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青僧人

第14章 白青僧人

凌晨4點剛過,柳家後院佛堂燈已亮,柳春生的父親柳雲起床了,如今自稱法號白青。

柳雲身材高大,中年發福略胖,頭髮濃密微生白,臉龐清澈白凈,一身樸素衣袍,佛珠佩戴胸前,一對慈眉善目,神情略顯冷漠。

從他眼睛裏看到了明凈智慧,也看到了心懷眾生的憂愁,甚至也能看到那份身處世外的洒脫。

柳雲並沒有完全成為一個僧人,不過生活上與僧人一致罷了,吃齋念佛,不問世事。

有一點他註定為世外人,居住在自己家院,偶爾還要關心一下自己家人,比如柳春生,以前經常會給柳春生大筆零花錢。

但柳家人對柳雲已經放棄治療了,基本尊重他的想法與做法,不是特別重要時刻絕不打擾他修行。

如果柳雲主動出面了,大家還是很樂意接受的,畢竟還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心彼此都相依着。

柳雲涼水洗臉后,拿上來一根長長掃帚,開始清掃自己那塊清靜之地了。佛堂不大,木質結構,室內不足60平米,生活起居皆在此,最顯眼為書架上經典佛學刊物俱全。

佛堂外有一小院,不足百平米,最中間一道青石板路,兩邊全種着花花草草。

小院外界被一圈竹籬笆包圍,可謂是獨門獨院了。

外人想要進入佛堂,必須敲擊那扇不足1.5米高的木門,儘管沒有鎖子鎖門,但門口牌子上寫着“施主止步”4個字。

柳雲一般聽到敲門聲也不會主動出來開門的,除非他很想出來看看是那位造訪者,畢竟自己院落敲門者少之又少。

儘管生活方式皈依佛門,但作為富二代的柳雲從不喜歡洗衣做飯,還有專門一個傭人伺候着。

這件事曾經令柳教授頗為不滿,很多時候在背後會啰嗦“有本事自己洗衣做飯去”,但從來沒有在兒子當面說過這般狠話。

因為老爺子很理解自己兒子生活處境,若不是曾經極度傷悲他是不會選擇步入佛門的。幸好,柳雲給柳家留了繼承後人,這是柳教授原諒兒子關鍵之所在。

三個孫子,其中兩女一男,還能說柳雲不孝順嗎?何況三個孫子都已經長大了,也進入了公司管理層,柳教授心裏還是很欣慰的。

伴着星光,佛堂小院傳出掃帚刷地聲響,白青大師心裏很靜,也很充實。儘管青湖上冷風一陣又一陣襲來,但是外界因素已經無法干擾此時這個心無雜念之人了。

別跟我談生活,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就是我。

柳雲開始了自己一天修行之路,而柳春生還在被窩裏夢遊呢。

柳春生屋子卧室不大,因為他選擇了別墅的一個角,造型決定了空間面積。但室內裝飾很溫馨,都是按柳春生喜好裝飾的。

比如牆上有一把弓箭,根據柳春生在看史學書上描述製造的,這段歷史講述草原英雄豪傑彎弓射大雕事件。牆上還掛着一條破舊圍巾,據說是當年扮演大偵探角色的男明星圍過脖子。再有一些物件,就不多說陳年舊事了,反正屋子裏個人色彩極為突出。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柳春生夢見了一隻大老鼠,竟然會說話,米老鼠那種,蹦蹦跳跳,說起話來喋喋不休,但是很可愛樣子。

他倒是不怕,就是很煩躁,四處奔走找貓了,終於找到了一隻肥肥逗比的加菲貓,但卻抱不起來,於是找了一個平板車拉貓,汗流浹背,筋疲力盡……

“我太難了!”

柳春生從夢中驚醒,只發覺雙臂睏乏,可能睡覺姿勢不對壓了那根血管,導致血流不順發麻而已。

揉一揉眼睛,原來是在做夢,看一看鬧鐘,時間還早,又抱頭大睡。

但房間裏似乎有亮光,以為是電腦沒有關,又起身一瞧,電腦屏幕黑乎乎一片。不對,光是從抽屜里發出的,一種奇怪的綠光。

“綠光!?”

什麼東西會發出綠光呢?柳春生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但並沒有打開房間裏燈光,只是悄悄下了床,順手拿了一把玩具桃木劍應對。

綠光從抽屜夾縫中映出,那一束光芒在黑暗中特別驚艷。

柳春生快速拉開抽屜,徑直退後了幾步,那束光瞬間暗淡了。他趕緊再上前一步,以為是某種昆蟲發出的,比如類似螢火蟲一樣物種。

但視線聚焦在了抽屜里,才發覺不是昆蟲,而是那個不知名的銅質小掛件,還殘留微弱的綠光。

當柳春生手指觸碰那個掛件瞬間,綠光瞬間消失了,再等他開了房間燈,只看到充滿綠色銹斑的銅物件。

看着手中精緻獠牙外形,上面帶有一個“雲”字,他瞬間覺得特別眼熟,但怎麼也想不到此物從哪裏來?

是何人送給自己?或者在那個古玩城買的?祖宗留下的紀念品?

他已經陷入沉思之中,神奇就在它突然發出了綠光,似乎又在昭示着什麼?

柳春生躺在床上,手裏握着銅圖案不肯鬆手,思前想後,最後居然睡了過去。

此時此刻,柳春生已經忘記W市所發生的一切,尋找龍王廟留下的這件紀念品。

但時空穿越后,這個紀念品卻隨他一起來到了聖龍市。

記憶重組系統暫時沒有啟動,他只記得生在聖龍市的點點滴滴。

或許,哪一天他被雷再劈一次,才有可能啟動腦海中所謂的記憶重組系統。

太陽升空,萬物溫馨。

柳春生終於起床了,一大早李清遠發信息問:“是否上班?”

柳春生直接回復:“上你的班吧。”

李清遠只好獨自去了公司,隨便找一個借口應對總經理王貴賢了。

當然了,對於賢侄工作紀律問題他從不責備,要責備也得由好友兼老闆柳教授操刀,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份,只是一個過度期間的總經理而已。他只把控公司重要的事情,不能由柳家三個晚輩忍着性子亂管理,算是最高監察吧。

洗漱完畢,柳春生找了一根掛件繩子穿上了銅物件,然後佩戴在自己皮帶上。突然他感覺這件小東西可能有辟邪驅魔作用,帶在身上日後總會用得着。

今天,柳春生穿着特別樸素,全身一個顏色,因為他要去後院佛堂拜訪父親,作為尊重不能穿着太過鮮艷了。

隨後,他先去了大廳,恰好遇見了正要出門的柳教授。柳教授指責他不去上班,他只能拿感冒頭疼作為借口。但見爺爺着急要出門,他什麼也沒多說話,柳教授倒是說了不少話,又匆匆出門了。

“呵呵,您說那麼多話,我一句沒聽進去。”

柳春生嘿嘿一笑,目送老人家出門,其實他就盼望爺爺不在家,自己剛好去後院佛堂拜會父親。

若爺爺知道自己去了佛堂,肯定會和自己一起去,到時候又嘮叨一些熟悉話語,也讓自己無話可說了。

穿過幽靜走廊,來到了後院佛堂,柳春生按照規矩敲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居然沒人回應,想必父親不想見客。

“老爹呀,我都準備一晚上了,你不能把我拒之門外吶。”

柳春生乾脆不敲門了,直接進入小院裏,在那條石板路盡頭停下了腳步,輕聲喊道:“爸,是我,春生呀,您在嗎?”

隨後佛堂里傳來:“白青僧人不在,施主改天來吧。”

頓時,柳春生給笑了,分明父親的聲音。

“白青大師不在,他徒弟在呀,那恰好,他不在,我就是找你的,小僧哥哥。”柳春生打趣道,也只有親兒子敢這麼開玩笑。

“胡鬧!”

老子被兒子瞬間氣出了“巢穴”。

“春生,你胡鬧!”柳雲神情嚴肅。

“嘿嘿,我言不由己,實在有正事找您,您怎麼不給我面子呢?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柳春生笑道。

“狡辯!”柳雲見兒子這麼能噴,心裏感到十分開心,但面部神情依然嚴肅,“春生,你找到有何事?”

“不讓我進屋坐坐?”柳春生又是嘿嘿一笑。

柳雲終於憋不住了,面帶微笑,“你這滑頭,又想蹭我的茶喝。”

“哈哈,來了不帶點什麼,那麼我的法號就叫‘白來’了。”柳春生打趣道。

“嗯?無禮!”柳雲有些生氣了,指責兒子不能拿法號開玩笑。

柳春生只好一言不發隨父親進了佛堂,畢恭畢敬。

來到了打坐區域,父子二人坐下來,柳雲泡了一壺玉峰毛茶以示招待。這種毛茶產自天涯山主峰玉指峰,每年春季開採,產量十分稀少,味道自然上佳了。

柳雲的茶葉不是買的,用金錢真的好不買,是一個得道高僧朋友饋贈的。這個得道高僧每年春季都會給柳雲送茶葉,原因有二,其一,雙方是摯友,那種君子淡淡之交,柳雲修行為僧也因其影響;其二,柳雲當年心慈和善,給大山裏的居民捐贈了不少物資,甚至影響了救濟管轄範圍內高僧所處的寺廟。

人不在外,名在外,後來偶然結識就成為了朋友。

柳雲當年廣交朋友,深得朋友圈一致稱讚,不僅僅是出手大方,還有宅心仁厚的大智慧。他在公司上班時候對家族產業貢獻微乎其微,因為柳教授還很能幹,有使不完的幹勁兒,有強大的團隊在夜以繼日努力。

但等到柳雲退出公司后,最終才發現,對公司向外拓展業務領域得到了深遠影響,由於他聲名遠播,使其家族公司向外開展相當順利。

簡單來講,對外業務給柳家撈了不少錢財。

所以,柳雲當年決定修行為僧,使得柳教授傷心惋惜了好久好久,完美的接班人突然誤入歧途,讓其悶悶不樂了好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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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脈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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