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離去
提起這事，李姓等人也急忙回過神，這可不是關心龍文牧實力強大的時候。
今夜確實有些古怪，對龍文牧的詢問，其他人都搖頭不已。
李姓男子主動開口：“平日雖然也有妖獸出沒，但最多也就兩三頭，今夜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多妖獸出現，我們也不知。”
龍文牧細數，光是城門口這邊就有足足五頭，城牆其他地方還有交戰的聲音。
“還能動的人，都去支援。”有人喊道，其他人紛紛朝着別的地方趕去。
李姓男子也沒工夫跟龍文牧多說了，朝着某一邊奔去，龍文牧緊隨他之後。
“龍兄弟你不是我邊軍之人，大可不必參與進來。”李姓男子好心提醒。
“今夜的情況，你們駐守城裏的妖師能不能應付過來？”龍文牧又問。
李姓男子邊跑邊帶着些憂慮，今夜有點不太尋常，說實話，能不能應付，他也沒譜。
城裏駐守的妖師也就那麼四五十個。放在以前，這些兵力駐守一座城已經綽綽有餘了，但今夜這種情況，都不知道妖獸來了多少頭，聽之前的哨音，怕是不下十頭，這種情況能不能對付還真沒準。
龍文牧光看他臉色就明白他的心思，沒有再多說。
白天和這幾人相處挺融洽，反正沒有睡意，幫他們收拾一下殘局也不算什麼。
朝着某一處奔走的時候，突然心有所感。
透過城牆看過去，在城牆的另外一邊，朦朧的夜色下有一道極為高大的黑影，那黑影甚至高過城牆，彷彿腳踩地，頭頂天。
黑夜中看不真切，只能分辨出那黑影周圍有幾道人影在紛飛，一道道妖力落在黑影身上，狂暴的獸吼不斷響起。
龍文牧看到了那邊，李姓男子也看到了。
失聲驚呼：“大妖！”
那龐然大物分明是大妖沒錯，邊境妖獸雖多，可大妖出沒的次數卻極少，李姓男子聽過大妖傳聞，可親眼目睹卻是第一次。
還不等他做出反應，龍文牧已經奔了過去，只有餘音留下：“你去其他地方支援，那邊我去。”
說罷，火翼一振，化為一道流光沖向那大妖。
李姓男子想叫住他，可看見熾天火芒，所有話都噎在了喉嚨里。
龍文牧飛到城牆之上，目睹了城外肆虐的大妖。
有四道身影圍繞大妖展開猛攻，這四人能御空，顯然是大妖師之境的人。
龍文牧聽說沙塞城有四隊邊軍，邊軍中等級嚴明，有大妖師修為的，代表是隊長或者副隊長階級的人。
龍文牧剛現身，那四人就有所感應。
沒跟他們多說什麼，龍文牧抬手一揮，一團火焰朝着大妖當頭罩下。
落陽天火狠狠撞在大妖身上，慘烈的獸吼聲響動天地。
這頭大妖不弱，在承受了落陽天火之力后，雖然身上皮開肉綻，但還堅持着沒倒下。
落陽天火把妖獸點燃，熊熊燃燒，妖獸也在做困獸之鬥，似乎想要突破封鎖撲向龍文牧這邊。
“妖獸快不行了，攔住它！”幾個大妖師見狀，知道時不我待。
龍文牧什麼身份他們暫時不管，能夠斬殺大妖的機會現在就擺在眼前。
幾個大妖師聯手出擊，沒費多少力氣就把那妖獸徹底的壓制。
龍文牧出了第一次手之後就沒有再動手，目光遠眺，在城池的另外一邊，還有一頭大妖在。
那邊的戰鬥也火熱無比，同樣有四個大妖師在圍攻那大妖，其餘還有一眾小妖師在從旁協助。
他這邊塵埃已定，妖獸吃了一發落陽天火，基本已經掀不起什麼風浪了，龍文牧有心前去那邊支援。
本來還打算動身，突然看見在一處屋頂上，立着一道身影。
月光給城中撲上一層白霜，那身影就立在最高的一座屋檐上。
輕紗飄舞，雖看不清面容，但能分辨出是一個女子。
傲人的輪廓有些奪人眼球，在龍文牧打算動身的時候，女子先動了。
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曲線飛向那妖獸附近。
是大妖師嗎？龍文牧覺得這人應該不是邊軍，恐怕跟自己一樣，只是偶然到來的。
女子來到妖獸上空，玉指朝下點去，指尖迸發的妖力凝化為一片花雨，無數的花瓣伴隨香風飄落，狠狠的撞在妖獸的身上。
隨着女子的這一指，大妖直接便被重創，另外四個大妖師見狀，不肯錯失良機，聯手而攻，僅僅片刻就將那妖獸斬殺當場。
見那邊塵埃落定，龍文牧也就不過去了，看那女子在點出那一指后就輕飄飄的消失在夜幕里。
能一擊重創大妖，女子實力比一般的大妖師都要強大很多。龍文牧估計，那女子恐怕也是煉化過大妖源石的大妖師。就憑她剛剛那一指的威力，在青雲堡的妖師榜中怕都能名列前茅。
這女子是和來歷？
四周的爭亂逐漸平息，夜色也恢復了平靜。
兩頭大妖伏誅，八名大妖師騰出手，其他地方的麻煩也就相繼解決。
龍文牧本想就這麼回去，倒是幾個大妖師找了上來。
有一個年長的大妖師沖龍文牧抱拳。
“這位公子非我邊軍之人，今日能出手相助，感激不盡。”
“沒什麼，舉手之勞。”
龍文牧這麼說，對方可不這麼想。若不是龍文牧出手，這邊的妖獸可沒這麼簡單解決。
如若城門被破，今天這城裏恐怕得有一場大難了。
而且龍文牧有這種實力，幾個前來道謝的大妖師都對他恭敬有加。
幾個大妖師邀請龍文牧下去一敘，龍文牧難拒他們的盛情，便被拉到了下面的城牆上。
眾多將士圍聚下，各個都對龍文牧的實力讚不絕口。
“龍兄弟是大妖師吧。”有人問。
“差不多。”龍文牧應付着他們問不完的問題。
之前的女子沒有被邀請來，眾人就只圍着龍文牧一個人。
“龍兄弟有這種實力，諸位今天能保住性命，都是因為人家的功勞，可要好好感謝人家一番啊！”有人提議道。
“沒錯，把酒肉都拿出來！”
眾人吆喝。
明明夜色愈深，沙塞城城牆上熱鬧的像是過節。
不少將士歡聚一堂，慶幸今夜的勝利。篝火上駕着獸肉，大桶大桶的烈酒被搬出來。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對這些人而言就是最大的享受。
當然不會鬆懈了防禦，城牆四周依舊有人守候。
不知道今夜是為何，妖獸的出現居然源源不斷，時不時就會有妖獸出現。
龍文牧聽他們講，這種情況在以前從沒有出現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龍文牧總覺得這些妖獸都是沖自己這邊來的。
不斷的打退妖獸，即便是這種情況下，也沒影響到眾人的那種興奮。
妖獸沒來時，眾人圍聚暢飲快談，妖獸來襲便全副武裝出擊。
龍文牧能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和妖獸爭鬥慣了的，遇到再兇險的時候都能鎮定自若。
享受這樣的歡慶的同時也能不疏忽各處的防守，坦然面對一次次到來的妖獸。
龍文牧曾問他們怕不怕這連綿不絕的妖獸，有甲士笑着回答他，身為邊軍之人，有朝一日死在妖獸口裏便是最終的歸宿。既是如此，有何可怕。對於這些人的豪邁，連龍文牧都能深深為其感觸。
妖獸來襲的時候，龍文牧也出過幾次手，獵殺了妖獸之後眾人就歡呼着把妖獸的資源取出來。
有這些資源在，無論是供他們修鍊還是招攬新丁，對邊軍的這些人都大有裨益。
龍文牧獵殺的妖獸，包括他出手協助斬殺的大妖，取來的東西都有人給他送來。
龍文牧起初推脫，對方執意如此，他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一晚上經歷妖獸襲擊不知多少次，終於在日出的時候才漸漸平息。
天上雲層舒捲，層層疊疊撲向遠方。日出東方，金紅色的微光驅散大地的陰霾，給天邊和大地鍍上一層金紅色，景色瑰麗壯觀。
龍文牧立在城牆之上，大風吹來，捲起他的黑髮。
明明是妖獸不斷的一夜，但唯有這一夜，是他唯一拋去煩惱的夜晚。邊境苦寒之地，和一幫沒有心計的人苦中作樂，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痛痛快快的狩獵妖獸。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在這裏跟眾人開懷暢飲，一直到天荒地老。
天邊漸亮，一艘巨船出現在天地的盡頭。
旁邊有邊軍甲士對龍文牧笑道：“龍兄弟，你等的空舟到了。”
龍文牧點點頭，拍了拍邊上那人的肩膀。
一夜相處，這裏的將士他大多都已經認識了。雖然留戀，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遠處那艘巨船在天際駛來，發出陣陣嗡鳴。
巨船足有四五百丈之巨，從天上緩緩駛來遮天蔽日。
巨船通體黃銅之色，兩側的船槳是翅膀形的模樣，上方有巨大的船帆，看起來也是鋼鐵所鑄。
大氣而精美，壯觀又不失巧妙。
“收帆！”巨船上有人喊道。
兩側船槳般的翅膀煽動的速度漸漸緩慢，巨大的鋼鐵船帆緩緩收縮，鋼鐵碰撞摩擦的嗡鳴聲沉重無比。
巨船的速度漸漸緩慢，下方伸出八根蟹腳般的支架，緩緩落在了沙塞城外。
龍文牧看着停靠在城外的龐然大物，這就是空舟嗎。
這也是屬於妖器的一種，但這種龐然大物肯定不是一兩個人就能打造出來的。
第一次見，難免震撼。
城門打開，幾個大妖師帶着甲士迎接出去，從巨船頂部搭下銅板，用以登船之用。
上面有人喝道：“乘坐空舟之人，還請出城！”
城裏有不少人帶着大包小包往城外去。
龍文牧朝身邊的人告辭道：“以後若是有緣，我再來找你們相聚。”
“龍兄弟有這話，我等在此等你。”
龍文牧和眾人道別，跟上其他人的步伐。
今日一別，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來沙塞城了。也許今日一別，今後再無緣過來了吧。
跟着長長的隊伍，漸漸登上了船頂。
船頂之上，有人收取登船的費用，輪到龍文牧的時候，不遠處有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擺擺手，對那收取費用之人說：“不用收他的，讓他過去吧。”
龍文牧和那老者對視，見到老者旁邊是沙塞城的幾個大妖師在與那老者耳語些什麼，大概是在說昨夜的情況。
和龍文牧對視一笑，龍文牧知道肯定是他們幫自己說了些話，微微點頭，登上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