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想做的,我都可以陪你做
李飛逸再一次單膝跪地,目光虔誠地看着她。
教堂哥德式的建築,周全鑲滿了彩虹色的玻璃,光線透進來,越發襯得他優雅和俊朗。
喬知畫下意識地看向沈斯。
這一次她看清楚了,他黑沉沉的眸子裏,是滿滿的戲謔。
除此之外,深不見底。
若是他過來拉走她,她便拒絕。
可事實上,他並沒有,相反,他微笑着鼓掌,像是再看一出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喜劇。
多麼可笑啊。
喬知畫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她笑她自己。
喜劇都是給別人看的,不如就看到底好了。
喬知畫微笑着,回了眸,看向李飛逸,拉着他的手,不顧周圍的驚呼,往教堂門口跑去,那裏有光,有很多光,可是,沒有沈斯。
“你要去哪裏?”
一雙手,橫在她的面前,帶着不容忽視的力量。
喬知畫抿了抿唇,眼角上挑,帶着三分挑釁,以及不容忽視的氣場。
“我要去哪裏,和你有什麼關係?”
沈斯沒有馬上接話,但是他的手也沒有放下。
“讓開。”
她低喝,一隻手攥緊了身後的李飛逸。
“喬知畫,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
經過一陣長久而又尷尬的沉默,沈斯終於開口,薄唇像刀子一樣,無情的話,讓喬知畫渾身一顫。
“不要玩得太過分了。”說完,沈斯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李飛逸,黝黑的眸,更是凌厲無比。
這一刻,他毫不掩飾地釋放他身上令人膽寒的氣勢,饒是李飛逸,也不由暗暗心驚。
害怕,卻並不退縮。
李飛逸上前一步,嘴角彎起一個無害的笑容,“我和知畫,那是你情我願,到不知道沈先生是什麼身份。”
同時,他刻意在沈斯的面前握緊喬知畫的手,難免有宣示主權的味道。
沈斯垂下眸,雄鷹一般銳利的視線,盯着緊握的那雙手,眸中越發地冷沉。
“喬知畫,現在跟我走,我可以原諒你。”
話音未落,他的手,牽起她的另一隻手,轉身欲往外走。
眼下,喬知畫被兩頭牽着,活像拔河比賽專用的繩子,前面的沈斯想要帶她走,後面的李飛逸緊緊握着,不放手。
都把她當作什麼了!
喬知畫被這一幕氣笑了,“你們都給我放手,我想去哪裏,還輪不到別人替我做決定。”
沈斯的手,仍然緊緊地握着,沒有一點要鬆開的痕迹。
喬知畫冷笑,剛才還站在一旁看戲,眼下又裝作這番深情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沈斯對她有多稀罕。
估計,明天國內報紙的頭條定然是,喬知畫腳踏兩條船,一邊勾搭音樂才子,一邊勾搭妄圖攀附頂級豪門。
“沈斯,你原諒我,不代表我想要跟你走,你不是一向不齒強人所難嗎?”
喬知畫嘲諷地看着沈斯,故意說話刺激沈斯,果然,那原本緊緊抓着她的手,果然有了鬆動的痕迹。
她趁機一把甩開,拉着李飛逸往外大步走去。
“知畫!”
李飛逸回頭看了一眼亂成一團的教堂,擔憂地看着她,“這樣,會不會不好?”
“不好?”喬知畫揚了揚眉,話里藏着三分挑釁,“你是怕新聞,還是怕……沈斯。”
“都不怕!”李飛逸神色認真地看向她,“你想做的,我都可以陪你做。”
“既然不怕,還愣着做什麼,趕緊上車。”喬知畫拉開車門。
“要不我來開吧。”李飛逸哭笑不得地看向副駕駛座。
“你的手真的不想要了,李飛逸,剛才這麼使勁拉着我,要是你的手廢了,我可不會負責。”
喬知畫涼涼地說了一句。
“手不會廢!”李飛逸忽然轉身,眉毛緊緊地皺着,活像小老頭一般嚴肅地說,“我也不會讓沈斯把你帶走。”
噗嗤一聲。
喬知畫被他這幅小老頭一般的神情逗笑了,“好了,我知道,上車吧。”
那輛低調的蓮花跑車,刷的一聲衝出馬路,朝着遠方風馳電掣。
“想去哪?”
喬知畫也不知道自己開了多久,反正她開着跑車四處兜圈子,此時也不知道身在何方。
“不如,我帶你去個地方。”李飛逸溫柔地笑了笑,喬知畫不說話,他也沒有做聲,一直安靜地陪在她的身邊。
跑車七拐八拐,穿過法國街頭不少狹窄的巷弄,終於停在了一座山下。
喬知畫探出窗,看着窗外的景色,不可置信的看向李飛逸,“這就是你要帶我去的地方?”
緊接她又接着驚嘆,“一座看上去非常……無聊的山!”
李飛逸笑了笑,下車,打開後備箱,拿出裏面放着的帳篷,行軍被,一些露營用的工具。
“走吧,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經過李飛逸再三的保證,喬知畫才點了點頭,然而爬山的過程顯然也超過了她想像的艱辛。
不到一半的路程,喬知畫便累得直接坐在一旁爬滿青苔的樹樁上——她平時絕對不會坐這種地方,擺了擺手,“我要休息,你先爬,我等會追上你。”
李飛逸一隻手拿着那些工具,嘴角勾着笑,看了看手錶,“眼下太陽快落山了,你若是待在這裏,晚上會遇見什麼……”
“什麼!”喬知畫驚得直接站了起來,“你不早說,這麼危險你還帶我來這裏,李飛逸,你居心不良!”
“居心不良?”李飛逸重複一遍,暗暗品味這四個字,瞄了一眼喬知畫,“我還挺贊同的。”
“……”
喬知畫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李飛逸,配合地抱緊雙臂,“你想做什麼?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可要叫了!”
“我想……”誰知李飛逸還上癮了,步步緊逼,俊朗的臉上染上了幾分邪意,“叫啊,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的!”
喬知畫忍着笑,腳步後退,誰知,突然踩上一根樹枝,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
“小心——”
李飛逸急忙伸手攬過喬知畫的腰,將她護在身上,兩個人一起倒向地上。
山路多是碎石,樹枝。
喬知畫急忙爬起來,擔憂地看着李飛逸,“你沒事吧!”
“疼!”
李飛逸緊閉着眼,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