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改變
“那時才知道現在想知道的一切已經太晚了，斯卡哈。”
說完，里特依又看了臉上依舊掛着那種笑容的斯卡哈一眼，便閉上了嘴巴和眼睛。
看着這樣的里特依，斯卡哈收起那種笑容，來到他身前坐了下去。
“記住，里特依，死亡是終點，也是起點。”
留下這句話，斯卡哈就和里特依一樣，閉上了眼睛和嘴巴。
從而尋找那能讓她感到懷念，感到安心的感覺。
午夜時分，在夜幕降臨之際被勞爾帶人挖出來的馬克等人找了回來的里特依坐在自己營帳外面的靠背椅上，看着在晚餐之前被他踹了兩腳的勞爾在晚餐之後給他的作戰計劃。
“……這老傢伙的鬼點子比我還多。”
看完勞爾那簡單明了，但卻很完美的作戰計劃才開口的里特依在話音落地的同時，帶着混了些許無奈的笑容把手中的羊皮紙扔到了旁邊的火盆里。
見此情形，坐在靠背椅右邊的扶手上的斯卡哈淡定地抿了一口手上那被冒着熱氣的紅茶。
“正因為他的鬼點子比你多，他才會是你的元帥，你才會把大大小小的食物都交給他處理，不是嗎？怠惰…不，懶惰的小男人。”
“拋開前面那些不談，我是小男人，你是什麼？被自己口中的小男人…。”
“正經點。”
“我有不正經…。”
“里特依，我雖然無法從家裏直接來到任何地方，但我卻可以直接從任何地方回到家裏。”
聲音很輕，語氣卻很認真的斯卡哈是什麼意思，里特依很清楚。
所以，不想讓斯卡哈跑了的里特依在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後，放棄了狡辯的念頭，伸出雙手把坐在靠背椅右邊扶手上的她弄到了自己的腿上。
“斯卡哈，方圓三十米之內，除了你和我，還有裏面那兩個應該睡著了的之外，再無他人，你看…。”
“上床是上床，上椅子是上椅子，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且我也沒有答應你和你上床或上椅子。”
淡定地打斷了里特依的是卡哈在還想說些什麼的他張開嘴巴的那一刻，歪頭看着他那雙充滿了渴望的蔚藍色眼睛。
“女人討厭糾纏不清的男人。”
“纏了我十一年的你說這話就不覺得臉很熱，很紅嗎？”
“不覺得。”
“你…。”
“還有，就某方面而言，我的確纏了你十一年，但就事實而言，我是追殺了你十一年。”
依舊是那麼淡定的斯卡哈使里特依沒好氣兒地翻了翻白眼。
“說真的，你的臉皮比我厚多了。”
“正常，因為我活了數千年。”
“呃…斯卡哈，你這是在倚老賣老嗎？”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都不如何。”
“那…里特依·羅亞，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玩過的那些不要臉的寡婦和有夫之婦了？”
被把手放到了不該放的地方的里特依弄得改了口不算，聲音和氣息還變冷了的斯卡哈雖然生氣了，但卻不會把他怎麼樣。
至於為什麼，斯卡哈表示她想聽里特依的回答。
換種說法就是，斯卡哈想知道里特依到底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而知道斯卡哈生氣了，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的里特依則在笑着搖了搖頭之後，把左手放到了她的心臟之上。
“我要是把你當成了她們，我就不想要你的心了。”
“你嘴上說想要我的心，手…。”
“我的手在幹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
說著，里特依起身把嘴送到了斯卡哈的耳邊。
“我沒有直接提槍上陣。”
在‘直接’上咬了重音的里特依令斯卡哈在坐直身體歪頭看了語氣十分曖昧的他兩眼之後，抬起右手抿了一口杯中的紅茶。
“改變我比改變亞瑟·彭德拉貢還要難。”
“她已經被我改變了，斯卡哈。”
“她只被你改變了一部分，里特依。”
“這我知道，但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
“我只想改變你心裏的男人數量。”
“……貪心。”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用很輕的聲音說出這兩個字的斯卡哈使里特依在輕輕地動了動右手之後，抬頭看向了天上那輪散發著銀光的圓月。
“凡是有心的存在都是貪心的，驅使他們或她們和它們的我更是如此。”
“你確定是驅使，不是被驅使嗎？”
“確定，但要是受了刺激，那就不確定了，因為有他，也有她，更有它的他們一直都在盯着我，等着我，等我露出了破綻就會將我變成他們的爪牙。”
如實回答了斯卡哈的里特依令她在短暫的沉默過後，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紅茶。
“那個時候的你是怎麼恢復意識的？”
“殺。”
“殺？殺誰？”
“自己，他們變成的自己。”
“你…還是里特依·羅亞嗎？”
“怎麼？懷疑現在的我是殺了真正的我的假貨？”
“有點兒。”
“呵…死寡婦，現在的我要是殺了真正的我的假貨，在你這裏的就不是我的右手了。”
說著，里特依再次動了動右手。
對此，斯卡哈輕輕地嗯了一聲就彎腰把空了的茶杯放到了靠背椅的右邊。
“時間到了，不去召喚他們嗎？”
“他們？”
“你的第一武裝夜戰近衛軍團。”
“…想去，也不想去。”
想了一下才給出這種回答的里特依在話音落地的那一刻，動起了他那沒動過幾次的右手。
通過里特依的這種行為猜到了他為什麼會給出這種回答的斯卡哈不慌不忙地把他的右手拽了出來。
“去吧，夜還長着呢。”
“也就是說…。”
“沒床可以，有人不可以。”
“呃…去外面？”
“那棵樹上。”
“嗯…好吧。”
說完，里特依便帶着斯卡哈站了起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前兩年還因為他們經常在暗地裏給我使拌的那些存在最近怎麼這麼老實？”
“你猜。”
“…一會兒餵飽你？”
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帶微笑的斯卡哈才開口的里特依令她沒什麼好氣兒地翻了一下白眼。
“你已經無藥可救了，里特依。”
“多…。”
“行了，別耍嘴皮子了，趕緊做完趕緊結束，不然現在有點兒困了的我可就回家睡覺去了。”
本來還想說‘多謝讚美’的里特依見斯卡哈這麼說便在點了點頭之後，抽出了位於他右腰間的黑色佩劍。
“吼…看起來再過不久，它放出來的氣息就能把我遮起來了。”
身體在黑色佩劍離開劍鞘的那一刻被濃濃的黑霧籠罩起來的里特依在話音落地的同時，邁開腳步來到了空地上。
“……真是越來越麻煩了呢。”
盯着現在就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一般的里特依看了一會兒才用很小的聲音說出這句話的斯卡哈在他把黑色佩劍刺入地面的那一刻，用力地皺起了眉頭。
“你果然跨過了那條線。”
看着地面上那在里特依把黑色佩劍刺進去一半的時候出現的散發著黑紅色光芒的古老魔法陣，斯卡哈沉聲說了這麼一句。
聽到這話，站在這個散發著黑紅色光芒的古老魔法陣中間裏特依笑着回過了頭。
“你錯了，斯卡哈，越過了那條線的不是我，是他們。”
“你少…。”
“再者，我不是在召喚他們，是在呼喚他們，這點絕對不能弄錯。”
說完，無視了斯卡哈的話的里特依就正過頭，看向了遠方。
“醒來吧。”
“回來吧。”
“忠誠的戰士們。”
“賜予敵人絕望與死亡的時刻到了。”
聲音很輕，也很嚇人的里特依在話音落地的同時，收回了握着劍柄的雙手，從散發著黑紅色光芒的古老魔法陣中間退了出來。
不過這樣的里特依卻沒有直接回到斯卡哈的身邊，而是站在這個魔法陣的邊緣拍起了那沒有塵土金邊的銀白色戰士禮服。
知道，或者說是能看到里特依在拍什麼的斯卡哈則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並在皺起了眉頭的他開口之前，對他吹了一口氣。
以至於讓他在短暫的驚訝過後，抽起了嘴角。
“現在的我該說什麼？不愧是在亡靈堆里活了數年前的死寡婦？還是不愧是影之國的女王陛下？”
“後者。”
“厚臉皮。”
“嗯？”
“女王陛下真美。”
“油嘴滑舌。”
“然後呢？”
“這幾天不要去看傷兵，也不要…。”
“這些我在三年前就知道了。”
“那就走吧，去那棵樹那。”
“好呃…真懶。”
被跑到懷裏抱住自己脖子的斯卡哈弄得改了口的里特依在說完話后，彎腰把她橫抱了起來。
本來還想反駁一下的斯卡哈見里特依這樣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在無聲的狀態下被他抱到了那棵二人曾經待過的大樹上。
但這樣的斯卡哈卻沒有主動將自己那看起來有點兒色色的戰甲脫下來，僅僅是站在那裏等正在脫衣服的里特依過來給她脫。
知道斯卡哈為什麼會這樣的里特依在把自己脫光之後，抬手揉了揉額頭。
“死寡婦，你別這麼掃興行不行？”
“不行，原因有兩個。一，你想做，我不想做。二…。”
“你是被動…不，被迫。”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嗚…。”
不等斯卡哈把話說完，既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爽的里特依就把她拽到懷裏，剝奪了她說話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