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看起來挺老實的人，其實都很奸詐。

當然，里特依會成為這家藥劑店的老主顧都是梅林的錯，如果不是一開始還帶着里特依一起來這裏賣藥劑的梅林為了少走幾步路且鍛煉一下他的話，現在的他肯定會被這個稍微有點兒勢利眼的男性用那種眼神看着。

不過就在里特依準備和這個男性講價的那一刻，凱搶在他和認為藥劑太貴了而想說‘不要’的娜莎之前，扯開大嗓門喊道：“你這是賣葯嗎？啊！我看你這是分明在搶劫！你信不信我立刻…。”

話說到這裏便再也說不下去了的凱並沒有遭到什麼攻擊，而是看到了在自己說話的時候慢慢放開了娜莎的雙手的里特依對自己做的停止手勢。

不明白里特依為什麼要對自己做這個手勢，但卻按照他對自己做的這個手勢那麼做的凱向他投去了疑問的目光，對此知道自己再無視他就會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的里特依抬手指了指位於那名男性和自己中間的棕紅色大型展示櫃：“明碼標價。還有，小斯蒂克說一百金幣已經很便宜了，因為這裏任何一瓶藥劑的價格都沒有低於二百金幣。順帶一提，別問我是怎麼知道他叫什麼的。”

替這位男性，也就是小斯蒂克向凱解釋了一下的里特依在凱湊過來看那些大肚子，細脖子的前面放着一塊寫着藥劑的名字和作用與價格的小木板的裏面裝着什麼顏色都有的藥劑的玻璃瓶時，抬頭看着小斯蒂克：“那瓶藥劑我要，但我沒那麼多金幣，不論是身上，還是家裏，所以你看着辦吧。”

直言不諱地說出了這些話的里特依已經向小斯蒂克擺明了自己的態度，那就是你得給我再降價。

明白這些的小斯蒂克在看了一眼凱之後，剛想開口說‘沒錢可以向這位小貴族老爺借’便被裏特依堵住了嘴巴：“一口價，四十五金幣，賣不賣？不賣我就在去找梅林老師問他有沒有這種藥劑，順便再問問他有沒有自己開一家藥劑店的想法。”

這麼威脅小斯蒂克的里特依其實不會去問梅林有沒有自己開一家藥劑店的想法，而是會把自己早就準備好了的梅林聽到肯定會同意的計劃告訴給。

面對比自己還要像個強盜的里特依，知道他是梅林的學生的小斯蒂克在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后，嘆了一口氣帶着一臉無奈的表情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好吧，你說四十五金幣就四十五金幣。不…。”

“放心吧，下次肯定會有優惠的。順便再透露給你一個小秘密，我尊敬的梅林老師最近在研究一種可以減緩衰老的藥劑。”

打斷小斯蒂克，帶着一臉不會被人看到的奸詐笑容說出了這些話的里特依令站在他身後的阿爾托莉雅嘴角輕輕向上翹了起來。

至於自己的嘴角為什麼會輕輕向上翹起，阿爾托莉雅只能說，把那瓶藥劑從已經便宜了不少的藥劑壓到了四十五金幣的里特依身上沒有這麼多金幣。

彎下腰從那棕紅色的大型展示櫃裏面拿出了那瓶藥劑的小斯蒂克聽到里特依這麼說先是愣了一下，後用最快的速度饒過這個展示櫃跑到了他的身邊：“我尊貴的小里特依老爺，您有沒有問梅林大人什麼時候能做好那種藥劑且以什麼價格賣掉它啊？”

說完，激動萬分的小斯蒂克便打算抱起能讓自己一夜之間成為富翁的里特依好好地慶祝一下。

不幸的是，向後退了一步躲開小斯蒂克的里特依卻當頭澆了他一盆冷水：“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有說過那種藥劑會賣給你嗎？再者，梅林老師什麼時候做好那種藥劑我不清楚，但價格嘛~我還是清楚的。”

說完，里特依便裝模作樣的打開了那裏面只裝着二十三枚金幣的金幣袋準備付賬，但卻被一個箭步沖了過來的小斯蒂克阻止了。

抓着里特依那雙不論是看，還是摸都不像是穿着亞麻布衣的人能擁有的白皙細嫩的小手，小斯蒂克帶着一臉討好的笑容：“這瓶藥劑，我送給您…不，送給這位漂亮的小姐了！同時我衷心地希望這位漂亮的小姐的雙手能早日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和他父親老斯蒂克一樣都是知道取和舍的奸詐商人的小斯蒂克很清楚自己要是不給里特依點兒甜頭，里特依肯定會把那種藥劑賣給平民區的那對開着一家既賣藥劑又賣雜貨的雜貨鋪的和他關係很好的夫婦。

事實上，整個王城的人知道這家雜貨鋪和里特依有關的人不是很多，但知道這家雜貨鋪和艾克特爵士與梅林有關的人卻很多，因為這家雜貨鋪的許可是艾克特爵士幫着辦理的和有很多人都看到梅林經常去這家雜貨鋪買東西，而且每次都是笑着被同樣笑着的夫婦二人迎進去，笑着被送出來的。

不過小斯蒂克卻不知道被他稱之為漂亮的小姐的娜莎是開着那家雜貨鋪的那對夫婦的女兒，如果他知道的話，他要做的就只有兩件事情，一是破罐子破摔的把里特依趕出去，二是再給他一些金幣來賄賂他。

看着眼前這一幕，凱也好，娜莎也罷，不是很聰明的二人都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里特依壓根就沒想用金幣買那瓶藥劑。

“這不好…。”

“這非常好！您不用客氣，這位漂亮的小姐也不用客氣！如果您再客氣的話，您就是看不起我小斯蒂克！”

不等里特依把話說完便用這種話堵住了他的嘴，對此不再裝模作樣的里特依在輕鬆地掙脫了小斯蒂克的雙手后，合上了自己的金幣袋，從而拿起剛才被小斯蒂克順手放在了那個展示柜上裏面裝着紅色液體的藥劑瓶把自己知道和剛才隱瞞了的事情說了出來：“前段時間…似乎是上個月，梅林老師曾對我說過，如果一切正常的話，再有兩個月就可以做好那種藥劑，反之就需要雙倍的時間。至於低價…嗯…當時定的是七百金幣一小瓶，現在是多少我就不知道了，所以你懂的。”

里特依的話令小斯蒂克用力的對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懂，但也正是因為他懂，他才會一把拽住剛才把那瓶藥劑塞到了娜莎身上那件白色圍裙的口袋，現在打算離開的里特依。

“我尊敬的小里特依老爺，您看那種藥劑的價格是不是太…。”

小斯蒂克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掙脫了他的那隻手的里特依說道：“我怎麼看都改變不了那種藥劑的價格，因為梅林老師在這種藥劑上下了重金不說，還費了很大的心血。”

在里特依的話音落地的同時，躺在位於自家門口的搖椅上一邊看書，一邊曬太陽的梅林便打了一個噴嚏。

“里特依這小狐狸又在以我的名義招搖撞騙了。”

自言自語地這麼說了一句便繼續看書的梅林不介意里特依做這種事情，因為他了解里特依，也相信里特依不是那種會做出格事情的好孩子。

事實上，梅林的確在做可以減緩衰老的藥劑，但卻沒為做這種藥劑費什麼心血，也知道在里特依來之前很少打噴嚏的自己一打噴嚏就是他在以自己的名義招搖撞騙，原因是什麼，除了梅林之外，沒‘人’知道。

由於看不到里特依的眼睛和臉，又不能去掀開他那把他的眼睛和臉遮住了的斗篷的關係，無法斷定他說的是真，還是假的小斯蒂克斯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覺，因此他一咬牙一跺腳摘下掛在腰間的那個鼓鼓溜溜的金幣袋塞到了里特依的手上：“一切都拜託您了！”

“里特依，你…。”

“好吧，看在這些萬能的寶貝份上，我就幫你一把。順便說一句，在這位身為開着那家雜貨鋪的那對夫婦的女兒的漂亮小姐的見證下，我向你保證，那種藥劑只會賣給你！”

知道插了一嘴的阿爾托莉雅想說什麼打斷了她不給她說話機會的里特依在話音落地的那一刻，單手推着大步走到自己身邊的想要搶走自己手中的那袋金幣還給小斯蒂克的阿爾托莉雅帶着一臉見鬼了的凱和高興的娜莎離開了這裏。

一直以來都認為那家雜貨鋪的幕後老闆是里特依這隻小狐狸或梅林那隻老狐狸的小斯蒂克今天才知道自己錯了，因為他通過里特依的話了解到里特依是為了那位有着瓜子臉，月牙眉，小巧玲瓏的鼻子，大大的眼睛，細長的眼毛與一頭保養得非常好的棕色齊腰長捲髮，臉部和手的皮膚雖然有些糟糕，但只要調養一下就能恢復到正常狀態的比起大多數貴族家的大小姐還要漂亮的女僕才去開那家雜貨鋪的。

不過了解這些的小斯蒂克卻不能理解兩件事情，第一件就是擁有足以嫁給貴族成為一名貴婦的娜莎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當一名女僕，第二件則是身為艾克特爵士的獨子的凱為什麼沒有把身為女僕的娜莎變成自己的小妾或貼身女僕。

“算了，不想這個了，我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好了。”

仔細地想了一會兒也沒能理解這是為什麼的小斯蒂克留下了這句話便回到了那個展示櫃的裏面，從而拿起放在展示柜上面的插在墨水瓶中的鵝毛筆在一張乾淨的羊皮紙上開始寫了一些只有他和他父親能看懂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