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七夜螢今天收到了一封有點特殊的來信。
她知道來信人是誰,因為對方在一開始通信的時候就自報家門了。
目前忍界唯一一個擁有兩種血跡界限的忍者,霧隱村忍者照美冥。
她在很久以前便成為了北極星思想的追隨者,立志改變血霧之鄉。
「……因為沒辦法做到直接把您的作品拿給他看,用自己的話轉述後效果也不大,所以陷入了困境。很抱歉要拿這些事麻煩您,但是在我知道的人里,只有北極星老師可以給我建議了。請告訴我應該怎麼去說服他吧。非常感謝。
此致。」
七夜螢起身活動了下僵硬酸痛的脖頸脊椎,揉着手腕靠在窗邊,她現在住在二樓,樓外是一條小溪,溪邊深深淺淺地浸着濃綠色的水草。
打好腹稿后,七夜螢端起早已涼透的茶水灌了一大口,然後抽出一張米白色的信紙,開始回信。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沼澤,不必硬要去說服一個人。
且問問他真正的願望是什麼吧。你希望身為六尾人柱力的他回到那個傷害了他的地方,就必須要提供足夠的理由。不過,在問他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問問自己——
我們能夠給他什麼?
我們給他的是他需要的嗎?
我們能夠補償他嗎?
我們能夠讓他信任嗎?
我們能夠信任他嗎?
……
如果在這些問題之後,你依然堅定的話,那麼事情其實已經解決一半了。
他不是一個你、你的村子所不能失去的重要的戰鬥力,他是一個被你們傷害、辜負的人。對待被自己辜負的人,要道歉才行,還要做好對方不接受道歉的準備。
請不要用他師傅的事勸說他,那是一把刀,拔掉只會流血,傷口並不會癒合。
這個世界上是存在不會癒合的傷口的。
他需要的不是繃帶,而是另外的東西,只有同為霧隱村的一員的你們才能給予的東西。
問他願不願意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去殺死罪魁禍首——導致了這一切的制度。
問他願不願意接受人類的愚蠢與質樸——哪怕是看在你的誠懇上。
用實際行動去證明你的真誠與信任。
如果還是不信,請不要沮喪,請給我一個和他交流的機會——我並不能保證結果會是你想要的,但我希望結果和你想要的是殊途同歸。
衷心祝願你的生活順利,平安健康。
——北極星」
看完北極星的回信后,照美冥環視了一圈浸潤在灰白色的霧氣中的家鄉,隨即將信遞給在一旁等候的青。
在青看完后,照美冥也做出了決定。
“讓長十郎回來吧,我親自去見泡沫。”
“怎麼……可是,如果你突然離開村子的話,長老會……”
“即使懷疑也沒辦法了,只能盡量做到最好就是了。但是我必須去親自去見他。”
青臉色變了又變,掙扎了一會兒才道:“如果是想要展示我們的誠心的話,我去也行,而且依靠白眼,我去也更加穩妥。”
照美冥搖頭,“不,北極星老師說的對,之前,我們都沒有做好道歉的準備,更沒有做好泡沫不會接受道歉的準備。前輩,設身處地地想,如果我是泡沫的話,在經歷了那麼多身心折磨之後,也不可能輕易說出原諒的話——寧肯在混亂的忍界孤身流浪也不願意繼續待在霧隱,這就是泡沫的痛苦。”
青欲言又止,然而照美冥卻已經做好了決定。
“前輩,我會去見泡沫,向他道歉,甚至,我會向他坦白,村子裏願意向他道歉的,就只有寥寥幾個而已,他在其他人眼中依舊是罪不可赦的叛逃的人柱力——我會做到徹底的誠實。只有在自己先成為一個誠實的人,才有資格去取信他人。”
“……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照美冥,如果這麼說的話,他不是更加不可能回到村子了嗎?”
照美冥彎了彎嘴角,拿過信件,最後掃了一眼,然後將其銷毀。
“我的想法和你剛好相反呢,如果問北極星老師的話,他肯定也會同意我的決定的。沒錯,我不是去說服泡沫的,身為沉默的加害者的我根本沒有資格去說服身為受害者的他。補償以及其他的事其實都不是關鍵,關鍵之處北極星老師已經提醒我們了——泡沫的老師,冒着背叛村子的危險也要為泡沫解脫的唯一一個對他真心的老師,這才是破局之處。”
青沒弄懂,“可是,北極星先生不是說,讓我們千萬別在泡沫面前提起他老師嗎?”
“是這樣沒錯。我也不打算用他誤殺老師這件事背後的真相去對待他。最好的解決方法其實也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法。泡沫需要一個像他的老師那樣的人,因為他已經沒有老師了。”
照美冥抬頭眺望遮住天空的濃霧,幽幽地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那種程度,但是至少,我會盡己所能地用實際行動去向他證明,他絕對不是孤單一人,他所承受的痛苦也絕非毫無意義。至少,如果他願意,今後我會和他一起分擔未來的痛苦。”
青心知無法阻止照美冥,只能輕輕搖頭,沉默了一會兒,一臉的“真是沒辦法”。
他說:“既然如此,那麼你就去吧。不過,少自負了,到時候給我把我們這些前輩的名字都加進去。”
照美冥一愣。
青轉身踏上林間小徑,“願意為過錯負責的人,決心背負過去的人,可不是只有你一個啊……一樣的,告訴他吧,無論他還承不承認自己是霧隱村的泡沫,我們都始終感謝他擔任人柱力那麼多年的付出。”
照美冥看着青的背影,緩緩露出了一個晴朗的微笑。
寫好回信后,七夜螢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滴了兩滴眼藥水,然後繼續創作自己的新書。
這次她寫的是一本故事集,雖然故事內容大相逕庭,但都只有一個主旨。
七夜螢還沒寫完,但她已經決定好新作的名字了。
《告別》。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波之國,木葉第七班解決了卡多的事情,在達茲納家裏一邊修鍊一邊幫助波之國的人民建橋。
之前宇智波佐助和旗木卡卡西因為宇智波佐助有無看過北極星的書而產生了爭執,宇智波佐助倒沒有橫到乾脆點頭說“沒錯,我看了被村子明令禁止的禁|書”。但是他的反問也沒有多麼委婉就是了。
“只是因為一句聽起來很像的話就給我按上罪名嗎?卡卡西,這樣的話同樣看過的你也是同罪吧。”
旗木卡卡西表示他是情有可原,“北極星的書也不是一開始就被列為禁|書的,我在那兒之前看過也不奇怪,如果連這都要追究的話整個村子的人都無法倖免。”
宇智波佐助雙手插兜,冷笑一聲,眼角餘光落到坐在橋上抽煙鍋的達茲納身上,“聽說北極星被通緝是五年前的事,而他的書被定為禁|書也是差不多的時間。但是‘只有懦弱的人才會向別人炫耀自己的痛苦’這句話出自他三年前在《軼事》上的連載——Copy忍者卡卡西還會穿越時間嗎?”
旗木卡卡西的獨眼注視着宇智波一族的遺孤,宇智波一族的遺孤也毫不退讓地和他對視着。
達茲納吐出一口淡白色的煙霧,拿粗壯的手揮了揮,慢悠悠道:“忍者大人你想多啦,這句話是我對宇智波小哥說的,因為我家女婿的事,所以才引用了一下北極星先生的話而已——畢竟大作家的話說得比我們有道理多了呢。”
這是個台階,識趣的話兩個都不幹凈的師徒就該到此為止了。
可是旗木卡卡西沒辦法到此為止,因為北極星的文章被禁的真正原因在於他揭露了太多忍村的秘密。
比如宇智波一族滅族的真相。
別的書宇智波佐助好奇想看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但只有這件事他不能放任。
旗木卡卡西不會去賭宇智波佐助知道真相后的反應,更不想知道村子發現宇智波佐助知道真相后的反應。
他只能嚴肅警告了達茲納一遍,然後對宇智波佐助開啟了盯梢模式。
建好的波之國大橋還差一個名字,波之國的國民們,以及造橋主力達茲納等人對這個名字毫無異議。
“哈哈哈哈……雖然說北極星先生建議我們取名為‘希望之橋’,但是大家都更想要叫另一個名字呢。”
說著,達茲納奮力一扯,蓋在石匾上的紅布飄揚而落,露出石匾上的五個大字——北極星之橋。
“如果沒有北極星先生的話,就算建好了橋,波之國也不會有根本意義上的希望吧。給了我們希望的不是能夠通往外界的大橋,而是北極星先生啊。”
這麼說著,達茲納的視線落在宇智波佐助身上,悲憫地輕嘆了一聲。
旗木卡卡西瞳孔一縮,還不等他作出任何反應,依那利的聲音便從遠處傳來了,“爺爺,爸爸……爸爸的故事被北極星老師寫出來了啊——!”
“什麼?”
“凱沙的故事?”
“依那利給我看看!”
“北極星先生知道我們的事嗎?!”
“寫了什麼啊依那利!”
激動的人們圍住了依那利,根本不給他跑到達茲納身邊的機會就搶過了他手上的報刊。
“喂!別自己看啊給我念出來啊!”
“我還沒認全字啊誰給我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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