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成功
莫風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緊緊盯着他，祈禱着千萬別出意外。
就像一團火焰進入身體，灼燒感瞬間襲來，從口腔再到消化道最後鑽到胃裏，唐瀚宇痛的話都說不出來，五官都扭曲在一起，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那團火焰似乎在身體炸裂開來，順着血液侵襲了他的四肢五臟六腑，他趴在地上不停扭動，感覺整個人就像掉入了岩漿中的蟒蛇，想死的心都有了。
撐住啊！莫風也不知道這獨一無二的藥劑服用后究竟是什麼感覺，但是從唐瀚宇的表現來看絕不好受，只能默默祈禱他能扛過去。
“呃啊！”完全無意識的，痛苦的呻吟從他的喉嚨深處發出，就如同瀕死的野獸發出的慘叫般，他能感受到身體此刻就像一個巨大熔爐，那團火焰就在熔爐里瘋狂燃燒，但同時潛移默化的影響着經脈骨骼內臟，就像煉鐵一般，千錘百鍊，不停的焚燒，融化，摧毀，強化。
莫風有些慌神了，他能看到的是唐瀚宇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翻滾，整個身體透着暗紅色火光，清晰可見，甚至經絡血管都寸寸斷裂，“張主任嗎？馬上派一輛救護車到內院，最深處有棵最大的榕樹，對，快……”
“別，啊，院長，呃，別叫人來，我沒事。”唐瀚宇野獸般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雖然過程痛苦，但他還能忍，直到目前，事態還是向好的一面發展，並且血脈之力也在節節攀升，腦海中不由自主又浮現了那一片海。
詭異光團再次出現，像個頑皮的孩子在他眼前上下飛舞，但他被劇痛折磨的動一下手指都異常困難，“給我過來！”他紅着眼低聲怒吼道，那雪白刺眼的光團頓時焉了，像是知道犯了錯的小孩，乖乖飛到他手心，他有些欣喜，知道這應該就是藥劑帶來的第二言靈。
與此同時火焰也漸漸黯淡，經過無數次重鑄，他的身體已經被強化到了全新的狀態，疼痛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空靈的感覺，彷彿遨遊於無邊無際的太空中，沒有一絲重力壓迫。
經脈血管，甚至骨骼都透着淡淡的暗金色，隱隱能感受到恐怖的力量蘊含其中。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躺在地上抹了把汗，終於熬過來了。
“成功了？！”莫風聲音有些顫抖，生怕得到另一個答案，他感受到唐瀚宇漸漸穩定下來，但成功與否卻亦是不知，畢竟這鬼東西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甚至都不知道設計部那幫瘋子是怎麼研製出來的。
“嘿嘿，應該是吧，言靈！”唐瀚宇咧嘴笑道，一個鯉魚打挺翻起來，然後右手伸出，隱隱有金光如游魚在掌心攢動，而後緩緩凝結出一把金色長槍，槍身附着古老晦澀金色符文流轉，槍尾圓潤如圓月，槍體似纏繞一條黃金虯龍，同時隱約有龍吟之聲蕩氣迴腸，槍尾所至，即使是詭異的暗物質也在迅速消融，他急忙將長槍拿起來，他可不想被院長索賠。
莫風欣慰的點了點頭，居然是武器類言靈，歷史上這類言靈基本都是沒有序列號的，因為種類太多，若是把那些言靈都排序，只怕一本書都塞不下，不過作用卻是極大，金色槍尖上帶來的鋒銳感和壓迫感甚至比他的穿雷槍更甚，雖然他的穿雷槍不是言靈，卻也是考斯特的得意之作。
不過，這把槍怎麼似曾相識？他有些奇怪，之前似乎見過這樣的武器？對了，是那個神秘的男人！他恍然大悟，那個男人的黃金長矛，和唐瀚宇覺醒的黃金長槍，相似度極高，他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那個男人的黃金長矛應該也是言靈。
“好小子，還真給你撐過來了，收起來吧，對了，有兩個言靈的事最好任何人都不要提起，關鍵時刻可以作底牌扭轉乾坤。”莫風笑道，隨手抽出根雪茄點燃放在嘴裏，又開始煙霧繚繞，今天高興，得多抽兩根。
唐瀚宇收起長槍，感覺渾身舒暢，隨手一握骨節咔咔爆響，力量感爆棚，現在就想脫光衣服酣暢淋漓的打一套古武。
“您老少抽點，被師姐看到又得說你了。”唐瀚宇拍了拍莫風肩膀，無奈提醒道。
莫風深吸一口煙，吹鬍子瞪眼，“我就這一個愛好還不許？還捏拳頭，怎麼，欺負我這糟老頭子？是想拿我練練手？”
“別，您老可金貴，萬一磕哪兒碰哪兒把我賣了也賠不起，我拿奧斯卡小金人練手也不敢找您啊！您繼續抽，嫌累我給您點還不成嗎？”唐瀚宇哭喪着臉，這都什麼事兒？
“這就對了嘛，年輕人要懂得尊老愛幼，千萬不能跟你那師姐學……”
——
岳爵很鬱悶，本來任務就差最後一步就大功告成，莫名其妙出來個神秘的男人，搞得一切都前功盡棄，為了這次任務他和隱爵籌備了數月，隱爵更是蟄伏在學院一年有餘，唉……說出來都是淚。
他嘆了口氣，拿起桌上一瓶小鳥伏特加小酌一口，不知何時起，吸血鬼們也開始向血裔學習了，不過這都是為了除掉他們，畢竟要先打敗敵人必須先了解敵人嘛，不過不得不承認，酒這個東西確實不賴。
他們雖然被擊敗，也可以通過血祭復活，但絕不輕鬆，不僅需要漫長的等待，還要付出不小的代價，這個男人竟然直接秒殺了隱爵，強大的讓他心悸，什麼時候血裔里出現過這種強者？除了第一代血裔卡里斯塔，那是媲美皇的存在，可他早已死去了啊。
他拿出手機，顫抖着按下幾個鍵，清脆鈴聲卻似催魂鈴一般迴響在他耳邊，臉色發白，不到萬不得已他根本不想撥通這個號碼。
“…博士，任務失敗了，我們遭遇了一個神秘強者，我的言靈被他一句話就打斷了，隱爵直接被秒殺……”他試探性小聲說道，生怕引起那人的不滿，好在他似乎沒有發怒，讓自己說完了。
沉默半晌，手機那頭傳來毫無波瀾的聲音:“他死了，你為什麼還活着，我覺得你也該去陪他。”
“別啊博士，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那人是個變態，和他交手我也會被殺死，不如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將功贖罪，這次我肯定完成任務。”岳爵驚慌失措道，那人可不會跟他開玩笑。
“逃？堂堂岳爵面對一個卑賤的人類居然用上逃這個字眼？”
“我…”
“罷了，大致情況我了解了，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的任務如果再有差池，你就可以去陪他等百年後的血祭了。”
“明白，一定完成任務。”
——
蘇州是一座溫柔似水的城市，不僅僅是圍繞着那些黑瓦白牆老弄堂的碧綠小河。
到河邊走一走，總能看到些柔情似水的姑娘們結伴而行，岸邊風中搖曳的柳枝不及她們的腰肢婀娜多姿。
林天紀牽着蕭琦的手，漫步在這古老的街巷，一如當年在濛濛細雨中的相城初遇。
因為女兒的懂事，能力優秀，他們提前步入養老生活，每天散散步，看看電視劇，與周圍老人有些格格不入，這座城市的習慣似乎與別處不同，老人們即使到了該退休的年紀，依然會找一份事做，有的是忙慣了閑下來腰酸背痛反而不習慣，有的是為了幫助壓力巨大的兒女減輕負擔，還有的則是無依無靠自力更生……
世界就是這樣，沒有人的生活是一成不變，也沒有人的生活是一模一樣，既然無法融入那就努力做好自己。
林天紀看着河邊拍照遊玩的曼妙少女，笑着道:“有時候還真是感慨萬千，薇靈應該和她們差不多大吧，卻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我們還真是幸運啊。”
蕭琦看了看他的側臉，溫柔笑道:“是啊，薇靈確實很懂事，慣的你還不到五十倒是提前退休了，你也不像該退休的人啊，一點皺紋都沒有。”
“還說我，看看你，和那些小姑娘有啥區別，上次薇靈不是還問你怎麼保養的嗎？告訴咱閨女秘訣沒？”林天紀愣了一瞬，然後壞笑着剮了她一下光滑的臉蛋。
蕭琦臉上瞬間泛起紅暈，啐了一口，“呸，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不害臊，我都奔四十的人了還跟人小姑娘比，不怕人家笑話。”
林天紀一本正經的道:“誰敢笑話你？那得有你一半美才行啊。”
“油嘴滑舌，”蕭琦笑罵道，而後神色略微有些黯淡，“你說秀宇在那邊過的怎麼樣啊？我們明天去看看他吧。”
林天紀靜靜的望着河面，幾條鰟鮍魚爭先恐後的躍出水面，泛起小小的漣漪。
“兒子那麼善良，肯定過得很好，指不定現在就在天上看着咱們呢，好好過日子，不能讓兒子失望，明天買點東西去看看兒子。”他幽幽的嘆了口氣。
“擇日不如撞日，兩位，跟我走一趟吧？”一身古銅色肌肉虯結的岳爵毫無徵兆從橋下鑽出來，對着他們咧嘴笑道。
“你是什麼人？現在可是法制社會，別亂來啊。”蕭琦警惕道，擋在林天紀身前，這人一身橫肉面相兇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林天紀推開她，苦笑道:“他們可不是在乎法律的主，”然後轉身對岳爵道:“她只是普通人，什麼都不知道，能不能放過她，我跟你走。”
岳爵朗笑着抬起一隻手搭上林天紀肩膀，道:“就喜歡你這種識趣的，正好缺一個報信的，你跟我走，女人，你去告訴你女兒，用一把聖器來交換，在這期間我保證他安然無恙。”
“混蛋，放開他！”蕭琦怒道，一拳右勾拳揮向岳爵太陽穴，她之前也是練過女子防身術的，但可惜面對的是非人類的吸血鬼，只是震得拳頭生疼紅腫。
“這可由不得你了，哈哈哈。”岳爵手一揮，大笑着帶着林天紀一起遁入橋面。
林天紀在即將沒入橋面的一剎那對蕭琦無聲而言，她看出來了他的嘴型，是在告訴她不要告訴女兒。
她崩潰無助的癱坐在拱橋上痛哭，希望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但事與願違，對面的幾個女孩子發現她狀態不對，紛紛過來安慰，聯想到之前他們還是兩個人一起散步，於是義憤填膺的為她打抱不平。
“這個渣男，一把年紀還拋棄老婆。”
“果然，渣男是不分年齡段的。”
“姐姐別哭了，別為了一個渣男氣壞了身子。”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亂如麻，那些小女孩也是一片好心，只能默默站起身走開……
——
林薇靈刷的蒼白，手機“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她沒想到，那些吸血鬼能卑劣到這個地步，居然會挾持綁架自己的父親。
“怎麼了薇靈？”一旁的室友汪涵目不轉睛的盯着手上iPad，三指操作的韓信讓人目不暇接，一套連招行雲流水，要是唐瀚宇看到必然會讚歎一聲“這是高手，實力不在我之下”。
“沒，沒事，我出去一下。”她俯身撿起手機，又撥了回去，擦了擦臉上兩行清淚，她必須安撫好媽媽，不能讓媽媽再擔心，所以必須表現的鎮定自若，要是自己都沒底就更別提只是普通人的媽媽了。
走出宿舍，見四周無人，她把耳朵湊到手機旁，隱約能聽到媽媽的抽泣聲，她強壓下心中無助，“媽媽您別擔心，我很快就能找到那聖器救爸爸，您在家照顧好自己，早晚各一杯純牛奶，我們不在家您自己千萬要保重身體，不要熬夜，不然爸爸回去看你變醜了怎麼辦？誒呀不要操心我，你女兒多大能耐你不知道嗎？好啦好啦，掛了。”
掛了電話，外人眼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這才抱着膝蓋坐在地上啜泣，她人生中只有兩次感到這麼無助，惶恐，第一次是弟弟為了救她被車撞，這是第二次。
“誒，靈姐？你怎麼坐在地上？”唐瀚宇一眼看出林薇靈的身材，他身後跟着莫風，他們剛剛從黑洞出來，莫風聞言急忙把雪茄一扔，踩在腳下，不出所料得到唐瀚宇一臉鄙夷。
林薇靈卻沒有抬頭，頭埋在雙臂和膝蓋之間，聽到動靜手臂窸窣晃動，似乎在擦拭什麼。
他微微皺眉，事情好像不太對勁，一把抓住林薇靈的手腕，把她拉了起來，林薇靈狼狽的用另一隻手胡亂擦着淚水，梨花帶雨，大概也知道現在的樣子很狼狽，所以不願抬頭看他。
“薇靈，怎麼回事？”莫風其實心底是最疼愛林薇靈的，這個鬼靈精怪的女孩悄然彌補着他的喪子之痛，誰的勸都不聽就怕林薇靈嘮叨，真是因為怕她嗎？
“宇弟，院長，我沒事，你們別擔心。”林薇靈強顏歡笑，只是紅腫的眼睛和臉上凌亂的淚痕出賣了她。
莫風見她不說，一股無名業火憤然升起，就欲轉身，“是不是楚凌空惹你了，臭小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阿嚏！”剛剛到家的楚凌空突然打了個噴嚏，疑惑的撓撓頭，是有人想我了？
林薇靈急忙攔下他道:“不是，他哪有這膽子，你們別瞎猜了。”
“別給他掩飾了，好小子，敢欺負你，我這就去扒了他的皮抽他的骨，給你出氣！”莫風怒道，繞過林薇靈一副要暴走的樣子。
“阿嚏，阿嚏，阿嚏！”楚凌空隨手抽了張紙擦了擦鼻涕，真是二丈金剛摸不着頭腦，難不成感冒了？可是自己這體質有感冒的可能嗎？
“哎，院長你別鬧了，我說還不行嗎？”林薇靈無可奈何，只得妥協，老頑童還真是夠無賴的，她只好把事情原委講給他們聽了。
“這混賬玩意兒！院長你直接讓α把他位置找出來吧，我他娘就拿他練手了！”唐瀚宇怒吼道，正愁突破后沒人練手，這不是送上門來的對手嗎？
莫風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先不說α還在升級沒法搜尋，而且薇靈父親還在他手裏，貿然行動只會害了他，根據薇靈所說，那就只有去找聖器這一條路了，至少在得到聖器之前薇靈老爹都是安全的。”
“什麼是聖器？”林薇靈和唐瀚宇都有些好奇，這種東西還是第一次聽說。
莫風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所謂聖器，一共三把，分別是昔之極·覆海之槍，今之極·寂魂之鏈，終之極·誅天之劍，傳說聖器既不是人類所鑄，也不是吸血鬼的產物，而是天地間自然誕生，有開天劈地之威能，它們分別代表過去，現在，未來，集齊三把聖器就可以自由穿梭時空，當然這些只是傳說，從沒有人得到過這些東西，更別提驗證真假。”
林薇靈神色一下就低落下來，原來根本沒有人見過，那得到的希望不就極其渺茫了？
唐瀚宇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乾凈她臉上殘餘的淚痕，“別哭啦靈姐，都成小花貓了，我陪你去找，他反正只要一把，我們尋遍天涯海角總能找到的。”
莫風無語道:“還天涯海角，你小子怎麼不管說什麼都像求愛，不用跑那麼遠，日本應該就有一把。”
“日本就有？真的嗎？”林薇靈欣喜若狂。
“別高興太早，這只是《血傳》記載，這種幾千年前修訂的古籍放到現在靠不靠譜真不好說，而且就算是真的，也沒那麼容易就找到。”莫風毫不留情的潑了盆冷水。
“怕什麼，有宇在沒意外！大海撈針我也給它撈出來。”唐瀚宇拍了拍胸脯保證道，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他可是自信心爆棚，而且逐漸喜歡上了向吸血鬼復仇的感覺，人生似乎也有了意義，不再像以前那樣渾渾噩噩。
“唉，事到如今好像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那就回去準備準備，明天執行任務——尋找聖器。”莫風嘆了口氣，自己這把老骨頭就沒閑過，今天又得熬夜擬定任務計劃書，要不…安排給哈頓？嗯，可行，反正他整天遊手好閒，給他找點事做做……
——
紐約，克萊斯勒大廈。
三個清一色戴着銀白面具身附黑色風衣的人站在頂層，倘若細看，可以看出帽子下的銀白面具微微有些差別，在清冷月光下微微反光。
烈風陣陣，高處不勝寒，吹的三人衣衫獵獵作響，他們卻似感受不到寒意，為首之人連衣帽被正面襲來的陣風吹下，一頭烏黑長發失去束縛隨風飄動，居然是名女子。
她索性一把拉下風衣扔出，裏面竟還有一套黑色鯊魚皮緊身衣，依稀可以看出她的身材，足以令所有男人為之瘋狂，上半身可謂橫看成嶺側成峰，腰肢更是盈盈一握便可掌握，兩條長腿堅挺勻稱，只可惜看不到容貌，讓人百爪撓心。
身後一名男子打量兩眼后大笑道:“老大，你的身材越來越棒了，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哪個臭小子。”
“曉，跟老大說話注意分寸。”渾厚男聲響起，另一個男人提醒道，身上隱隱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好吧好吧，開個玩笑而已嘛，冰你也太敏感了。”名為曉的男子聳了聳肩，灰溜溜道。
女子似沒有聽到他們的交談，聲音清冷如九天之上皎潔素白的明月，“下一個目標在日本，這次和睿文學院有關，都小心行事。”
“嗯？學院都要參與，有點意思，那麼這次目標等級應該不低吧？”曉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摩拳擦掌，顯得有些亢奮。
“嗯，”女子點了點頭回應，又看了一眼遠處地面，靠近大廈拐角處一個青年男子不停徘徊，似乎在等待什麼，她笑了笑“獵物來了。”
“這次讓我來！”曉躍躍欲試，屈腿一躍，整個人裹入風衣，像一隻蝙蝠般騰空而起，片刻后沿着數百層大廈玻璃直墜底層，“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地面瞬間龜裂，曉的頭直直插進地面裂痕中心……
青年男子先是被聲響嚇得不輕，看清後有些憐憫的走近他，唉，原來是想不開跳樓的啊，算了算了，湊合一下，趁着剛死一會兒血還熱乎。
他張開嘴巴，露出兩顆尖利獠牙，然後徑直把頭伸到曉的脖子處，就欲咬下。
“啊打！”突然，地面上那具頭朝下的“屍體”以匪夷所思的姿勢一拳揮出，精準而兇狠的砸在他的太陽穴上，他死時嘴巴依然張的老大，眼睛則更大，他死不瞑目。
曉一擊得逞，一個旱地拔蔥把腦袋拔了出來，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樓頂，結果瞬間石化，那兩個混蛋竟然早就走了………走了……走…自己如此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精彩絕倫奧斯卡影帝級別的演技居然沒人欣賞！
他苦悶的收拾掉屍體，瞥了眼地上的坑洞，隨後若無其事的離開，地面質量差關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