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微風起波瀾
柳春生睡在自己屋子裏，位於四角星輝別墅其中一個尖角處。
他看着天花板發獃，越看越頭疼厲害，有時候眼前突然隱隱約約呈現出W市的一番景象。這令他十分苦惱，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極度懷疑自己得了神經病，或者是一種幻想病。
“頭痛症，真痛苦，改天必須去醫院做檢查了。”
柳春生喝了一口白開水，站在鏡子前，鏡中顯現出一個英俊的青年，身高依舊180，但瘦了好多，體重估計140斤，髮型依舊那麼酷，臉龐卻精細瘦美，不可思議的是還有腹肌4塊。
柳春生徹底不認識自己了，慌亂與懷疑之中，顯得神色黯淡，無可奈何。
為了進一步弄清自己身份，柳春生開始在自己房間裏大肆搜羅一番，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懷念的東西？
市井裏傳言有妖人會下魔咒，從而擾亂一個人的思維意識，讓人變成一個被利用的對象，柳春生肯定不想被那種傳言言中。
於是，他打開了自己書桌那個私密抽屜，所有物件都覺得很熟悉，只有一件物件卻顯得陌生而熟悉。一個銅鑄圖案物件，小銅片呈一個獠牙造型，上面有精緻細微的小花紋，還有一個繁體字“雲”字。
不錯，正是柳春生那天去石環水庫尋找龍王廟，從腐朽樑柱上摳下來的那個銅銹圖案。
忽然間，一陣頭痛，柳春生已經不記得那件遙遠的事了。他眼睛死死盯着銅物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此物從何而來？
接着又是一陣疼痛，只能扔下了銅物件，急忙上床休息緩一緩。當後腦勺接觸枕頭那一瞬間，腦子裏居然發出了細微聲音，“記憶系統重組，聖龍市柳春生佔據大腦記憶系統，W市柳春生記憶系統已經複製儲存至沉睡記憶細胞庫，不在佔用這個記憶大腦。”
一瞬間，柳春生被催眠了，呼呼睡了過去，很香甜，也很死寂。
誰料想他穿越了時空，化身成了另一個柳春生，而記憶也被莫名的記憶系統給控制了。
這種記憶系統只單純改變人的記憶功能，從而導致身份不斷變化，幻影一般存在。
傍晚時分，天邊夕陽西下，雲彩特別通紅，像新鮮的血液一樣，令山裏的蝙蝠十分着迷，紛紛在彩霞周圍興奮遊盪。
柳教授站在幽靈大廈頂層，透過全景玻璃向遙遠的天邊瞭望。幽靈大廈是柳教授一手精心設計的，整個頂層就是他的工作室。
最近這些日子，他實在無聊透頂。突然放下了手頭一切工作，心裏面感覺總是空空蕩蕩的，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他猛吸了一口自家溫室培育出的上等雪茄煙，吐了幾個煙圈，頓時按了一下智能手錶，聲音低沉的說道：“里奇，過來，到我這來。”
少許，里奇過來了，“主人，叫我有何貴幹？”
里奇是一個智能機械人，高約1米60，全身純白，電子科技與製造科技完美結合，智商相當於12歲小孩水平，全球只有10個像里奇這樣聰明的機械人。它出自艾德智能民用科技公司，全球機械人最先進的生產廠商。里奇的身板價值不菲，花了柳教授1000萬龍幣。
柳教授上班帶着它，下班后帶回家，總之柳教授很喜歡和里奇打交道，也非常信任它所提供的信息。
“給我撥通春生的電話。”
“是，主人，正在撥通中。”
柳春生是柳景尚親孫子，他從小就對這個獨孫格外愛護，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繼承人對待，送他去異界名城著名大學去讀書，回來后又把家族一小部分產業交給他來打理。
因為柳教授膝下只有一個兒子，也就是柳春生的父親，由於愛妻難產而死，心神傷痛至極，隨後漸漸悟起禪學來。
柳春生10歲那年，父親大徹大悟之後，便在自家後院建起了一座佛堂，平日裏專心念佛吃齋，基本上不過問柳家的產業了。
所以現在，柳景尚就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了柳春生身上，只不過柳春生年輕氣盛，好玩心太重，基本把家族的事兒也不放在心上。
電話鈴聲響了，驚醒了柳春生，頭已經不疼了，思維很清晰了。
“喂，爺爺，您有什麼事？身體還好嗎？”這些字眼柳春生的嘴裏吐出來，他自己也顯得怪怪的。
“嗯，到我這兒來，來我的工作室，我有事給你吩咐。”
“好的，沒問題。”
柳教授顯得心情不快，看了一眼智能機械人，“里奇，沒你的事了，出去。”
“是，主人。”剎那間，就消失了。
很快，柳春生來到了爺爺工作室，打完招呼后等待爺爺吩咐事情。
柳教授不慌不忙坐在了沙發上，並親自泡了一杯熱茶，但依然不開金口。
“爺爺，到底出什麼事了，你怎麼這麼顯得憂愁呢？”柳春生問着，一健步上去握住了爺爺冷冰的手。
“手真涼，着涼了嗎？”
“呵呵，我沒事。我一把老骨頭了，你輕點，疼死我了。”
“哈哈，孫兒失禮了，還不是見到爺爺興奮啊。”
“你小子，頑皮搗蛋慣了。”
他們互相寒暄了一下，柳教授就坐了下來，又點起了他那半隻雪茄。
此時，柳出生感到爺爺真有什麼心事，便急忙收起來笑容，回到了他那俊酷的氣色之上。仰起頭微掙了一下眼，還沒等他開口，柳教授又示意他坐下喝茶。
“最近，聖龍市好平靜啊，空氣似乎凝結了。”
“呵呵，爺爺，您一閑下來就不行，看來您不該這麼早的金盆洗手啊。”
“胡說八道！已經祭天了，不要說這些信口之話。”
“嗯，我錯了，多嘴。”柳春生摸了一下自己嘴巴。
“最近，我為了退休的事，一直在待在公司，沒有回去，家裏還好吧？”
“嗯，挺好的。對了，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大姐她也懷孕了，不過她還在冰川上看企鵝跳舞呢。”
“趕緊叫她回來呀，那裏天寒地凍，不利於胎兒成長發育。”柳教授吹鬍子瞪眼了。
“嗯，我二姐專門打電話臭罵了她一頓，說她不為自己着想，也該為小孩着想。還有，咱們婆娑文洲的項目，浮力遜大廈封頂完畢了，下一步室內整裝緊鑼密鼓展開，預計明年春天竣工。爺爺，到時候你可要親自出去剪綵啊。”
“好吧，我都退了，還去什麼？我現在應該和你爸爸一起去吃齋念佛才對。”柳教授突然嚴肅起來了，臉上的皺紋都繃緊了。
“唉，您還年輕嘛。”，柳春生笑着說道。
他猶豫了一下，撓了撓下巴，接著說：“爺爺，您想想，您金盆洗手之後，也標誌着我們家族在聖龍市金盆洗手。因為您能力超眾，智慧無窮，我真想不通您為何這麼早退休呢？想想您以後再也不能在這邊神聖的土地上發揮上天賜予您的聰明才智了。以後咱們建築公司的業務越來越少，股東們都背後里唧唧歪歪的，煩死人了，真想湊他們一頓。還好我們在市內市外憑藉多年名譽積累，多多少少還有些建築工程，不然……“
“不然，為什麼我讓你走出去。你別說了，你也知道45年前我與萬古大師的約定，如今已經到了極限與期限，我應該信守承諾。不然就想萬古大師講的動了老祖宗的靈氣，我可承擔不起，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啊！還有你，你真沒出息，年輕人要有雄心壯志，我退休了，你才有機會大顯身手吶，明不明白？”柳教授一副教導口氣解釋道。
“都什麼年代了，還那麼迷信。”柳春生心直口快，轉移話題。
柳教授瞬間生氣了，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道：“你知道嗎？我已經和您谷伯伯約定好了，從此聖龍市不再向外開發一畝土地。所以，春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公司必須轉型升級，未來全靠你了，大膽改革去吧！即使公司成為一個小公司，只要遵守規矩就行。你如果沒出息，我這張老臉就沒地方擱置了。”
“好，知道了，可是……”柳春生不敢胡言亂語了。
“別可是了，聖龍市60﹪的建築都是我們建造的，看那一片片住宅，學校，政府大樓，包括漓潭公園裏的石子小路，花花草草……已經夠了，夠了。勇敢去闖吧，孩子，我對你有信心。你比你爸有出息。”
柳教授話畢，摸了一下額頭，有一絲頭暈，緩緩說道：“好了，我該休息了。孩子，你走吧。”
柳春生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他本來想說說大姐二姐對公司的貢獻，可以把公司交給她倆運作。還有他剛來公司不久，何德何能把改革公司的大事做好呢？其實，他並不想早早承擔這麼重的責任而已。
但如果把真心話說出來，肯定會讓爺爺臭罵一頓，也會令爺爺生氣，所以柳春生還是忍了。
柳春生低頭剛要走，柳教授語重心長說道：“喂，春生，你已經不小了，該成家立業了，我還等着抱重孫子呢。不要整天在外面亂搞，什麼狐朋狗友，尋花問柳等等。你都聽見了嗎？”
“嗯，謹遵柳大人教誨！哈哈，我還有事，先撤退了。”說著露出了他那迷人的微笑，腳步飛馳而去。他實在是不想聽爺爺的絮叨，畢竟自己才20出頭，至於結婚生子覺得還很早。
看着柳春生溜走了，柳教授不禁搖搖頭，隨即便喚了機器僕人里奇：“你給我查一查柳春生最近和誰交往密切，大數據分析出來。”
只聽滴滴滴幾聲，里奇開口了：“密切度50﹪孫穎允，密切度20﹪劉風勤，密切度20﹪李清遠，密切度10﹪流莎2小姐。”
“好的，里奇，再查查孫穎允的資料。”
“是的，主人。孫穎允，外籍雲定人士，24歲，東方藝術大學人際關係專業。X097年7月來到本市，從事外貿工作，就業於商業巨子劉偉仁的公司，現在她是一名優秀職員……”
柳教授聽完孫穎允的資料，覺得其中有些貓膩，便沉默了許久。最後，柳教授吩咐機械人里奇給柳春生留言，讓他把這個剛認識不久的孫小姐請到家裏來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