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名滿天下

第二章 花名滿天下

十二年後

世人皆知,大周朝有三大令人津津樂道的怪事。

一怪,當朝皇太女自五歲入主東宮之後,無論大小節日,甚至是天子壽辰、年終祭祀活動皆從不出席;哪怕是面對當今聖上的親自召喚,也絕不肯踏出東宮一步。

由此導致,世人皆知大周朝已有儲君在位,可是這位儲君相貌如何、性情如何,就連她親爹都不知道。

二怪,自端敬皇后薨逝之後,中宮之位空懸,數年間皆由惠妃阮清璇代為管理後宮;民間有流言,說平康帝至今未下旨封后,皆是因為對端敬皇后的深情不移,這才遲遲不立后。

可,也有人站出來指出疑惑,若當今聖上真是多情之人,那為何年年選秀不落?後宮嬪妃眾多?這不是跟惠妃得寵傳言相衝突嗎?

大駙馬沈墨池乃當朝太傅長子,三歲啟蒙讀書,五歲便能寫詩作賦,不到十歲之齡神童之名就已傳遍四海五內;人人都說,下一任當朝太傅的位置非他沈墨池莫屬,而沈家也將會在沈墨池的手中走上巔峰。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被無數人看好前途的人,卻被當朝皇太女看中,成了那東宮駙馬,從此變成裙下之臣。

大駙馬沈墨池乃當朝太傅長子,三歲啟蒙讀書,五歲便能寫詩作賦,不到十歲之齡神童之名就已傳遍四海五內;人人都說,下一任當朝太傅的位置定是他沈墨池的,而沈家也將會在沈墨池的手中走上巔峰。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被無數人看好前途的人,卻被當朝皇太女看中,成了那東宮駙馬,從此變成裙下之臣。

如果說沈墨池因被送入東宮從此被斷了前途而讓世人惋惜的話,那麼二駙馬才算是真正的叫人憋屈。

因為這二駙馬不是別人,正是大將軍尉遲沖唯一的兒子尉遲敬。

那尉遲敬也是個文韜武略般的能人,十三歲時就能隨父出征,一身功名皆是在戰場上搏殺而來;這樣一個將來必成將帥的大人物,沒想到竟也失足落入東宮之手。從此,什麼雄心報國的壯志,浴血殺敵的決心都成了泡影;實在是讓人每逢提起,都恨不能在心裏灑一把同情之淚。

至於那三駙馬陸遙,出身倒是沒有前兩位那般顯赫,但容貌卻俊朗奇美。出身武林之家的三駙馬來自於江湖,聽說在未入東宮之前,被稱為江湖第一美男。

也正是因為三駙馬的容貌過於出色,算是徹底坐實了東宮那位主子好色花心的緋聞;試想,正常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會給自己同時找三個丈夫?哪怕是未來的天子,也不能如此荒唐不是嗎?

退一步來說,就算是你想要荒唐,也不能去禍害正經人家的好兒郎啊;這不是擺明要讓好端端的兩朵鮮花插在東宮女君這坨牛糞上嗎?

沈墨池和尉遲敬皆是大周未來的國之棟樑,可現在這兩大棟樑卻成了被深養在東宮的金絲雀,而且還是被同一個女人養着;這要人如何不氣憤?如何不義憤填膺?如何不將色胚這頂金光閃閃的帽子扣在她殷璃的頭上?

總之,世人在每每議論起這件事,都會露出一副好似自家兒子被流氓糟蹋了的痛心疾首的表情。

人人都想不明白,平康帝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一代明君,統御天下頗有謀略和手段,怎麼就偏偏這麼想不通,要將大周朝的未來交給自己的皇長女,且還是這麼一個色氣衝天的女兒;難道他老人家是想要亡國了不成?

“殿下,據探子彙報,今天太白樓的說書先生老孟又開始正大光明的詆毀您的名聲了。這回他雖然沒再胡編亂造着說您日日宣淫、夜夜春宵,可他卻另闢蹊徑,依然將苗頭對準您的家事上;聽說這次,他是下了血本,要着重描寫您在東宮裏的生活,連說書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什麼《當朝皇太女跟三位駙馬不得不說的一二三件事》。聽我們的人彙報,老孟在講這個系列的時候,幾乎是場場爆滿,說的人唾沫橫飛,聽的人如痴如醉,總之您的那點薄如蟬翼的名聲在老孟日以繼夜的詆毀下,現在已經堪比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讓人避之不及。”

聽着身邊第一狗腿子繪聲繪色的描述,正在東宮鏡湖垂釣的殷璃終於慵懶的掀起了眼皮,“么雞,你要是能將這八卦的精神用在伺候孤的心思上,孤會感覺更加寬慰的。”

聽出自家殿下是在變相吐槽自己,向來被慣的有些趾高氣昂的狗腿子竟然還敢頂嘴,“是啊!若是奴才所伺候的殿下能在年少時少做一些荒唐事,奴才如今也不必如此殫精竭慮的四處搜尋消息,生怕殿下這毀的差不多的名聲變的更糟。”

說到這裏,么雞就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自家主子:“殿下,難道您就不心急嗎?原本這朝堂上的文武朝臣就不滿皇上將東宮之主的位置交給一個女君,惠妃那個不省心的東西也在處處針對咱們,一心想將自己親生的三皇子扶上位取你而代之。不管是在宮裏還是宮外,支持我們的人幾乎是屈指可數,在這樣腹背受敵的情況下,您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裏釣魚,還敢任由無知的百姓在外面破壞你的聲譽;殿下,您就跟奴才叫個底兒吧,這儲君的身份,您是不是不想幹了?”

殷璃被最貼心的第一心腹這般質問,當場就被逗笑。

殷璃被最貼心的第一心腹這般質問,當場就被逗笑。

容貌酷似生母的她一張臉生的極好,尤其是那雙看上去懶洋洋實則卻藏着慧光的眸子,更是堪比黑夜中的星辰,亮的灼人。看着這樣一張臉,就算此時她殷璃的名聲在外面已經壞透了,也無人能說不出一句重話來的。

“孤要是告訴你,孤不想做這個儲君了,你這狗奴才準備怎麼做?”

么雞想也不想,立刻回答:“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奴才自然是要早早為自己做打算,擇良木而棲,趁早擺脫殿下您這根朽木。”

“嘿!你這狗奴才,孤還真是養了一條白眼狼是不是?孤還沒死呢,你就想着另擇明主,你信不信孤立刻就要認將你拖下去把你的狗腿打斷。”

一邊叱罵著,葉楚一邊脫了自己的鞋子就朝着這個沒點忠心勁兒的狗奴才砸過去。

么雞自幼就伴隨着殷璃住在這東宮,最是了解這位主子的脾氣,看見她脫鞋砸人,立刻就抱頭鼠竄,口中不斷發出哀呼喊痛的叫嚷,那副同自家主子玩鬧的樣子一看便知此人在殷璃心目中的份量不輕。

而就在殷璃同么雞鬧的正歡的時候,一聲破風般凌厲的劍鳴如閃電般疾風而來,殷璃雖不會武功,但五感卻極為敏銳。

在察覺到有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意朝着自己襲來的時候,她立刻拽着么雞就躲到一邊;同時,一柄閃爍寒光的寶劍直愣愣的就扎在了殷璃先才所站的位置上。

看着劍柄在落地之後猶自震顫,可見這投劍之人當真是不留情面,使了極大地力道。

么雞看見這眼熟的寶劍,頓時意識到是那人來了。

立刻就做膽小狀躲到殷璃的背後,那副貪生怕自的樣子還真是被他表現的極為明顯。

么雞都能通過寶劍認出來人,殷璃又怎麼可能辦不到。

只見她賤嗖嗖的抖着肩膀,環顧四周,高喊着:“陸遙你個小妖精,你這憑空丟劍的本事當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是不是?要不是孤躲得快,孤就被你釘在地上了。怎麼?你還真打算謀殺親妻當鰥夫?”

么雞當真是為自家這不怕死的主子默默地擦了一把汗,要知道她口中所提的陸遙不是別人,正是能讓整個東宮都害怕到顫抖的三駙馬。

伺候在東宮的宮人們誰不知道,皇太女迎進來的三位駙馬不僅各個皆是人中龍鳳,就連這性情也是各不相同。

大駙馬沈墨池居住在瑤華殿,不僅文采斐然,性情更是一等一的好,這滿宮上下的宮人們提起誰不豎起個大拇指來;當然,只要一想到這樣一朵風光霽月的高嶺之花最後卻被東宮的這位給拱了,心情之糟糕簡直難以言述。

二駙馬尉遲敬長居在建章殿,雖出身將門,但那也是不可多得的世家公子,且先不提他那一身令人敬佩的武功,光那談吐與風度都能讓無數人着迷。可就是這樣傳來的少年郎,也折在東宮了。

至於這第三位駙馬陸遙雖說來頭比不上前面兩位,但那張可顛倒眾生的臉當真是讓女人都嫉妒;而更讓三駙馬在東宮出名的是他那古怪愛折騰的脾氣。

東宮上下誰都知道,大駙馬與世無爭,二駙馬深居淺出,只有這三駙馬天天都在東宮裏上躥下跳,心情一不好就追着當朝儲君丟劍,那副恨不能將未來儲君紮成馬蜂窩的樣子當真是一點都不作假。

此刻,伴隨着殷璃的叫嚷,一個身着紫色錦服的翩翩少年從天而降,當真是身若游龍、翩若驚鴻,尤其是那張只應天上有的臉,真真是連這滿宮的春色都比下去了。

看着這樣一個鮮活的少年郎,殷璃早就忘掉差點被釘的下場。

只見她立刻狗腿的湊到少年面前,當真是恨不能將自己的整顆心頭都捧到這眉眼間儘是冷傲之色的少年面前,討好道:“阿遙小心肝,你這是怎麼了?是誰又惹你生氣了?來,告訴孤,孤給你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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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駙馬一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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