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魔氣(上)
()餉午時分日頭正曬。周邊的酒茶館門庭若市不時有來往的行人駐足,走進去喝兩杯小酒、聽聽故事吃吃飯。一家酒里說書人說的是慷慨激揚,不時傳來拍板聲引來行人觀看。
只聽那說書人道:“城外八里處黃沙蓋天,路中間卧着一塊頑石遮去了來路。眾人無法聯合眾人之力把石頭搬到一旁。正在快要大功告成之時,一年輕小夥子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口口聲聲指責路人說:此石頭乃是神靈下凡。”
“眾人待仔細查看后發現這塊石頭猶若女子形態后大駭,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時,那年輕小伙又道:還不快快將神靈供奉起來。話說到這裏各位客官可能已經猜到結果了。這“神靈”被眾人抬到了一處破廟處,也不知只不是天意,此處供奉的石像卻是蹤跡全無。眾人連連跪下向“神靈”懺悔。自此以後香火不斷。就在半個月後••••“驚堂木拍起,“客官稍後,待我潤潤嗓子再細細講來。”
頓時酒里一片唏噓聲,紛紛叫嚷着要說書人快點講完。說書人也不理會笑了笑只管端着手裏的茶細細品茗。
白豈正和陸旬在這酒外面聽着說書先生講的故事。他也是在這裏過一路本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陸旬卻從那說書先生那裏發現了蹊蹺。
那說書先生每說一個字就彷彿是一種蠱惑,引得人們細細聽他講來。平日裏比他說的更精彩的大為所在,但也沒有到這種地步。陸旬對着白豈使了個眼色就首先走了進去,白豈會意跟了上去。
酒的小二看到有客前來,吆喝道:“客官打尖還是吃飯?”
陸旬找了一張還算乾淨的桌子坐了下來,對着小二說道:“吃飯,上三個肉類的菜和一道素菜,要你們的招牌菜。”
小二笑眯眯地說道:“二位客官稍後,我這就去下單。”說完就要走人,陸旬喊住小二招呼說:“我有件事想打聽一下。”
小二停下腳步說:“客官您說,只要我知道我一定說。”
陸旬指了指二說書人的位置說:“我以前怎麼沒看見換個說書的啊?”
小二笑了笑說:“這是剛來的,原先說書的張叔生病了,現在這個是他侄子。”
陸旬點了點頭說:“講的怪好的。”
說到這個小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那是,自從張叔的侄子來了之後,我們酒的生意都好了很多。雖然以前就很多人了,但現在跟以前沒法比。”
陸旬長長地“哦”了一聲,從衣袖裏掏出幾個銅子遞給小二。小二看到錢臉上更是笑開了花,望了一眼周圍就接了過去,臉色有些猶豫地說:“我們酒是不讓小二收小費的,能不能勞煩客官•••幫我保密?”
陸旬點了點頭,在小二臨走前有問了一遍那個說書人的詳細信息。這次有人錢,小二對陸旬是言無不盡,把能說的都說了出來。
那說書人在細細品茗過一杯茶,驚堂木一拍又重新開始講了起來,“上回眾人把“神靈”搬到一處破廟供奉了起來。破廟就此以後香火不斷。但是就在半個月後附近的村民卻開始無緣無故地開始生病。一開始村民還找大夫的找大夫拜神的拜神,可越到後來病的越發嚴重了,最後有人發現那些拜過“神靈”村民無疑是病的最為嚴重的。”
“村民們大為恐慌,原來這個“神靈“卻是一個害人的物事。驚慌之下有人帶着農具去破廟處去砸石像。但當眾人感到破廟處的時候卻驚異地發現昨天還好端端的石像,在今天早上就突然之間不翼而飛了。”
“話說到這裏,事件卻還是沒有完。在過了三天之後村民開始大規模死亡。而且死相極為恐怖無人可醫治。在半個月之後這個村就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在容延王朝的土地上一樣。故事說到這卻是還沒有完,待明天我們再細細講來,今天就先講到這裏。”
說完說書人就走下了台下。台下又是一片叫喊聲。這個時候白豈和陸旬他們正好吃完飯,陸旬帶着白豈攔住說書人的身影,在說書人詫異的神情中說:“你的師父是城裏的那位對嗎?”
說書人面上一驚,吞吞吐吐地說:“敢問您是哪位前輩,可認識家師?”
陸旬望了望酒外面說道:“是不是這旭陽城中出了什麼事?”不然這些人是不會出現的。
說書人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這件事在這裏不方便說,前輩還請移步。”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注意到這裏了,不少人看到陸旬和說書人站在那裏說話。還有的人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正往這邊趕來。說書人見狀帶着陸旬和白豈就往二的東面走去,在走到一間房間后停了下來,推開門走了進去。
說書人對着陸旬行了一個拜禮,“晚輩盧勤拜見前輩。”
陸旬扶起盧勤說:“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盧勤望了一眼白豈,意思呼之欲出。陸旬見狀說道:“那是我徒弟,你只管講不礙事的。”
盧勤道:“這一陣子,不知道怎麼搞的好多凡人被無緣無故的襲擊。我們派人去查看卻只發現一些零零碎碎的線索,知道半個月前我們在一個被襲擊的村子裏發現了魔氣。”
說到這盧勤苦笑,停頓了下又說道:“想必前輩一定發現我在聲音里做了手腳。晚輩化身說書人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又不可能保護每一個凡人,只好分別藉助不同的身份像凡人傳輸一些警告,讓他們平日裏不要惹事。”
陸旬點了點頭,這個時候盧勤卻突然收到了師父的玉簡,他抱歉地對陸旬說:“前輩,恕我不能招待了,我這裏還有一點事。”
陸旬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在聽到盧勤這話當即告退。在出了酒之後,陸旬和白豈就朝着夏布行的方向前去。耽擱了這麼久的時候現在已然是下午時分了。在路上白豈不由問道:“師父,這世道是不是快不太平了?”
陸旬凝望長空,長嘆了一口氣道:“這天下遲早是要出點漣漪的。”
白豈暗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