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去向已定
深夜，莫輕狂去而復返，再度進入父親莫山的房門。
卻發現父親不在房中，廳堂內有諸多心腹護衛守護。
見到莫輕狂到來，急忙見禮：“少家主，家主正與幾位長老在密室商談。”
大半夜的，父親召集長老們談什麼？莫輕狂疑惑不已。
卻聽莫凡的聲音自心底響起：“看來你父親比你聰明的多，進去吧。”
莫輕狂依言進入密室，發現父親與六位長老圍坐在祖宗香案前，低聲商討。
“父親。諸位長老。”
“狂兒怎麼來了？”莫山站起身來，看向莫輕狂。密室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他身為宗師，已經感知到莫輕狂的氣機，因而沒有防備。
“父親，孩兒認為，應當派人監視大長老一脈，儘可能讓其不與外人接觸，以防有變。”莫輕狂抱拳道。
能進入密室的都是莫山的心腹之輩，他也沒有避諱。
莫山畢竟是名正言順的家主，支持他的人總比支持大長老的要多。
莫山與眾長老一聽，紛紛驚異地看着莫輕狂。
以前的莫輕狂，可想不到這一層來。
“哈哈哈，我兒長大了，！”莫山寬慰一笑，“我與你諸位叔伯再次，就是謀划此事。你既然來了，就坐下一起聽聽吧。”
本來莫山避着他秘密謀划，就是怕他心機淺顯，露出破綻。此刻看到莫輕狂自己也想到這層，老懷大慰。
原來，莫山早就派人去盯住了莫海，多年的家主，豈是易與之輩。
在他們的計劃里，也不是像莫輕狂所說，軟禁莫海一脈，而是斬草除根！
聽得父親說要斬草除根，莫輕狂心中一慌，老祖宗還在戒指里呢。
莫凡不僅是他莫山一脈的老祖宗，也是莫海一脈的老祖宗啊！同宗之內自相殘殺，向來是祖先們最不願意看到的。萬一惹怒了老祖宗，這可如何是好？
莫輕狂連忙勸道：“父親，不好吧。大長老等人畢竟也是我莫家血脈，何苦同室操戈？”
“少家主真是宅心仁厚，可你看今日莫輕風對你出手，以及莫海看你的眼神，哪有將你當同宗骨肉的樣子？”一位長老先是稱讚了莫輕狂的心性，又道。
“是啊，狂兒你還年輕，不懂人心險惡。”莫山也跟着點點頭，對於兒子這般思想，他是又欣慰又無奈。
武者天下，寸土必爭啊！
我不懂？這些年我乾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惡貫滿盈？如果不是怕老祖宗生氣，我管那莫海生死？
“可是……”想到此處，莫輕狂還要再勸，卻被莫山打斷，“好啦，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你聽着就好，以後，你會明白的。”
見父親一意孤行，莫輕狂毫無辦法，在內心中瘋狂呼喚莫凡，卻沒有得到絲毫反饋。
他不知道的是，莫凡此刻心中正感慨萬千，在他的書中，莫山不過是一個溺愛獨子的宗師，為報子仇，伏殺林陽，結果被林陽與葯聖合力擊殺，導致莫家敗亡。
可實際上，莫山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物，而不是他莫凡寥寥幾筆勾勒就可以詳細說明的畫像。
他也會有自己的思想，能夠坐鎮家主十餘年，必然不會是心地善良之輩。
至於莫輕狂的擔憂，莫凡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此刻，他名義上和實際上都是莫家的老祖宗莫凡，莫山與莫海也確實都是他的血脈。
他骨子裏，他還是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看着這些孩子們。
他是這個故事的作者，這裏所有的人物的生死際遇，都是他一手安排。
別說莫海莫輕風等人，就是現在聽他指揮的莫輕狂，也是死在他的筆下。
但是莫輕狂似乎真的把他當成祖宗了，在祖宗的視角里，子孫內鬥，必然是最不願意見到的。
這讓他心中感到一絲異樣，因而陷入沉默。
得不到莫凡回應的莫輕狂一直魂飛天外。
老祖宗真的生氣了嗎？不理我了？還是已經離開了？
若是老祖宗看到同室操戈，要懲罰我們，以他那起死回生之能，我們有何抵擋之力啊。
“狂兒，狂兒？你有沒有在聽？”莫山見莫輕狂一直目光飄忽，提醒道。
“啊，父親，孩兒……”莫輕狂有些為難地看着他。
莫山深深地看着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唉……你呀。既然見不得這個，明天，我就送你去西州，讓你拜入天刀門。天刀門與元劍宗素有間隙，你在哪裏好好修鍊，以圖報仇大業吧。”
莫輕狂一聽，急忙道：“不，父親，我若去了天刀門，必然引起元劍宗不滿，勢必會發泄在我莫家身上，您與諸位長老，該如何自處？”
“好孩子，只要你還好好的，我莫家就不會倒！你只管努力修鍊，剩下的，交給我們吧。”莫山欣慰一笑，這個孩子，在外囂張跋扈，其實對家族的歸屬感還是很強的。
“不行！父親，我若沒死，林陽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定會想盡辦法滅我莫家以絕後患！”
“孩兒懇請，明日起，為我發喪！聲稱我死，孩兒秘密前往中州投奔皇室。”莫輕狂道。
眾人一聽，面露驚駭，莫輕狂居然能夠想到詐死之計！實在是讓他們刮目相看。
莫山仔細地打量了他一陣，彷彿在重新認識這個兒子：“狂兒，你的想法很好！是我們考慮不周。”
“詐死是個好辦法，然後對外可以以你死為借口，引發莫海爭權逼宮，莫家內亂。一能名正言順地清楚莫海一脈，二來莫家內耗，也可以放鬆元劍宗和林陽的警惕。”
“可是，你為何去皇室？不去天刀門？要知道，皇室式微，天刀門才能真正與元劍宗抗衡！”
莫輕狂搖搖頭：“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他把莫凡告訴他的那一套一股腦兒說了出來，再度震驚了屋內眾人。
好半晌，一位長老才開口稱讚：“少家主真乃天縱之才！不錯，四大宗門人才濟濟，少家主即便天賦異稟，進入天刀門，也不容易獲得全宗鼎力支持。”
“皇室人才凋零，又有四大宗門環伺，皇權岌岌可危，正是對少家主這樣的人才求知若渴的時候！若將來能相助皇室推翻強敵，我莫家，必能成為天玄帝國的龐然大物！”
莫山也點點頭：“狂兒，很好！這次磨難，你真是長進了不少。將來出門闖蕩，為父也能放心不少了。”
莫輕狂點點頭，他又不清楚，本來他也是打算想莫山說的一樣加入天刀門，這些都是老祖宗莫凡教他的。
他心中不禁對莫凡抱有更大的感激，救命之恩，指點之情，就是親老祖宗，也不過如此。
可是老祖宗此刻不知去向何處，自己心裏一點把握也沒有。如果老祖宗放棄了自己，那可就一丁點機會也沒有了。
“父親，能不能不殺大長老等人性命？”莫輕狂只得再勸。
“不行！如果你要詐死他們更不能活！甚至，除卻心腹之人，知道你復活的消息者，也都要封口乾凈！”莫山冷然拒絕，眼中殺機盎然。
“諸位，狂兒之死！你們曉得分寸。”莫山環視四周，淡漠地眼神看得幾位長老打了個寒顫。
“是！我等必不會透露少家主情況！”眾長老紛紛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