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往生陣法
凌波帶走了崔遲四人，郁梢沒見過幽靈，本想一起去看看的，可是山谷一下子走了好幾個鎮場子的，他擔心那幾個人類會懶怠，會胡思亂想，不修行了，更重要的，就是擔心會有入魔的人類混進來，這裏可是人類世界最純粹的修行地，若是污染了，屆時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幾番考量后，郁梢就放下了心中好奇，好好守着這裏。
凌波先把人帶到水晶宮，讓他們先試驗能凈化，能有效果去鮫人族，免得白跑一趟不止，還可能讓幾個人類送命。
結果很好，真把幽靈送走了。
凌波是無比壓抑，區區幾個人類，居然能擺平連妖族都無可奈何的幽靈。
“難道是郁辰說的，一物降一物？”
不過，崔遲他們雖然成功把靈魂狀的幽靈送走，但是也耗盡了法力。
他們畢竟修鍊時間短，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實戰，還不能熟練運用法力，法力耗盡，精神也耗盡。
由此崔遲他們才深感自己的弱小，暗暗發誓以後要加緊修鍊。
凌波讓他們好生去休息，他則先去飄霜島看看有沒有異狀。
他可是記着元念說‘不過三日’的事。
他馬上就要帶人到鮫人族，鮫人族居住的地方遠，加上這幾個人類修為太低，指不定要多久才能把那邊的變異幽靈送乾淨。
這一去必然是要耗費好一段時間的，他擔心元念這邊出事，他趕不回來幫忙。
得知人類確實能凈化幽靈，從善幾個讓凌波放心鮫人族。
凌波也感受到安澤洋身上愈發強大的威壓，心裏實在擔憂。
“不如我派心腹送他們幾個去鮫人族，我留下來好有個幫襯。”
這是個挺好的提議，凌波親自去鮫人族是有些興師動眾了的。
但是……
“不，自龍族落寞后，鮫人族逐漸強盛，到現在頗有些目中無人了，上回妖族內部動亂，我們以妖盟的名義讓鮫人族協助，不曾想鮫人王竟敢無視我們妖盟五常。所以，即便是你的心腹過去都未必能得好臉，更別說還帶了四個人類。”
元念想起過往，“對，萬年前，鮫人族跟人類結過仇恨，若是沒有能鎮場子的只怕鮫人族會把那四人給撕了。”
凌波疑惑了，“鮫人族膽大至此？連大妖都敢衝撞了？”
萬倫也覺得好笑，“可這就是事實，假以時日，鮫人族指不定會再起爭端呢。”
凌波點點頭，“意思我明白了。我親自帶人過去，他們不敢做什麼，這是你們這裏……我回去派近衛過來候着？”
從善搖頭，看向安澤洋，“不可，以他現在的狀況看，等他化魔那一刻，我們幾個都未必能避免傷害，何況小妖？若是小妖能抵，我早就把狐族給搬過來了。”
凌波一笑，“也對，我都忘了你青丘狐族了，也罷，我會讓水晶宮全員候着，他們雖不頂用，但是，水晶宮離這兒進，若有需要，可到哪兒知會一聲，他們會照辦的。”
“嗯，明白。”
——
到了鮫人族所在的海域。
若是平常時候，凌波會讓心腹帶着崔遲四人先行，瞧瞧鮫人族是不是跟從善說的那樣目中無人。
但是現在情況緊急，能短一分時間是一分。
凌波就沒有跟鮫人族逗趣，進入鮫人族海域，直奔幽靈所在。
等鮫人王急匆匆趕來時，崔遲他們已經開始佈陣施法。
黃剛錯眼瞧見了那妖嬈的鮫人王，一不小心分心，險些遭反噬。
凌波一直關注着進展，自然也是看出了異常，“怎麼了？不習慣海底，身子不舒服？為什麼會陣法不穩？”
黃剛見凌波連個眼神都沒給鮫人王，鮫人王還對他畢恭畢敬的，對他的敬畏更曾一層，忙連連搖頭，“沒有，沒事。”
凌波不理會鮫人王，鮫人王還是要說話的。
鮫人王先是感激凌波親自到來，再是嘮叨幽靈出現的前後情況，也說了被幽靈附身的鮫人異狀，請求他能抽空去瞧瞧那些鮫人，最後再次感激凌波時刻關照水族生靈，並進行一番讚揚。
鮫人王一番長篇大論，凌波覺得聒噪的很，礙於她的鮫人王身份，不好在她族人面前下她的面子，加上她是雌性，身為紳士，理應禮讓她，所以凌波一直忍耐着，直到她閉嘴。
“說完了？說完就退下，我來這裏只是為了消除隱患。幽靈並非你鮫人族獨有，我也不是為你鮫人族而來，你不必在這候着。”
“話雖如此，但是凌波大人在此，我等小輩怎能不陪着？而且，這……幽靈禍害了我鮫人族，大人此舉是為我鮫人族除害，我更不敢怠慢。”鮫人王垂首說道。
以凌波的視角，看不出鮫人王的話里有幾分誠意。
但她都那麼說了，凌波正好能探探她的意思。
畢竟人族開始修行，不知未來什麼時候，妖盟會開放人妖兩界的連接通道，讓人類也到妖界開眼。
“你要謝，就謝那四個人類，送走幽靈的事，是他們在出力。”
“什麼？他們……人類？人類能修鍊了？”鮫人王看向他們。
凌波對她的態度瞭然於胸，“很早之前，我水晶宮就接觸了幽靈，用盡各種辦法都無奈他何，相信幽靈初在你鮫人族出現時，你們大約也曾試圖消滅過，”
鮫人王盯着那開始運轉起來的陣法，“是，無論軟的硬的，我都派人試驗過，可是我們抓不到它們，也傷害不到它們，反而讓鮫人侍衛中招，它們彷彿是世間最無敵的生物。”
“他們是亡魂，不是生物。”凌波糾正。
“亡魂？”
“正因如此，我們無法對幽靈產生傷害，而幽靈可以憑藉執念附身生靈。元念挑選人類，使用往生陣法，才能送走幽靈。換而言之，只有人類才能凈化我們妖族的這些異物。”
鮫人王有些聽出來了，“大人是話裏有話？”
凌波瞥了她一眼，沒再解釋。
有些事有些話不必說那麼清楚，要是現在就讓鮫人王定了態度，不管好的歹的，一族之主，一言九鼎，輕易可改不了。
這裏的幽靈比水晶宮的幽靈執念更強，更不易送走，崔遲四人法力流逝過快，精神愈發萎靡。
在他們將要耗盡法力暈倒時，凌波及時給他們輸送法力，穩住了陣法。
鮫人王見凌波是把法力傳送四個人類，再由人類轉換維持陣法，而不是直接對陣法使用，明白這是只有人類才能送走幽靈，這幾個人類不能跟鮫人族歷史記載的人類同視。
好不容易先送走了一批幽靈，崔遲四人要休息回口血。
鮫人王邀請他們去鮫人族的宮殿休息，凌波思考要不要就近去時，一道弧形的黑色氣波打了過來。
崔遲四人直接被打倒在地，鮫人王這層修為的，也在防禦時好一番踉蹌。
凌波征征的瞧着氣波打來的方向。
鮫人王站穩后也看着凌波視線的方向，“這是哪一個妖怪大成，天道在昭告整個妖界？”
凌波猛然看向鮫人王，又看向那個方向，血氣上涌，心臟直跳，“不好，魔王誕生了。”
“魔王？”
凌波惡狠狠的盯着鮫人王，“這四個人類我交給你照顧，若他們出了半點差池，你等着我跟你整個鮫人族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