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互動之始
()衡州一戰告捷,胡國柱與馬寶二人,在戰後率領剩餘官兵逃走,隨後,彰泰率領軍隊回到軍營。
“太子殿下在何處?”
參將聞言,才四處張望,可尋找片刻也未見胤礽的身影,隨即問道身邊留守軍營的清兵道:“太子何處?”
“太子殿下出了軍營”清兵是親眼見到納蘭容若帶着太子出的軍營。
“混賬”彰泰大怒,太子若是在他這裏出了什麼事,他也很怕吃不了兜着走。
眾官兵見彰泰大怒,半膝下跪雙全抱起,沉默不語。
“彰大將軍為何動怒啊?”康熙從營口進來時,就聽見彰泰的怒聲,心知是為了胤礽,恐胤礽出了事,遷怒與他。
康熙語氣威嚴,可又好似戲笑一般。
“皇上?”彰泰大驚,驚慌之餘連忙跪下道:“莫將不知皇上到來,未能迎駕請皇上恕罪”
“彰泰你今日功不可沒,何罪之有?起來起來”康熙笑着,一面讚賞彰泰,一面牽着胤礽的手進了營長。
參將在康熙進了營帳時,瞧了眼彰泰,大有迷惑康熙為何前來之意。
“彰泰啊,今日之戰眾將士辛苦了,弄些好酒好菜犒勞犒勞眾將士”康熙坐到上座,一身藏青色褂子,並未有損威嚴。
“皇上,臣有罪請皇上責罰”彰泰突然跪倒在地請罪。
“有罪?你到是說說,罪在何處?”桌下,康熙拍了拍胤礽的手,胤礽領略,又反握住康熙的手。
“皇上,臣保護太子不利,讓太子獨自出了軍營,實屬大罪”彰泰一身戎裝跪與地上,垂首而言。
話到此處,康熙將胤礽帶到身前道:“朕的這個兒子雖年幼,可心性要強。。。。”
康熙本想同彰泰講胤礽在山上的事情,可話到嘴邊,卻被胤礽阻止了,康熙並不知道軍營中自己被人稱為“奶娃娃”。
“如今太子無事,彰泰也無需自責,起來”康熙說罷,彰泰起身趕忙讓人替康熙操持晚膳事宜。
夜裏,犒賞大軍,眾人舉杯同慶,康熙見胤礽嘟着小臉,很不高興的模樣,隨後便以乏了,回到了帳中歇着。
“保成可是不悅?”康熙擦了手,坐到榻上拉過胤礽尋問。
聞言,胤礽搖頭否定,可看的出來,胤礽確實不快,連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保成可是為了那些閑言碎語而惱怒?”康熙說著,下巴抵在胤礽的頭頂,慢慢的摩擦了幾下。
那些話,聽到的只有自己和納蘭容若,如今康熙知曉,定是納蘭容若講的,胤礽不可否認,確實因為那些話,但不是惱了那幾人,而是惱了自己。
康熙見胤礽悶悶不樂,才假怒道:“若是保成惱着,皇阿瑪下旨殺了那幾人便是”說罷,康熙喚到魏珠:“魏珠,傳朕旨意查到那幾人,將其查辦”
“嗻”魏珠作勢要退身出帳。
“慢”胤礽小手一身,制止了魏珠,回身對康熙道:“皇阿瑪萬萬不可”
“這是為何?”康熙假裝疑惑,康熙特別喜歡瞧胤礽皺起眉毛的模樣,別提多麼俊秀,於是康熙樂此不彼。
“皇阿瑪不可如此,他們都是良臣將相,保成受點委屈沒什麼”胤礽篤定口氣,雖知康熙是故意的,可也願意陪康熙演完這場戲。
“可是皇阿瑪不想讓保成委屈呢”康熙抿着唇,面露傷心之色。
胤礽一笑,回過身,站在康熙兩腿中間道:“若是皇阿瑪心疼保成,不如陪保成對弈如何?”胤礽養成了習慣,每次見到康熙,指尖都會犯起癢,總想與康熙一較高下。
“好,魏珠拿棋盤來”康熙說罷,抱着胤礽上了榻。
深夜,衡州颳起大風,可帳中燭火一直亮到天明!
“哈。。。。。”胤礽疲憊的打了個哈欠,隨而伸了伸胳膊,道:“皇阿瑪,一整夜您都沒怎麼贏,肯定是讓這保成的”
確實如此,康熙為了照顧胤礽的心情,步步留情沒有趕盡殺絕,康熙笑道:“是保成棋藝大長”
聞言,胤礽撅起嘴,一張小臉同包子樣,抱起胳膊轉過頭去,不搭理康熙。
“不好了,出事了,快去瞧瞧”康熙本打算逗弄胤礽的,只聽帳外急匆匆的腳步,好似出了什麼大事。
“魏珠,去瞧瞧何事”
“嗻”,魏珠出了營帳,不到片刻回來后,臉色難堪,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引發胤礽好奇起來,剛要開口詢問,誰料只聽康熙道:“保成歇着,皇阿瑪去去就回”說罷,康熙撩簾而出。
到底是何事?不能當著自己的面說呢?往常國事康熙都不會避諱自己,如今?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此事與自己有關。
不行,胤礽打定主意,也出了營帳。
“此事何人所為?”彰泰一旁問道。
“大將軍,屬下也不知,只是今日一起身,才發現張栓幾人暴斃而亡”彰泰聞言震驚,這軍營重重把守,為何死了人都這麼悄無聲息?
“昨夜何人到過他么三人帳中?”彰泰又問。
“屬下不知”眾人不知,他們三人未曾換崗,於是飲酒過多后,才回到帳中睡下,誰知被人抹了脖子。
彰泰更是震驚,方要發怒,便見康熙與納蘭容若款款而來。
“參見皇上”
“免了”康熙揮手止了彰泰垂首,瞧了眼帳內道:“何事?”
“回皇上,莫將麾下的三名將士暴斃於帳中”彰泰也不想如實道來,總是失了面兒,可如也不好隱瞞。
“可知何人所為?”
“這個。。。。。。”彰泰左右為難,這兇手找不到,別提面兒了,沒準還要領上一罰。
“徹查”康熙丟下二字后,才折了回去。
“莫將領命”彰泰一頭大汗,心中祈禱,幸虧康熙未遷怒到自個兒。
康熙原路返回,心情被弄的一團遭,可剛行至半路,便瞧見胤礽站在中央,悶頭不語,瞧着自己也不是方才的彆扭,而是生氣的模樣。
“保成為何在此?”康熙疑問道。
“皇阿瑪,那三人可是皇阿瑪賜死的?”
康熙愣住,此時康熙才發覺,胤礽的表情不是怒,而是失望。
“太子殿下這話從何說來?”魏珠怕康熙惱了胤礽,連忙出言緩和場面,可話剛說完,康熙怒道:“保成回了帳中歇着去,直到明日回京,不得出帳半步”說罷,康熙甩袖而走。
康熙首次與胤礽紅了臉,胤礽領了旨意,回到帳中,別提多氣。
“皇上,太子殿下是無心的”
“朕知道”康熙嘆了口氣坐下,揉了揉額頭,又道:“容若去瞧瞧保成,莫要讓他鑽了牛角尖”
“皇上如此心疼太子,太子一定會明白的”納蘭容若語畢,便退了出去,隨而到了胤礽的帳中,只見胤礽杵着下巴,在燭火下生着悶氣。
“你來做甚?”胤礽伸手挑了挑燈芯道。
“臣是來開導太子的”納蘭容若笑着走了過來,坐到胤礽對面。
“開導?開導什麼?”
“太子誤會皇上了,皇上若是要賜死那三人,何必要暗中行事?這是其一,其二若是賜死,為何連彰泰都不得而知?這不是太蹊蹺了?”納蘭容若分析的頭頭是道。
胤礽嗤笑,隨即道:“納蘭師傅分析的不錯,胤礽自知並非皇阿瑪所下旨”胤礽玩弄着燈芯。
“太子既然知道不是皇上,為何還要如此”納蘭容若自顧自的倒了杯茶,一飲而下。
胤礽並非白痴,很早就知道不是康熙下旨,可事情來的巧合,既然話都說出口了,總無法收回,等皇阿瑪何時不惱自己,在何時請罪。
“夜深了,納蘭師傅回”說罷,胤礽伸了個腰,便蜷縮到床榻之上,睡覺去了。
寂靜片刻,納蘭容若才起身離去。
翌日,車馬備好,胤礽並未與康熙同一馬車,而是獨自一車。
返回京城的路上,用了三日之久,浩浩湯湯,待進入京畿,才見索額圖派人前來接駕。
三日路程,連夜趕路,已經讓胤礽疲憊不堪,回了宮與康熙請辭后,便回到了毓慶宮,這三日,胤礽同康熙均都是少言寡語,氣氛尷尬着,在外人面前,胤礽總會皇阿瑪長皇阿瑪短,若是人後,胤礽就冷淡了許多。
胤礽雖知道自己誤會了康熙,可就是無法拉下臉先去認錯。
“太子殿下,您可回來了”趙絮腳傷復原,知道胤礽回宮,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胤礽本就心情煩躁,也沒心情搭理趙絮,便隻身進了毓慶宮。
趙絮不知為何,已經十日有餘未見過胤礽,甚是想念,可沒料到胤礽見了自己會這樣,於是大大難受了一把。
回了京,轉眼到了康熙十八年,年夜。
這二月月中,胤礽很少出入乾清宮,每日都是行至無逸寨,專心讀書做學問,晌午過後,又同納蘭容若一同練習騎射功夫。
守歲夜這天,胤礽早早起來,準備先去給太皇太后、皇太后請安,隨後在去乾清宮給康熙請安,剛行至到太皇太后寢宮,才瞧見一個笨拙的孩子,手上攥着長生鎖,咿咿呀呀的嚷着。
“四阿哥,您慢着點,小心跌倒”奶娘一旁扶住胤禛,好似在教胤禛學習走路。
小四弟,許久未見了。
這一年,康熙二十六歲、胤礽六歲、胤禛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