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蔚藍世界，金色陽光

說著在手裏什麼都沒有，身上穿着不像是能藏蘋果那樣的東西的衣服的里特依憑空給阿爾托莉雅變出了一個紅色的大蘋果，並且在她動手從自己的手裏把這個蘋果拿走之前，主動把這個蘋果放到了她的手中讓她拿着蘋果跑到自己身後去做她最喜歡做的事情了。

看着三言兩語就讓阿爾托莉雅把自己殺死一個有罪，但罪不至死的人這種大錯當成了正確的里特依，心情異常複雜的梅林先是搖了搖頭，后又點了點頭帶着一臉糾結的表情用聽起來讓人覺得很糾結的語氣說道：“我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懂當時選擇你做托莉雅的…侍從是正確，還是錯誤的了。”

說完，梅林無視了被自己的這番話弄得異常糾結的里特依，抬手捋了一下自己那銀白色的長鬍子：“里特依，你覺得托莉雅現在怎麼樣？”

“呃…很好？”

一時間沒能理解梅林的這個問題的里特依歪着腦袋用疑問的語氣向他發出了這讓他愣了一下的確認。

沒想到里特依會沒能理解自己的那個問題的梅林在回過神來的時候笑着搖了搖頭：“我不是在問你那個，我是在問你，你覺得托莉雅現在有沒有資格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闖一闖。”

“我…。”

通過梅林的解釋明白了他的意思的里特依剛開口說出一個字便被在自己身後的阿爾托莉雅叫了一聲。

“里特依！”

明白阿爾托莉雅這個時候叫自己是什麼意思的里特依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之後，閉上眼睛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才開口重新對梅林說道：“托莉雅已經有了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闖一闖的資格了，但我現在是不會讓她出去，也不會同意她出去的，因為我需要一些時間來完善自己的…嗯…什麼的，所以等我完善了這個，我再帶她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闖一闖。”

現在還不想讓這兩年從未看過自己手裏拿過劍的阿爾托莉雅知道自己背着她偷偷地練劍不說，還練出了讓其實不僅是不列顛群島的第一魔法師，而是世界第一魔法師的梅林都為之驚訝的劍風的里特依並不是想扮豬吃虎，而是不想傷害到阿爾托莉雅的自尊。

清楚這一點，也清楚說了那番話的里特依是什麼意思的梅林在輕輕地捋了一下自己那銀色的長鬍子后，微微地點了點頭：“好！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來完善那個，一個月後，你必須和托莉雅與凱去外面。”

“為什…么…尤瑟王死了？還是要死咚…梅林老師，您怎麼不一下敲死我呢！還有，我知道您和尤瑟王是老朋友，而我就算不看在您的面子上也得看在某人或他是吉利之王的面子上尊敬他一下，但…呼…好吧好吧，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在心裏為快要死了的尤瑟王祈禱三秒鐘好了。”

原本想說‘但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里特依被知道他向這麼說的梅林搶在他前面用‘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做到’堵住了他的嘴，對此是徹底無奈了的里特依在長出一口氣之後，改口說出了被外人聽到了他就死定了的話。

幸運的是，這裏只有他和梅林與被這一少一老兩隻狐狸蒙在鼓裏的連自己的姓氏代表着什麼都不知道的‘阿爾托莉雅彭德拉貢’。

當然，這裏就算是有外人也沒什麼關係，因為不論是里特依，還是梅林都不會讓聽到了他說的這番話的人活着離開這裏，儘管里特依到現在為止還沒殺過人，但這並不等於他不敢殺人。

事實上，里特依到現在為止還沒殺過人的原因是阿爾托莉雅和梅林把他看的太好了，否則現在的里特依就算沒變成殺人狂，也會變成嗜血殺手。

“里特依，你應該知道，吉利是由一個飽受外族迫害的民族組成的國家，所…。”

“所以打不過身為外族之一的羅馬人的凱爾特人，也就是吉利人把仇恨轉移到了薩克森人，也就是日耳曼人的身上，然後又‘光明正大’地拿下了‘納卡斯德里’，並且以非常‘人道’的手段驅逐了祖祖輩輩都生活在‘納卡斯德里’的薩克森人，並且幫助這些薩克森人把他們的祖先挖出來再讓他們與自己的祖先相聚對嗎？我的梅林老師。”

帶着一臉因諷刺到了極點而變得猙獰的笑容說出了這些話的里特依令梅林放棄了對他說教的念頭，因為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同胞死在自己面前的里特依有資格恨尤瑟王，也有資格去殺了他。

“里特依，你在和梅林老師說什麼？還有，我不喜歡你現在的表情。”

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的阿爾托莉雅令一提到尤瑟王就會變那副模樣的里特依在用力吸了幾口氣把自己的肺都弄疼了之後，一下吐出了這夾雜着很多負面情緒的幾口氣，從而帶着正常的微笑看着身為‘尤瑟王之女’的她回答道：“一些無聊到都不會被凱爾特人寫進歷史的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而已，你聽不懂是正常的。”

不想讓阿爾托莉雅知道那些破事，也不想讓她捲入那些破事之中的里特依早在十一歲那年救了她之後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而那個時候的里特依也早就知道了‘納卡斯德里’的事情且親眼目睹了同胞的死。

不過里特依卻知道這和阿爾托莉雅沒關係，原因並不僅僅是拿着能夠證明她身份的那個東西去找梅林的里特依被梅林告知，她還是個待在襁褓的嬰兒就被自己抱走了，還是她從未在意過自己是個異族人的事情，不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都從未在意過。

因此從小就被梅林洗腦要把一切都獻給阿爾托莉雅的里特依對她是沒有任何的怨恨，甚至還會為了她去放棄一些身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必須去做的事情。

至於梅林為什麼要在阿爾托莉雅還是個待在襁褓里的嬰兒的時候抱住她，梅林雖然沒有給出正面的回答，但里特依還是通過某些事情猜到了梅林為什麼要這麼做。

吉利之王，尤瑟彭德拉貢早年沒有孩子，到了中年，即將進入晚年的時候有了一個孩子，但卻是個女兒，為此斷定女兒不論有多麼精明能幹都無法在內憂外患的狀態下保住這個國家的尤瑟王就找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梅林。

然後在梅林這個不正經的臭老頭的建議與幫助下，尤瑟王這個臭不要臉的老東西變成了康沃爾公爵，接着爬上了貌美如花的康沃爾公爵之妻，也就是阿爾托莉雅的親生母親，伊格萊茵的床，從而用了梅林向里特依透露是‘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創造了阿爾托莉雅，並且在康沃爾公爵死後把伊格萊茵娶回了王宮。

然而讓已經無力再和貌美如花的伊格萊茵創造生命的尤瑟王想一腳踢死梅林的是，梅林曾預言說自己和伊格萊茵的孩子會是個男孩，結果孩子一出世，尤瑟王就懵了，因為孩子是女的，也就是現在的阿爾托莉雅。

不幸中的不幸是，尤瑟王懵了，預言這個孩子是男孩的梅林卻沒有什麼表現，因此他在回過神來的尤瑟王想要踢自己之前就跑了，但過了一段時間，梅林又回來了，同時還帶回了一句讓在這段時間裏每天都苦着一張臉的尤瑟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的話。

“石中劍，女當男。”

這由六個字組成的一句話改變了阿爾托莉雅的一生，也改變了里特依的一生。

事實上，在看到伊格萊茵生下被她起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女孩的那一刻，梅林其實不僅有點懵，還很震驚，理由在於他的預言是百分之百準確的，所以認為這之中肯定有什麼蹊蹺的他才會在懵到失神的尤瑟王回過神來踢自己之前跑去尋找答案。

最終，梅林在那最古老的意識告知下得到了答案，從而用那六個字把這個答案說給了尤瑟王，並且在兩票贊同，一票反對的情況下把待在襁褓中的阿爾托莉雅抱到了艾克特爵士家裏進行撫養，順便又通過最古老的意識給予自己的模糊提示找到了里特依。

‘蔚藍世界，金色陽光，忠誠的……。’

這個殘缺不全的模糊提示就是最古老的意識給梅林的。

琢磨了許久也沒能琢磨出這個提示是什麼意思的梅林在看到有着一頭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的金色碎發，一雙蔚藍色的看起來就像是自己在那個空間裏看到的某個據最古老的意識說是他所居住的星球的眼睛的里特依的剎那，梅林明白了這個提示的意思，從而在問出了里特依的名字后，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他。

現如今，梅林看着心中存有對凱爾特人和尤瑟王的仇恨卻會對身為凱爾特人兼尤瑟王之女的阿爾托莉雅露出那種笑容的里特依欣慰地笑了笑：“我這個糟老頭子這輩子做的最好的幾件事情之一就是把你這隻小狐狸帶到托莉雅的身邊。”

“做的最不好的幾件事情之一就是讓康咚…嘶…我算是發現了，托莉雅之所以會那麼不講理都是跟您學的！”

原本想說的是‘做的最不好的幾件事情之一就是讓康沃爾公爵英年早逝’的里特依在說到‘康’字的時候就被猜到了他想說什麼的梅林用法杖在腦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至此知道自己要是在說下去肯定還會被梅林用法杖敲的里特依在轉移話題的同時，向他發出了強烈的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