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阿賴耶識與蓋亞
“我累了，母親大人。”
不知道亞莉克莎想說的是什麼，也不想知道的里特依在話音落地的同時，收回了捂着她嘴巴的左手。
“…這就是理由嗎？”
想了一下才開口的亞莉克莎在說完話后，抬手揉了揉蒙了一層水霧的雙眼。
“算是吧。”
給出這種回答的里特依在輕咬嘴唇的亞莉克莎開口之前，翹起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當然了，我不否認還有其他的理由，但是…。”
說到這裏，里特依抬起左手在亞莉克莎的臉上輕輕地摸了起來。
“我現在能告訴您的理由只有這一個。”
言外之意非常明確的里特依使雙眼再次蒙上了一層水霧的亞莉克莎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之後，抬起雙手把他懶到了懷裏。
“22年，里特依，母親和你團聚還不到22年，你就捨得離開母親嗎？”
“捨不得。”
“那你為什麼不想辦法讓讓自己活下去？為什麼不想辦法讓自己活到我死之後？！”
聲音越來越大的亞莉克莎令依舊在用右手捂着右眼的里特依在微微地搖了搖頭之後，用左手抱住了她。
“以前也好，現在也罷，我一直都很想活到您自然死亡之後，但很可惜，命運是殘酷的。”
“命運？你的…。”
“好了，母親大人，到此為止吧。”
不給亞莉克莎機會把話說完的里特依不等她有什麼反應便放下了捂着右眼的右手。
“告訴您個秘密，母親大人，除了沒有自己的孩子之外，我沒有任何遺憾。”
突然說出這種話的里特依使亞莉克莎在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之後，緊了緊抱着他的雙手。
“不能給我和你父親養老送終不算遺憾嗎？”
知道里特依是在轉移話題的亞莉克莎雖然不想順着他，或者說是接下這個話題，但考慮到那些，也就是他的心情，亞莉克莎還是接了。
“這個說算也算，說不算也不算，因為有人會替我給您和父親大人養老送終。”
“誰？莫德雷德？還是克洛維？”
“除了這兩個之外，還有凱。”
“他也知道你快…那什麼了？”
“嗯。”
“你告訴他的？”
“當哦嘶…為什麼掐我？”
疑問的表情之中混着不滿的里特依令雙手擰着他軟肋的亞莉克莎嘟起了嘴巴。
“你說呢？”
“我說什麼啊啊啊…疼，母親大人！”
“下次再敢讓我成為最後一個，我就讓你知道比這疼三倍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此話一出，原本還不清楚亞莉克莎為什麼要擰自己軟肋的里特依當即就抽了兩下嘴角。
“您不是最後一個，莫德雷德或父親大人才…請相信我，母親大人，從今往後您永遠都是第一個！”
被眯起雙眼的亞莉克莎嚇得改了口的里特依在話音落地的同時，用臉在她的胸部上輕輕地蹭了起來。
知道里特依這是在跟自己撒嬌，也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的亞莉克莎冷冷地哼了一聲便放開了他的軟肋。
“最好如此，不然有你好受的！”
厲聲厲色的亞莉克莎使里特依停下了用臉蹭她胸部的行為。
“母親大人，摩根經常去您那嗎？”
“是啊，怎麼了？”
“…您的性格跟摩根越來越像了。”
狠狠地抽了一下嘴角才開口的里特依令亞莉克莎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
“這就對了，因為我一直都在向她學習。”
“呃…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讓你怕我了。”
“……我現在敢肯定我上輩子欠彭德拉貢家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抽着嘴角說出這種話的里特依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打人。
不過考慮到自己想打的那個人是個危險度極高的女巫，里特依只能在腦海之中幻想一下暴打她的場面。
而聽到里特依這麼說的亞莉克莎僅僅是笑着點了點頭，並未接話。
當然，亞莉克莎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她認為跟三個姓彭德拉貢的女性有關的里特依說的都是事實。
與此同時，遠在遙遠的未知空間之中有一金一銀，兩位美到令人窒息的女性正一邊品着紅茶，一邊通過身前那張圓形的白色茶桌上的鏡子觀看里特依和亞莉克莎的一舉一動。
“當你在凝視深淵之際，深淵也在凝視着你。”
突然開口的金髮女性令坐在她對面的銀髮女性露出了美，卻夾雜着些許惡意的笑容。
“你這是在說你自己嗎？阿賴耶識。”
“我這是在說所有人，蓋亞。”
“也就是說…。”
“你也在內。”
“我不是人。”
“這不重要。”
“這很重…。”
“另外，漫長的等待即將結束，你該把你的目的說出來了。”
潛行轉移了話題的金髮女性，也就是阿賴耶識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她不想給蓋亞拖延時間的機會。
聽到這話，和阿賴耶識有約定的蓋亞頓時收起了美，卻又夾雜着些許惡意的笑容。
“你太着急了，阿賴耶識。現在距離我們約定好的時間還早着呢。”
表情也好，語氣也罷，全部都很認真的蓋亞令知道她的認真是裝出來的阿賴耶識淡定地搖了搖頭。
“蓋亞，毀約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知道，我也沒想過毀約。”
“你有沒有想過毀約，你心裏清楚，我心裏也清楚，所以我不與你在這個上面浪費口舌。”
“那你和我說這個幹什麼？”
“提醒你。”
“提醒我？提醒我什麼？”
“如果底牌比我小的你毀約，你的勝算將會變成0。”
聲音很輕，語氣卻很認真的阿賴耶識使蓋亞眯起雙眼盯着她那張能把里特依嚇到的臉。
“你這是在告訴我，我若毀約，你就提前動用底牌嗎？”
“你認為是，那便是。”
言外之意非常明了的阿賴耶識令樣子看起來很危險的蓋亞用力地將手中的純白色茶杯放回到了茶桌上。
‘咚’
弄出了這種聲響的蓋亞在沒有被她嚇到，或者說是沒有被她影響到的阿賴耶識淡定地抿了一口手中的紅茶之際，伸出右手指着阿賴耶識的臉。
“打一開始就在作弊的你還要不要臉了？要不要你那張…。”
“你太激動了，蓋亞。”
“你…呲…阿賴耶識，你敢不敢和我公平競爭？！”
硬生生地剋制住了爆粗口的衝動的蓋亞現在不光想跟阿賴耶識大戰三百回合，還想下去跟里特依聊天。
但考慮到後悔會非常嚴重，蓋亞便咬牙壓下了這兩個念頭。
“我一直都在和你公平競爭，何來敢不敢一說？”
“放屁！偷偷摸摸地搞出分…。”
“你失態了，蓋亞。還有，知道我做了什麼的你本可以和我做相同的事情，但為了保住面子，你沒有這麼做，所以…。”
說到這裏，表情一直都很平靜的阿賴耶識翹起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無論主動放棄了那個機會的你怎麼想，怎麼說，你都改變不了我一直都在和你公平競爭的事實。”
輕聲細語的阿賴耶識把蓋亞氣得一把抄起茶桌上的茶杯朝她丟了過去。
當然，蓋亞這麼做的理由不是阿賴耶識強詞奪理，是她無法反駁話說得非常在理的阿賴耶識。
“你又輸了，蓋亞。”
說完，輕而易舉地躲過了那個裏面雖然還有一些紅茶，但卻沒有撒出來的茶杯的阿賴耶識笑着抿了一口手中那還剩1/3的紅茶。
“不過你也別急着氣餒，因為你很快就會再輸一次。”
“放…。”
“啊啦~你這麼快就要再輸一次了嗎？”
“我…你…哼！”
被阿賴耶識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蓋亞冷冷地哼了這麼一聲就歪頭無視了她。
見蓋亞這樣，知道自己又取得了一場不能被記錄的勝利的阿賴耶識無聲地笑了一下便歪頭看向了鏡中那正在和亞莉克莎享用晚餐的里特依。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現在即便是我也有點兒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了。”
在‘我’上咬了重音的阿賴耶識令明白她的意思的蓋亞在正過頭白了她一眼之後，歪頭看向了鏡中那嘴裏嚼着亞莉克莎送進去的牛排的里特依。
“這很正常，因為現在是論外的他已經察覺到那些了。”
“那些？那些是哪些？你和我嗎？”
“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你仔細想想他和她說的話就能知道。”
蓋亞的話使知道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誰的阿賴耶識放下茶杯，陷入了沉思。
見此情形，蓋亞不着痕迹地瞥了阿賴耶識一眼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鏡中那正在喂里特依吃牛排的亞莉克莎身上。
‘但願你能讓我體會到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感覺。’
不動聲色地在心裏說了這麼一句的蓋亞使鏡中的里特依和亞莉克莎同時打了一個冷顫，使剛回過神來就看到這一幕的阿賴耶識翻了翻白眼。
“放棄吧，蓋亞，你的所作所為…不，準確地說是你的算計都是徒勞的。”
“我…。”
“不要狡辯，也不要不信，如果你非要狡辯，非要不信，那咱們就走着瞧吧。”
“…好啊。”
深深地看了表情十分認真的阿賴耶識一眼才開口的蓋亞儘管知道里特依的為人，但還是相信自己能用亞莉克莎讓他就範。
理由很簡單，蓋亞清楚里特依的底線。
知道蓋亞會這麼說，或者說是會這麼自信是因為她相信自己不會（敢）在暗中作梗的阿賴耶識帶着神秘的笑容搖了搖頭。
還是那句話，沒太監，如果太監了，老衲會說的。
以上！--只是想當鹹魚的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