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淘汰真相
我明明很努力，卻抵不過灰色地帶。
——宋允曦
飛機抵達北京機場，剛落地，宋允曦拖着重重的行李箱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走着，天氣有些悶熱，北京擁堵的交通真是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需要具備哈利波特那樣的魔法才能越過人海。
顧衍城打來了電話，宋允曦騰出一隻手接了電話。
“到了嗎？你這個路痴有沒有迷路？記住我教你的方法，到了陌生地方直接打車去。”顧衍城說話的聲音像是在哄小孩子。
“知道了，不過北京的出租車好難叫，我這麼個大美女竟然都攔不下。”宋允曦乾脆直接在路邊停下，坐在了行李箱上，然後另一隻手不停地扇風。
“那就再等會兒，不行就買瓶可樂，補充點能量，安排好住宿給我說一下，現在我開始進行組合訓練階段了，所以可能沒那麼多時間聯繫了，實在不行你留言或者微信都行。”
“好，那你先忙吧，掛了，拜拜。”宋允曦真有點口渴了，前面有個超市，頂着大太陽她又走到超市門口，然後買了可樂，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沒有一個人認識我，也不用顧忌太多，自由自在的。”
四下瞅了瞅，宋允曦發現北京真是座好看的城市，到處有一種古典的韻味，讓人深深迷戀這裏。
可是很快，宋允曦也體會到了這座城市的冷酷，公司里沒人搭理她，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管行政的女孩子，她拿着一大疊厚厚的文件匆匆經過，宋允曦跟她打了個招呼，她頭都沒抬，回了一句嗨，然後迅速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她被雪藏了，這是個讓人瞬間跌落到谷底的消息，沒有出道的機會，只有一紙合約，然後就是無休無止的等待，直到耗盡合約上的日期，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中途走人，只要你有足夠的錢賠償違約金就行，十年，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可以說是全部最好的青春了。
只給安排了一間宿舍，不足七平米，一張單人床，一個簡易衣櫥，連張桌子都沒有，宋允曦放下行李箱，就一頭倒在了床上，硬硬的一點彈性都沒有，可她只想呼呼大睡一場，太累了，一整天飛機出租車時差，一大圈下來，除了想念床沒有別的，什麼狗屁事業明天再說吧。
陽光透過門縫照進一點點，宋允曦調了鬧鐘，剛一響她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沒有通告，可是她得吃飯生活，日常還得各種開銷，所以今天得先自己找份工作兼職，自己都養不活還談什麼夢想。
第一份工作是兼職舞蹈老師，教一群小朋友現代舞，她的能力綽綽有餘了，每天下午兩個小時的時間，其他時間自由支配。
宋允曦在街上閑逛，本來有一家小廣告公司需要臨時模特拍雜誌封面，她去面試了，然後成功了，結果卻被人橫插一腳，夾帶私人關係的一個十八線模特頂替她上崗了。
“宋允曦？”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宋允曦大腦飛快轉動着，實在想不出她在北京還有誰認識她。
“是你宋曉雨？”宋允曦轉過身子一看，真是喜出望外，她竟然偶遇了宋曉雨。
宋曉雨開心的像個孩子，一直拍着手，這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吧，她們曾經一起聊到黎明呢。
“你怎麼在這兒？”
“這話我還得問你呢，你怎麼也跑到北京來了，上次分開時也沒見到你最後一面。”
“別提了，我當天就訂了機票來北京了，那個鬼地方真是再也不想待了。”
宋允曦若有所思的不知該怎麼接話，於她而言，韓國練習生生活算是有苦有甜，只不過結局並不太完美罷了。
“宋允曦，難得我們重逢，一起喝點東西吧，我請客。”宋曉雨依舊是那副爽朗的性子。
“好，正好坐下來說說話。”宋允曦說。
“我們喝果汁行嗎？奶茶容易發胖，胖了就不上鏡了。”宋曉雨抬頭看了一圈，然後轉過腦袋問宋允曦。
宋允曦點點頭，不過它也注意到了，宋曉雨之所以當天離開韓國，是因為她可能已經有了退路。
落座，趁等着的空隙，宋曉雨拉着宋允曦的手就開始不停地說話。
“你來北京住哪裏？”
“宿舍，公司安排的宿舍，你呢？”
“我這邊有個親戚，暫時住在他們家。”
“挺好的。”
“還行吧，對了，你公司給安排工作了嗎？”
“這個……”宋允曦糾結着，該不該說實話，又該怎麼實話實說，她知道宋曉雨是真的關心，可是她卻是一言難盡。
“你該不會是被公司給雪藏了吧？”宋曉雨快人快語。
宋允曦緊張的搓了搓手，桌子底下雙腳也開回擺動着。
唉，宋曉雨嘆了一口氣，這時候果汁端上來了，她別過頭，把吸管拿出又放下，目光一直盯着窗外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剛才說怕胖了上鏡不好看，你是去拍什麼了？”宋允曦想着怎麼也得打破這沉默的局面。
“嗯，別人介紹我去拍了一些短片，就是類似於微電影之類的，在這個圈子裏混，還是需要有關係背景才行。”宋曉雨無奈的說道，可宋允曦總感覺她話裏有話。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什麼關係背景，自己努力最重要好不好？”
“到現在你還這樣認為？宋允曦！”宋曉雨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全然沒有了剛才的輕鬆自在。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吧，你自己是怎麼被人刷下來的？”
“被人？誰？”
“算了，反正現在說了也無所謂了，咱倆一起得罪了AD老師這事你還記得吧？那你知道你拒絕了的事，有人立馬頂了上去嗎？”宋曉雨說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果汁，有點喝啤酒的范兒。
“你說什麼？什麼叫我拒絕了的事？”
“潛規則你懂嗎？”
這三個字太有魔性了，引得周圍的人一下子將目光投向了她們。
宋曉雨也意識到了，所以她壓低了聲音，“你努力了那麼久，最終抵不過人家爬上高層的床睡了一晚。”
宋允曦感覺自己的三觀被瞬間刷新了，彷彿自己的前半生成了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