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重 創
高豳一聲令下,兩個手下立刻如狼似虎的撲了過來,鳳闌夜身形一退,靈巧得好似狐狸,唇角浮起似笑非笑,這時候烏雲退去,滿天的光華傾瀉下來,清晰照進她的眼底,跳躍着兩小簇的火花。
高豳打了一個激靈,身子更軟了,趕緊扒拉着門站定,心頭的恐懼越來越深。
如果兩個手下逮不住這丫頭,只怕他還有得罪受,不禁對所下的命令有些後悔,可是心底卻又十分的渴望抓住這個丫頭,殺了她好泄恨。
雖然他是一國的質子,不過在天運皇朝內,並沒有遭受多大的罪,吃香喝辣,什麼時候遭到這種對待了,現在竟然被一個亡國的公主刺了三刀,如果傳出去,即不是讓人笑掉大牙,所以一定要抓住這丫頭啊,高豳正抓着門,滿臉蒼白,冷汗涔涔的在心中祈求着。
他的兩個手下已撲了過去,鳳闌夜小巧的身子彎腰一鑽,像一條小蛇,從一人臂彎穿過去,刀光閃過,一人悶哼,吃了一刀,身子搖晃着退後一步。
鳳闌夜一招得手,並未有所停滯,身形一轉,繞到另一人背後,手起刀落,再次刺了一刀,這前後光景瞬息而已,她收拾了兩個人,還沒待到高豳反應過來,已一跳一竄奔到高豳身邊,單手一扒拉,高豳撲通一聲栽到地上,而她一腳踩上去,手起刀落,這一次是高豳的大腿。
銀刀全數沒入,如果說之前的三刀較輕的話,這一刀是下了狠心的,血流如注。
高豳忍不住恐慌的大叫,現在他後悔了,不該惹這個魔頭,這個煞心,老天啊,誰來救救我,現在只能指望天運朝巡邏的士兵了,否則這丫頭一定會殺了他的。
“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誰來救救我啊。”
夜色中,這叫聲響徹九宵,很快驚動了人,一隊官兵騎馬飛奔而至,停在院門外,飛快的翻身下馬。
鳳闌夜並沒打算要他的命,所以懶得理會,彎腰不緊不慢的一拔那銀月牙,再次狠踩了高豳一腳,疼得那本來快抽氣的男人,再次發出凄慘的叫聲,等到鳳闌夜一腳離去,止不住恐懼的往外爬,迎面看到有官兵沖了進來,他其聲悲戚的哀嚎。
“救救我,救救我。”
說完一句話便昏了過去。
天運皇朝負責這一條街的乃是定國將軍西門雲,這些人說好聽點是質子亡國奴,說難聽點其實就是囚犯,只不過是住在一條街上罷了。
平時都是由西門雲手下的副將煙珩負責,今晚煙珩領命去辦事了,所以西門雲領着人正在巡邏,沒想到竟然聽到這裏有呼救聲,想必是生事了。
定國將軍西門雲,不但官位較高,而且在朝野的聲評極好,是各家皇子拉擾的對象,但他無意於任何一個皇派,所以目前是大家忌撣又不敢惹怒的對象,他為人正直,平生最討厭的事便是身為囚犯仍然不知覺,無事生非的鬧事。
“出了什麼事?”
一道冷喝之聲響起。
光聽這聲音便知道來人鋼鐵板的凜冽,寧折不彎的那種。
鳳闌夜正低首用一塊白布擦銀月彎刀上的血跡,抬首藉著月色望了過去。
只見一隊人中,為首的人一身銀色甲胄,頭戴同色系的盔甲,銀甲栩光,逼人的英氣,五官剛毅立體,劍眉如刀削,一雙漆黑深不可測的眼瞳中,正泛着冷寒的光芒,掃視着院中的一切,從地上受傷的人到門前的高豳身上,最後落到鳳闌夜的身上,黑瞳一閃而過的犀利,慢條斯理的開口。
“是你傷了他們?”
聲音裏帶着難以置信。
一個半大的孩子竟然傷得三個大男人如此重。
鳳闌夜沒說話,被她刺傷了的高豳的兩個手下趕緊開口:“西門將軍,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這丫頭太恨了,我們王爺被她刺了好幾刀呢?”
西門雲劍眉一挑,似乎驚到了,不過他身為定國將軍,敏捷自然非比尋常的,就剛才一眼便已瞭然發生了什麼事,對於高豳並沒有半分的同情,他感興趣的是,這個雲鳳國的亡國公主,想不到竟然如此有能耐,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可惜小丫頭並沒有看她,倒是走到一邊去扶起被欺凌的丫頭。
西門雲命令高豳的兩個手下:“還不扶你們主子去治傷。”
那兩人不敢再多說什麼,連聲稱是,相互攙扶着走到門前,架起主子離去。
院子內恢復了安靜,西門雲望着兩個小小的弱女子,淡淡的開口:“以後當心點。”
他似乎忘了,剛才是誰傷了三個大男人,領着一隊兵將轉身走了出去。
身後,鳳闌夜忍不挑眉望過去,這男人竟然沒有責怪為難她們,看來是個正直的人。
一個將軍,身上竟然沒有半分的陋習,看來天運皇朝也差不到哪裏去。
身邊花萼的聲音響起來:“公主,你沒事吧。”
這一晚花萼總算認清了自已的主子,雖然她身上的狠毒殘忍讓她心驚,可是同時她卻高興極了,因為公主不但可以自保,還可以保護她,雖然她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樣的事,公主一下子琴藝高超,而且還身手極端的了得,不過她好高興眼前的一切。
“沒事,我們進去洗洗睡吧。”
“好,”花萼點頭,經過先前的受辱,到剛才的震憾,此刻心情已平復多了,站起了身先關好了院門,回來和鳳闌夜一起走進房子,盥洗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日,花萼早起在收拾院子裏的狼籍,地上有斑斑的血跡,空氣清新,不遠處的鍋里燜了白米粥,粥香味飄散出來,很香。
公主還沒有起來,昨夜的她一定累壞了,倒底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
花萼一邊做事一邊想,唇角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看到昨兒晚上的公主,她忽然不害怕了,對於未來也不渺茫了,公主真的不一樣了?
院門上,碰碰的響聲,有人急切的敲門,花萼回過神來,忍不叫了一聲:“誰啊?”
這一大早上,不知道是誰如此急切的拍門,花萼愣愣的站起身子,等候着,只聽到門外響起清悅焦急的聲音:“我,司馬霧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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