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現實很酷
在120人的集團大會議室，一個軟件開發組的組長在竭力的為自己的無能辯解......
最終，女總裁是看了他一眼......
馮木穆：“我聽說你這些天，一個人，一直在軟件技術部加班，12天......不要跟我說你目前還沒有完成。”
“這是在美國，需要36個高級程序設計師，用一個月才能完成的大型程序模組編輯內容，我目前還需要三天時間來完成。”
馮木穆很冰冷的眼光看着他，然後對很多在場的職工說：“我們集團，目前面臨國內13個手機開發集團的激烈市場競爭，在已經有六個集團向媒體預期發佈8G網絡手機的同時，我們的幾個軟件平台程序設計小組，從去年開始......到現在，都沒給我一個新款機型的最好運行程序......”
女總裁十分霸氣的說著。
而且此刻，還翹起二郎腿側身坐在那裏......
她讓李阿杜一直站在他的位置上......
她用手扶着自己的額頭說：“一個集團12萬職工，外帶32萬家屬，都依靠我們做手機來賺錢吃飯。在目前手機關鍵型零部件，全部靠國外廠家批量生產，但是電路板完全靠我們自己手工製作的前提下，我們如何實現自己的新款手機品牌順利的賣出去？難道靠這種做事情拖拖拉拉的設計技術員么？”
在場的人都看向李阿杜，很多程序組職員還露出了輕蔑的笑。
“你先出去吧，去收拾你桌子，然後把辦公室鑰匙和電腦解碼U盤交給集團保安。”
李阿杜本還想說什麼，但是他看到這時的幾個設計部負責人，都正起身，在把他們自己的程序硬盤，從馮木穆的身邊拿走。
至少四個程序設計組，最終的競爭對手還少了一個，他們也是樂得屁顛屁顛的。
-
走在空曠的，集團辦公大樓的走道上，
一個男人失落的心，是晦暗的。
此刻沒有誰會再和他打招呼，因為大家此刻都知道了，他，李阿杜，被馮木穆總裁開除了。
-
他抱着一個裝滿自己私人用品的大紙箱，從集團大樓側門走出去。
站在高38層的商務大廈台階前，這個工作了一年的地方，最終還是把他開除了。
回頭看看18樓，那個屬於自己辛苦工作的窗口位置......
夢想與現實是不能成正比的。
他還夢想着自己可以最終一步步的藉著辛勤的勞動，把自己的技術提升，最終能獲得一個高薪的職位。
能在這個繁華的大城市奮鬥，和很多人一樣的努力拚搏下去......
但是夢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事實很冰冷。
“拿上你的東西滾吧~！”
“一個不懂得順應潮流的二逼，還想在這裏混？”
另外兩個技術部的負責人，是在設計部後面的屋裏這樣的說笑着，帶着小得意。
-
在他抱着一包東西，正打算穿過面前的馬路，走向不遠的公交車站時，身後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來......
“阿杜，你等等。”
回身，李阿杜看到了歐陽娜娜。
編輯軟件設計，第四組的組長。
歐陽娜娜此刻系穿着自己的私人服裝，中午12點，是集團午餐時間。
“跟我去一邊的燒烤店吃頓飯，認識你一年，你也幫助我很多，在你離開時，我總得請你吃頓飯吧。”
帶着一絲苦笑，其實，李阿杜知道，自己回去就得收拾東西離開這個城市了。
因為再沒有工作機會的他系被開除的，集團會給三個月的工資補償，他交了半年的房租欠費和很多拖欠費用后，事實能剩餘的錢，在這裏支撐不了兩個月，如果再兩個月拿不到工資，他就得離開這個城市，回老家山裡去耕地種紅薯。
這就是一個人最終的命運。
至少，他拼過了，也為自己爭取過了，他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畢竟回到老家，打工剩餘的5000元錢，還能讓他支撐到明年的紅薯賣出去......
-
坐在一個後街小餐館裏，面前是一個麻辣香鍋。
李阿杜大口喝着啤酒，一直都沒有話說。
-
對面的歐陽娜娜是看着他也不吃什麼東西。
只是拿筷子夾着幾根涼拌菜再混時間。
“以後你打算去哪裏？”
“收拾東西回老家，至少我可以玩直播，打遊戲了。”
“31的人，回去能幹嘛？你說那兩個傢伙，把你去年年底設計出來的舊程序軟件，拿在總裁面前炫耀，這些人還是人么？”
“不用說別人什麼話？我自己丟棄不要的東西，人家拿去用也不是過錯。自己沒能力拿下最好的程序就是失敗，如果再給我10天時間，我就能拿出現在最好的手機運行系統。”
“我想讓你進我的組，然後幫我設計程序軟件，我需要你這樣肯做事的人才。”
“集團下午就出，開除我的通告，我留在你們組有個屁用。”
歐陽娜娜給出一張名片。
“這是對方手機集團程序設計總監的名片，說實話，以你的能力，即便在那邊，也會是一個新項目的開發組長。”
拿在手裏......男人看了看這銀灰色的名片。
他苦笑一下，然後推回給了歐陽娜娜。
“我們國人沒有自己獨立的硬件廠家，什麼先進的電子產品零配件都依靠大批量的進口......這樣做生意，做產品，遲早出問題。如何走自己產品的自主道路，這是我們前一輩人的一直努力。”
李阿杜喝了一口酒，然後猛的吞下去......
“這世界，真的在用有良心的人才么？那兩個憑藉集團股東的關係混進設計組來的傢伙，去年私下和我商議，想拉攏我一起合作。這兩個屁都不懂的東西能和我合作？合作去夜總會玩3批，還是他們把我當傻逼利用？”
-
歐陽娜娜，還是最終失望的離開......畢竟，這人堅持要走了。
在歐陽娜娜回頭走進集團總部的辦公大廈時，保安部的隊長在前廳通知她：“總裁在19樓等你，叫你立刻去她辦公室。”
-
中午1:40，馮木穆站在很高的大廈這裏，看着下面步行街的一個車站。
雖然距離260米，她還是能看到抱着大紙箱子，離開她集團的那個叫李阿杜的傢伙。
內務調查科的王隊長剛剛打來電話......
至少集團的機密信息保安工作，在這種依靠電子和軟件技術的集團內部，會是一種很嚴謹的管控。
-
在歐陽娜娜進總裁辦公室時，她在外間就能聽到裏面的馮木穆說：“你們助理辦公室，立刻給我起草一個開除違規員工的內部紅頭文件通告。”
歐陽娜娜的心情其實很不好，她知道目前要開除的會是誰。
-
“你來了，中午和阿杜，單獨的在那個燒烤店吃了飯么？”
在歐陽娜娜的面前，女總裁，像是一條眼神很犀利的美杜莎響尾蛇游來游去......
不過她從一邊的冰箱裏，系給她拿來一瓶冰鎮純水。
“同事一場，去年的設計方案他亦幫助我很多，看着他離開，做人總不能絕情決意吧？”
“他離開？不，眼下他還離開不了......”
站在玻璃牆裙前的馮木穆給自己點燃一支摩爾香煙。
“集團出現了技術泄密事件，我們在派人秘密的調查系誰。能出賣我們新設計方案的人，我們必須把此人從內部挖出來。”
歐陽娜娜是看着面前，顯得城府極深的職場女人，她此刻才明白，此前的會議內容，這也是一種表面作為和慣性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