知為何一直向前奔跑。青絲化成一男孩,緊跟其後。則白線化成男子,成為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局面。不知為何,七星化成為猛禽,而不選擇攻擊男孩,也許是何白給他種下的妖智,但這是“道玄”化成的猛禽又怎麼會放過妖智呢?雖然此時的何白沒有答案,但為什麼猛禽會攻擊男孩,而不是等自己呢?這又是一個謎。但最後的道玄之氣還是被何白摘得了。”
穀倉見到何白已醒,便遞給他一壺水,何白接過來后說道:“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穀倉瞄了瞄何白見到眼神清澈,猶豫了一會才說道:“先生這是要快速解決天脈一事?”
“不錯,因為七星已經有一顆黯然消逝了。”何白已拿起水壺想要喝入時,聽穀倉說出這話,就把看見的事情告訴了他。
七星每逢五十年出一次,七個星代表着天下有七物掌舵人間的輪船,相當於大海中漂泊的船舶一樣,它有七個固定的樞紐,直達海底,來控制船舶停靠。
上三次都沒有任何變化的七星,如今一次斬斷了天脈后,再現,就說明天脈在近五十年內必斷,何白摘取的道玄之花,讓他在那一瞬看到了七星中的最亮一顆星,在慢慢蕭然暗淡。
穀倉游訪人間之大所大棲之地,自然知道何白所說的七星黯然一事。
“先生請說。”穀倉做了一請的姿勢。
......
青絲正是昨晚坐在塔廟二層詹台軟墊的趙真人,如今身受益處正在盤溪掛水面而坐。
......
渡橋是如此的像花瓣樣式,來此地的人都是從三十六洞天山天脈所護的二州三城而來的難民。
一個身穿白衣,但如此成了灰白色調的男子,進到了蓮城,數十人分成一組,來到一間有一間剛剛建好的庭院中。
蓮城是雜家所屬的區域,但山南道中的一州六城都屬天師府所管,。雜家屬於大院門廳的管家,這跟管家經營的非常不錯。
繁茂的花街上暢通着四面八方的新異東西,有面容猙獰的面具,有從北方山裏的狐貂皮,有操着江南道的茶壺,要是在三角城內,一套茶壺和茶葉那得分開來賣,如今卻買壺送葉。
灰白男子,沒有去那些庭院居住,說是自己有家人在這邊,其實哪有家人只是想吃頓飽飯,然後直達七峰山,斬斷天脈,管束修道之人的沿官,看到有人給了住所還有吃飯的地方都不去,就沒在管他了。
灰白衣裳男子,來到一座高翥樓台旁,盤膝而坐,天脈覆蓋的玄色氣剎那間沖甬而至到男子體內。
......
溪水旁,一穿着褐衣男子,靠在大黑身旁靜躺着,眼睛一道綠鸞玄光凸閃而出。
......
一男一女掛上楊家匾額后,剎那間感到身軀無力,倒在地上。
......
還未到耄耋之年的老者架着馬車向江南道方向駛去,但一瞬間就彷彿被抽幹了氣血,過了一會才恢復過來,回頭望了望那座蓮城。
......
褐衣男子遣走了大黑蟒蛇,獨自踏進花瓣樣式的蓮城內。
來到售包子店鋪,拿着幾個包子啃食着,看到一個灰白色男子站在窄巷旁,眼盯着肉包子。
男子見他又不像沒錢的人樣貌,但又像腦子有點問題的模樣,神情很是痴獃。
拿起一個肉包子,向灰白衣裳男子晃了晃,灰白衣裳男子點了點頭。
褐衣男子則踏步來到他面前,遞給他一個包子。
灰白衣裳男子也不客氣,直接三五除二就搞定了。
吃完包子的灰白衣裳男子,說道:“你是道教之人?”
“貧道,是道教之人。”褐衣男子從衣袖中拿出那象徵道教的宗號牌子。
褐衣男子說道:“感覺到你的氣息像農家的人?”
灰白衣裳男子拿出手絹,擦了擦嘴說道:“是,之前有在農家習修過,原本我是農家子弟,在三十六洞天山的三角城。如今天脈以逝,就跑到了這來做習修之緣。”
“原本,我在道家之中,后因師父之命出來修道,你我甚是有緣,不如到一間客棧吃食飲聊?”粒兒說道。
“甚好,農家還餓着咧。”農家男子拍了拍肚子說道。
粒兒其實是被師父派來蓮城見一位有緣之人,但他並不知道有緣之人是何人,他只想快些回到道家,管他是誰呢,反正就是能夠跟自己喝酒聊天的人。
灰白衣裳男子,就是何白,穀倉答應了那個條件之後,便讓他將自己放下獨自進城。
來到客棧菜牌真的是應有盡有,有魯菜,有川菜,有蒙古大肉,等等。
粒兒點了一份川菜和蒙古大肉,兩人暢飲而談,吃肉喝酒甚歡。
但一人帶着家奴,一腳踹開了原本打開的大門,左側有疊門。
大門的木板被踹到兩人的桌面上,幸好兩人反應速度快,沒有被打爛的酒水肉油,濺到身上。
粒兒想用一股玄寧之氣,將那人的家僕都壓住下榻。
但何白擺擺手制止了他的行為,直接一股滔天海浪之氣,將那人和家僕直接被鎮壓的連吐幾口鮮血。
一股百里氣玄,如江水般涌動而出,直衝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