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好說話的深潛者們
蘇凡快速的下潛到了連光都無法抵達的幽邃深海，溫度早已經降至人類無法承受的範圍，而周圍原本正常的零星魚類也漸漸風格鬼畜了起來。
但這對蘇凡的影響並不大。
因為眼前無光的深海並不能阻礙人魚的視線，某種不為人知的原理的作用下，蘇凡眼中的深海實際上並不黑暗，甚至可謂“明亮”，雖然同樣因為海水能見度的問題會受到些許影響，但這病不足以造成視野上的阻礙。
於是她很快便看到了那如同巨獸般趴在海床上的巨大建築。
海面4英里的深度下人類建設起這種鋼鐵構造的龐然大物本來是一件令所有人類都難免振奮的事情。
因為這代表着人類引以為傲的科技力量。
然而不知為何。
這一刻的蘇凡在看到這黑黢黢的巨大採礦平台的時候卻只覺得厭惡。
“不知道為什麼，比起這種壯觀來我更喜歡光禿禿的海床。”她聳了聳白皙光潔的肩膀沒有多想的繼續游向目標。
和人類這種不適應水下生活的陸地動物不同。
人魚狀態下的蘇凡在水下的感知能力簡直MAX……所以她還沒靠近便輕鬆的發現了那些遊盪在深海基地周圍的可怖怪物。
“那些”這個指向性量詞可能不準確。
但蘇凡此刻覺得與其去數清楚那至少幾千……也許更多的海底怪物倒不如想想什麼辦法把那基地里倖存的人給拯救出來。
這可不容易。
雖說蘇凡自己可以進到那些海底基地內部找人，但問題是這裏可是4英里深的海底！巨大的水壓就算是大多數人類的潛艇都會被直接壓爆的地方！她總不能過去把玻璃砸破，然後拎着被壓成肉醬的人游上海面吧？
如果她不嫌噁心的那麼做了……恐怕明天就得躺在解剖室里了。
‘媽惹法克~’蘇凡吐槽着，一面減速藉著自由落體般的下沉接近了基地、也接近了那些猙獰的怪物。
看着這些身材高大、有着近似人類的體型卻好像雜交了某種魚類的生物，蘇凡有些猶豫接下來的態度。
“你好？”她張了張嘴，人魚的特殊聲帶讓她的聲音能夠在水下清晰的傳播。
也是這一下，附近數百米內的怪物這才發現了飄下來的蘇凡。
怪物們愣了愣。
旋即便靈活的遊動起來，卻沒有接近或發動攻擊的意思。
‘砝——！——！——！’一個在蘇凡聽起來有些沙啞但實際上在人類聽覺中十分尖銳的聲音從一個格外高大的怪物口中發出。
從未學過這種語言，對於眼前的怪物也是第一次見到的她卻是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人魚，深海、不是、你的領地。”
‘哦豁~~~’蘇凡眼睛一眯，頓時明白這些深海怪物似乎是認識人魚一族並且和人魚似乎有着領地約定的情報。
“我知道，我只是路過……不過你們在這裏攻擊人類做什麼？”蘇凡打了個哈哈，自覺既然能夠溝通就好辦了。
那怪物“咆哮”着發出尖銳恐怖的聲音：“他們的鑽探會打擾偉大克蘇魯的僕從們的沉睡！”
“克蘇魯？”蘇凡愣了愣：“那是啥？”
對方也愣住了。
幾頭怪物甚至還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難以理解為什麼眼前這條奇怪的人魚連這片深海……不，應該是這片星空都最為著名的名字都不知道。
“克蘇魯是……”一位怪物似乎想要解釋一下，不過他的這個舉動很快被身邊的同伴拉住，那個怪物甚至有些憤怒的、魚鰓顫抖着發出威脅的震動：“你這條無知的蠢魚！！！現在立刻離開！”
蘇凡嘴角抽動：“我是想要離開，可是出於某種交易我需要把這裏面的人類帶走。”她指了指嚴重受損但顯然還有部分區域內存在倖存者的海底基地。
氣氛似乎一下凝固了。
那些怪物盯着蘇凡。
半晌。
就在蘇凡以為對方馬上要撲上來將自己撕碎，而自己也要立刻甩尾逃走的時候，領頭的怪物卻突然平靜下來、說道：“好吧，你可以帶走人類。”。
唉？！Σ(⊙▽⊙“a？！
一時間蘇凡滿頭問號。
“你們、難道……不？！你們不應該阻攔我嗎？然後追殺我和其他人類什麼的。最後在一番緊迫、困難、險象環生的戰鬥和追逃后，我和少數倖存的人類將你們炸上天之類的結局……”
怪物們沉默着。
“這條人魚瘋了。”一個似乎是沒成年，體型比其他怪物小上一大圈的傢伙說到。
領頭的此時說道：“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低級生物了？”
“為什麼要戰鬥？我們破壞這些鑽井平台是因為他們可能喚醒偉大克蘇魯的星之眷族——有一些星之眷族十幾億年前便在這裏沉眠了。
“至於戰鬥……雖然我們深潛者一族不介意殺人，但畢竟我們很多都是和人類的混血啊！破壞掉鑽井平台並且給那些狂妄的、試圖染指深海的人類一個足以讓他們退縮上一段時間的教訓已經足夠，為什麼要為了幾個不重要的漏網之人和你戰鬥？”
“真是條愚蠢的人魚啊~~~”深潛者頭領嘆息着，轉頭帶着大批深潛者向著遠處更幽深黑暗的海域遊走了……
走了……
啪——！
蘇凡給了自己一巴掌，一隻白嫩的小手無力的想着深潛者們的背影抓了抓：“我擦……這樣虎頭蛇尾的發展算是怎麼回事啊？小說也不敢這麼寫啊！這麼寫的話……讀者大人們可能不會買賬的啊！混蛋！”。
但已經達成了目的的深潛者們還是走了。
蘇凡返回海面將水下的情況隱去深潛者的事情後轉達給了博士。
很快。
在蘇凡的幫助下，一艘深海潛艇被送到了海底。
隨着一番作業，倖存的十多名人類被從完好的基地艙室中救出。
一直到返航時蘇凡的腦子裏還是一個大大的“？”。
我是誰，我在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