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做父親的人了？
綁着繃帶的李逸回到家裏。
從五層樓跳下來，卻只是斷了一條胳膊，在家人看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七八十平的房子，看起來和入獄前沒有多少變化，一切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這房子本來是父母的，他和凌菲那套大已經賣掉還債了。
客廳里放着一面鏡子，鏡子裏的他滿是絡腮鬍，頭髮是寸頭，典型的勞改犯，整個人邋遢的不得了。身上的衣服還是入獄前的那一件，不到二百塊一身的地攤貨。
四年前，為了點錢他得罪了某個老闆的女兒，這也導致了他被陷害成了強姦犯入獄。本身就好賭成性的他給家人留下了沒還完的五十多萬高利貸，自己則是入獄。
先前那兩個傢伙的意思，如果不算利息的話，凌菲和父母這四年好像已經幫他還了二十萬了。父母沒什麼掙錢的能力，顯然這筆錢大部分都是凌菲幫他還的。
可是為什麼呢？
有一點李逸始終沒有想通。就是為什麼凌菲在他服刑期間沒有提出離婚訴訟呢？這樣一來的話也就不必去幫他還高利貸了。
對了，凌菲呢？
從去了醫院之後，便沒再見過她了。
李逸從褲袋裏取出了手機，卻發現手機早就沒電了，就算有電，裏面恐怕也沒有話費。
“想不到我堂堂萬靈仙尊，竟然手頭上連一百塊大洋都沒有。”李逸感到十分無語。
不過錢這種東西對現在的他來說無疑不是多有難度的問題，只要給他一點時間稍稍恢復一些實力就行。
他雖然修鍊清零了，但腦中藏着的各種術法和功法可不是鬧着完的。
剛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初步探了一下，地球上的靈氣雖然遠沒有修真世界那般濃郁，但也不是沒有。有着前世的經驗，修鍊並非難事。
正在這時，鑰匙開鎖聲響起。
凌菲面無表情地開門走進了客廳，手裏還提着一個袋子。
“你買了什麼？”
李逸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不過凌菲卻沒有理他。
將袋子拿進卧室后，凌菲走出來並將門掩上。清冷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去理個店把你的鬍子刮一刮。”
“給我點錢。”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李逸現在身無分文，無奈下只能向凌菲要了。
凌菲楞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從包包里取出一張百元大鈔，扔給李逸，喃喃道：“你還是一點也沒有變。”
李逸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目前的凌菲對他應該是很失望的。現在就算他作出一些保證，她恐怕也只當是大話吧。興許還會覺得他不切實際。
走在破舊的樓道里，李逸有些唏噓。昔日的校花跟了他后竟然窩在這種地方，真的是太委屈她了。
這小區很小，來來往往都認識。
李逸能感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看來自己的劣跡已經傳遍了鄰里鄰外。
“看，這不是李大志的兒子么。這麼快就出獄了啊，真是邋遢啊，聽說當年是強姦被關進去的，真的是個垃圾，我要是有這種兒子，早就一巴掌打死了。”
“可不是嘛，在外面還欠了一屁股債，房子賣掉都還不完，好好的一家人家被他敗成了這樣。”
李逸不是聽不見，只是他也沒必要去和人爭執這些，畢竟他們說的都是實話。
很快他就來到了樓下小區裏的理髮店。
理髮店裏，只有一個婦女在看店。
“歡迎……”
這個婦女在看見李逸的時候，明顯態度發生了極大的轉變，剛才的和顏悅色立馬變成了深深的鄙夷：“是你。你出獄了啊。怎麼沒把你小子多關幾天呢？省的出來讓菲菲煩心。”
李逸坐下，婦女開始給他上泡沫。
李逸記得這個劉姨，她是個寡婦，和凌菲關係很好，私底下劉姨十分照顧凌菲，以前苦難的時候她經常送吃的給凌菲。
李逸並不記恨她嘴上的數落，他知道這劉姨只是嘴巴毒辣，心腸並不壞。
“真不知道菲菲這麼漂亮優秀的女人，究竟是怎麼瞎了眼看上你這種人的。要是我，誰管三七二十一，早就離了。”
“你真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氣，才能娶到菲菲這樣的老婆。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行了，刮掉鬍子，算你還有點人樣，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犯什麼錯誤了，菲菲根本不值得為你這樣的男人這麼辛苦。”
李逸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將十塊錢放在桌上。
“哎，等等。這錢你拿走。”
劉姨把十塊錢扔到地上：“我不收我看不起的人的錢。有錢，都存着給你爸治病吧。”
“給我爸治病？他得了什麼病？”
“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嗎？”劉姨捂住了嘴，知道自己說多了。
“什麼病？”李逸抓住劉姨的肩膀，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了，直接向她詢問道。
“你爸體檢查出了肺癌，不過是早期的，可以手術治療。但是手術費不是一筆小數目，再加上你欠的債，菲菲最近同時在打兩份工，但這錢是根本湊不齊的。”
“這種事情怎麼沒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你不問他們要錢去賭博就已經不錯了，難道他們還能指望上你嗎？”
李逸沒說話，轉身就離開了理髮店。
肺癌其實也不是不能治，只要他能夠順利突破築基九階，到達搭橋境地的話……
回到家后，父母已經回來了。
家裏也多了不少的生氣。
從父母的神情里，一點也看不出任何端倪。李逸嘆了一口氣，看樣子，夫妻兩是準備一直隱瞞着李大志的病情了。
“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都做父親的人了，還人沒人樣的。”李大志看着李逸那樣子就覺得煩，不耐煩地說道。
許慧則是在旁微笑。
李逸一愣。
像是沒聽明白李大志的話語。
“做父親的人……做父親的人……”李逸喃喃念了兩聲，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這時，凌菲的房間裏傳出一陣啼哭聲。
“哦哦，寶貝不哭，做噩夢了吧，媽媽在呢。”
李逸猛地朝房間望去，滿臉的震驚。
“小逸，你在坐牢，就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也是菲菲的意思。”
“什麼時候的事……”李逸已經完全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哪怕是一代萬靈仙尊，此刻也是渾身顫抖。
“你入獄的時候，已經一個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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