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口信
大概中午十一點鐘左右,按照周琴的吩咐堅守陸戰林藏身小院子的兩名保鏢如臨大敵地接待了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聲稱有人出錢讓他給周琴帶來一個很重要的口信,並且必須當面告訴她,否則他就拿不到錢。
兩名保鏢搜查了年輕人的身子,並沒有發現他攜帶危險物品,於是其中一名帶着他來見周琴,而此刻周琴等待的幾乎已經失去了耐心。
她甚至懷疑兒子有可能已經遇害了,雖然她對范昌明的懷疑還沒有完全消除,可仔細想想,覺得孫維林也有可能是綁架兒子的兇手之一。
聯想到上次自己莫名其妙被警察抓捕,她猜測自己和范昌明合作的消息會不會已經泄露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危險的可就不僅僅是兒子,自己也有可能是接下來被滅口的目標之一。
這樣一想,她就沒有敢出門,而是只能在家裏等待着綁架者的消息,她甚至已經打定主意,如果綁架者真是孫維林的話,她打算帶著錄音材料去跟他交換兒子。
當然,她也不能束手就擒,此刻她已經把幾個保鏢全部叫來了,如果談判不成的話,那只有孤注一擲了,即便不成功,起碼也可以跟兒子死在一起。
“誰派你來的?”周琴一臉惡狠狠地盯着年輕人問道。
年輕人緊張地說道:“我不認識,有人讓我給你帶個口信,然後就會拿到一大筆錢……”
“什麼口信?”周琴問道。
年輕人看看站在身後的兩名保鏢,說道:“那個人說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周琴盯着年輕人注視了幾眼,覺得這小子有點像自己花錢在大學裏找來的那種小白臉,於是沖兩名保鏢擺擺手,等到保鏢出去之後,說道:“現在可以說了……”
年輕人一臉神秘地說道:“那個人說……讓你於今天下午五點鐘之前務必趕到東江市望海大廈,否則就見不到你兒子了……
那個人還說,要是你的屁股後面跟着警察,那也休想再見到你兒子……哦,我差點忘了,那個人還說,讓你去東江市的時候一定要帶上什麼錄音材料,否則……”
“夠了!”周琴忽然憤怒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說實話,她這輩子什麼時候被人如此指使過?忍不住心中大怒,伸手指着年輕人厲聲道:“誰派你來的?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先挖出你一隻眼睛……”
年輕人頓時嚇的魂不附體,顫聲道:“阿姨,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賺點錢……”
周琴走近年輕人,伸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蛋,說實話,這個小男孩看上去長得眉清目秀,倒是她喜歡的類型,她懷疑對手可能故意按照自己的胃口派來了一個信使。
“他們給你多少錢?”周琴陰測測地問道。
年輕人渾身顫巍巍地說道:“那個人說……只要在望海大廈見到你,我的銀行卡上就會多出一萬塊錢……”
周琴的手在男孩身上輕輕撫摸着,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只要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給你十萬塊錢……”
年輕人急忙搖搖頭說道:“阿姨,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他開車把我帶到那個小院子就走了,
我要是知道……保證告訴你……”
周琴盯着男孩注視了好一陣,直頂的他一雙眼睛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看,這才一把推開了他,喝道:“來人!”
兩名保鏢沖了進來,周琴指着年輕人說道:“把這小子看起來,如果他敢說謊,我就割了他的舌頭……”
年輕人嚇的帶着哭腔說道:“阿姨,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話未說完,就被保鏢拖了出去。
周琴在房間裏急速地踱了幾圈,然後大聲道:“小騾子……準備一下,我要馬上趕到東江市……”
小騾子是周琴對自己的保鏢司機兼情人的羅軍的愛稱,一旦有了兒子的消息,即便再危險,她也決定赴約。
說實話,她現在最擔心的是綁架者不跟自己談判,只要他們談判,兒子還活着的可能性就更大。
有這麼一瞬間她很想把這個消息通知范昌明,可一想到口信裏面的警告,最後打消了這個念頭,她可不想用兒子的命冒險。
何況,口信中明確讓她帶上錄音材料,這件事可只有范昌明知道,誰知道他會不會真的是在賊喊捉賊,故意派個便衣警察來用兒子的性命作威脅,逼着自己交出錄音材料。
不過,眼下她倒希望真的是范昌明抓了兒子,起碼在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不會殺人,並且自己也還有跟他討價還價的餘地,如果兒子是落在了孫維林的手中,那除了跟他拚命之外,也只能任他宰割了。
周琴讓羅軍把幾名保鏢叫到房間裏細細商量了好一會兒,然後大家分乘三輛汽車,先後離開了秘密住宅,風風火火地趕往東江市。
……
……
周玉露一大早被徐曉帆的電話搞得心緒不寧,不過,她心裏還一直惦記着陸鳴昨天晚上給他的承諾,吃過早晚之後,她先把兒子送到了學校,然後就搭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麗人堂美容會所。
由於時間太早,會所還沒有正式營業,不過,她不僅是這裏的熟客,而且還是金卡的持有者,所以,馬上就被一個女服務生恭恭敬敬地請到了貴賓室。
“你們楊總來了嗎?”周玉露問道。
服務生笑道:“楊總沒這麼早,她通常要在十點鐘左右才能到店裏來,你先喝點茶,我去幫你看看……”
服務生走後,周玉露正琢磨着怎麼跟會所的老闆楊瀾商量生意上的事情,她恨不得今天就開始在會所打工,以便早點熟悉這裏的情況,按照陸鳴的安排,自己應該先和楊總合作,最後才能出錢全部買下這傢俱樂部。
正當她想的入迷的時候,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然後就吃驚地看着推門進來的徐曉帆,差點跳起身來,惱怒道:“你……你竟敢跟蹤我……”
徐曉帆沒有理會周玉露的憤怒,轉身關上了門,然後打量了一下貴賓間,嘴裏嘖嘖讚歎道:“看不出來啊,你竟然還這麼奢侈,竟然大清早就來這種地方消費……
看來,陸鳴給了不少錢吧,還跟我哭窮呢,什麼為了孩子,搞了半天原來是為了自己的揮霍啊……”
周玉露脹紅了臉,好像被人抓到了不光彩的事情,嗔道:“你少胡說八道,我……我是來這裏談生意的……”
徐曉帆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道:“談生意?你跟陸濤的馬子談什麼生意?難道陸濤死後,陸鳴已經開始接管他的地盤了?”
周玉露一臉吃驚地問道:“你說什麼?誰……誰是陸濤的馬子?”
徐曉帆哼了一聲道:“虧你還當過幾天警察,連這傢俱樂部老闆的背景都不知道,我問你,這裏的老闆是不是叫楊瀾?”
周玉露疑惑地點點頭,說道:“是啊……”
徐曉帆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楊瀾是陸濤的秘密情人?說白了這家店也是陸濤的資產之一……”
周玉露頓時傻眼了,聯想到陸濤送的那張金卡,以及楊瀾極力勸自己買下這家會所,漸漸悟出了一點玄機,心想,搞了半天,說不定這是陸濤設下的一個陷阱?目的當然是盯着陸鳴的錢袋子呢。
還好他已經死了,不知道楊瀾現在還肯不肯出賣這家會所,不過,假如讓陸鳴知道楊瀾是陸濤的馬子,肯定不會願意再出錢了,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周玉露現在可沒心思跟徐曉帆討論生意上的問題,冷着臉問道:“你跟在我屁股後面究竟想幹什麼?我可不知道陸鳴在哪裏。”
徐曉帆說道:“我不找陸鳴,剛才已經跟他聯繫上了,他去了東江市……我還是那個問題,昨天晚上在茶樓跟你見面的人究竟是誰?”
周玉露一聽,心裏既緊張又惱火,氣哼哼地說道:“你也不嫌犯人嗎?我都告訴你一百遍了,我不認識他,只知道他是陸濤的律師……”
徐曉帆哼了一聲道:“你撒謊,跟你見面的分明是陸戰林……玉露,我知道你開始也是因為不明真相才跟陸戰林見面的,但現在如果再隱瞞,可就是你的問題了……”
周玉露沒有回答徐曉帆的問題,而是盯着她說道:“曉帆,你不是已經被公安局開除了嗎?有什麼資格來審問我?怪不得陸鳴懷疑你是卧底呢。”
徐曉帆冷笑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瞞你了,剛才我已經自己跟陸鳴承認了,我就是公安局派到他身邊的卧底,現在已經歸隊了,所以,我有權力審問你……”
周玉露神經質一樣笑了幾聲,說道:“好哇,你審問吧,你就是把吐沫說干,我還是那句話……那個男人我不認識,就算他叫陸戰林我也不認識……”
徐曉帆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就告訴你,他的名字就叫陸戰林,他並不是什麼律師,而是一個通緝犯,曾經犯下過滔天罪行,浩子就是死在他手裏,你現在老老實實告訴我,他都跟你談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