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可憐的言
對於沈諾的喝問，方閔言非常淡然的點頭，坦然的承認道：“沒錯，我確實是穿越者。”
沒有遇見想像中的慌亂和狡辯，沈諾不禁一時語塞，很多準備好的詞彙一下沒有用武之地了。
“你，你到底是誰？”
“我，我就是言啊！”方閔言坐了下來，輕鬆的說道。“穿越分很多種，有跨時間的，有跨性別的，而我，屬於跨平行宇宙。我和言的本質一樣又不一樣，這麼說吧，我是另一個宇宙的言！”
看着沈諾震驚的神情，方閔言笑笑接著說道：“我覺醒了言的一部分記憶，當然並不是全部。所以我知道，言其實一直喜歡着你。”
所謂的記憶自然是謊話，不過看到對方略顯慌亂的眼神，他對接下來要說的話更具信心。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很難作假的，所以我想這也是為什麼你能如此快發現我不是言的原因。而且，我在零星的記憶碎片里還發現，言其實是擁有異能的，並不是廢材。”
沈諾的額頭上開始滲出冷汗，身體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見狀，方閔言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突然話鋒一轉道：“其實我有一種異能是進入夢境、翻看記憶。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我嘗試進入你的夢中，想知道你和言的事，但後來我發現，好像我看到的內容並不是你真正的記憶，它們被篡改了。”
“這讓我一度緊張，懷疑自己入夢的這個能力是不是太弱了，但是後來，聯想到言的異能莫名消失，我有了一個猜測，不知道對不對。”
“你身上的火靈原本是屬於言的，而你本身的異能，是精神系的製造幻覺！”
其實這根本不是什麼猜測，而是方閔言從高小靈找來的檔案中推測出來的。當然，查檔案這種事他自然不能當著沈諾的面說出來......
從初中開始沈諾就表現出了精神力天賦，再考慮到沈昆芒也是精神系異能者，不難推理出當初跟沈諾的打鬥，方閔言以為制服了對方，其實他只是進入了對方編織的幻境。
黃金卡牌夢魘，才不會這麼弱！
不過方閔言也推測沈諾的精神系異能必定有極大的限制，比如不能有第三者在場，要不然她當初也不會邀請方閔言去小瀑布。
這也是今天他特意約在校園裏見面的原因，雖然這裏比較僻靜，但時不時還會有人路過。
沈諾的眼裏噙着淚水，死命的搖頭說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火靈是你主動送給我的，甚至我拒絕過。可是，可是你說只有我變強，才能來遠都星尋找父親，我才收下的。”
“哦？”方閔言帶着似笑非笑的神色。“正所謂旁觀者清，你能分清楚誰喜歡你，誰不喜歡你，我自然也能。你根本就不喜歡言！甚至第一天你看我的眼神中，還帶着一縷殺氣！”
最後這句話，彷彿重重一拳擊中了沈諾，打破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線。
大顆大顆的淚珠滑下，彷彿精氣神全部被抽走般，沈諾無力的坐了下來。
“你看到的記憶，大部分都是真的。小時候因為爸爸的事，只有言願意陪着我，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他。只是，我一直把他當做親哥哥，我真的努力了，我好想喜歡上他，可是我怎麼都做不到......”
唉！言真是一個笨蛋，想讓一個人喜歡你，不是一味的付出，而是要提升自己的吸引力。可以想像，失去了異能的言肯定過的有如喪家之犬一般，連自己都不喜歡自己，怎麼還能奢求別人？尤其當沈諾藉助火靈變的優秀后，其身邊不時的還會冒出不少條件很好的追求者，比如宇龍。這樣一對比，更會襯托出言的落魄。
“就在那天，我實在忍不住，就想約言出來說真話，並將火靈還給他。可，可是言他，死活不願意，他說為了我這些年一直被人嘲笑是廢物，就是希望得到我的心，甚至還說如果我不能跟他在一起，他也不想活了。我以為他只是說說，仍然狠心拒絕他，卻沒想，他，他竟真的當著我面，拿刀刺進了胸口。我很怕，我真的很怕......”
等等！言死了？
也就是我進入這個世界並不是取代活着的自己，而是取代死了的自己？這是系統沒有辨別力還是特意為之？
“後來，我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言了，之後，之後......”
“之後，因為你害怕言死的事情可能會牽扯到你，所以最終你決定讓我先取代言活下來，並在幻境中極力“配合”，讓夢境跟現實對接，讓我順理成章的融入言的生活。後來，你說要幫我變強，其實只是找個借口對我進行監視吧。”沈諾說不出來的話，他替她說了。
沈諾咬着下唇，仍在搖頭，只是相比之前，顯得無力了很多。
“如果，如果我說，我喜歡上了你，你信么？”沈諾抬起了蒼白的面龐，笑的比哭還難看。“我明明不喜歡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你跟他長的一模一樣......也許，我就是賤吧。”
方閔言苦笑着搖頭，如果當初言選擇將火靈留下，讓自己變的優秀，恐怕你們已經是令人羨慕的一對了。不是你突然喜歡上我，而是言自己作死......
“其實，你只是因為自責，你認為言的死是因為你，所以你對我的喜歡，只是一種愧疚感的轉移。”不知不覺間，方閔言用上了催眠的語句。“言喜歡你，他的異能如今在你身上，也就是說，他的一部分已經融進了你的身體。你過的好，言也會開心的。”
“真的嗎？”
“真的！你是個善良的姑娘，不用再自責了，言也希望你幸福。”
方閔言突然有一種神棍附身的感覺。
不過看到對方彷彿從極大的自責中解脫出來的樣子，他突然產生了一絲疑惑和動搖，言真的是自殺的么？
不過，不管真相是什麼，都不重要了。
“小諾，我還有些話跟你說。”
沈諾用手臂擦了擦眼睛，輕輕點頭。
“我找到你父親了。”
“什麼！”
雙手捂住鼻子和嘴，沈諾眼睛大大的睜着，滿眼不可置信。
斟酌着語句，方閔言接著說道：“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你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什麼意思？父親出事了么？沒關係，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早就做好了！你快告訴我？我好想他！”
方閔言苦笑了一下。
“沒有，你父親不僅沒事，而且過的很好，可能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好。只不過現在時間不對，晚上我再帶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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