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以招架
顧衍城，你一定不知道吧，第一眼見到你，我真的被你驚艷到了，不單單是因為你驚為天人的外表，還有你身上獨有的氣質，真實的感覺，恍惚間我有了種錯覺，在你面前說謊，真的可能有報應。
——金在珉
“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顧衍城我們到了，夢想即將起飛。”整整六年學習現代舞，為了站上舞台，她選擇了參加BMG娛樂的街舞選撥大賽，慶幸的是她入選了十六強，還有顧衍城，此刻真想跟生活比個耶，宋允曦臉上全是歡喜。
“進去吧。”面無表情，顧衍城的街舞老師告訴過他，韓國出道的練習生是一群從地獄來的使者，地獄，十八層地獄那種嗎？
“嗯嗯。”
“這裏好有感覺，我們要先到哪裏報道？”
“先去登記個人資料吧，可能要分宿舍，還有去看舞蹈室什麼的，總之就是熟悉環境。”這，絕對不是顧衍城說得，宋允曦一轉頭，就迎上了一個帥氣男生的目光，可是他，明顯是在看顧衍城，不過，他說的是中文哎，突如其來的親切感。
“你們好，我是來自北京的閆坤，也可以叫我坤坤。”閆坤伸出左手試圖跟顧衍城示好，果然，長得好看的男生就連手也是精緻的。
“顧衍城。”
“你好，我們倆個是鄭州來的，我叫宋允曦。”宋允曦積極緩和着氣氛，很明顯，顧衍城並不喜歡閆坤這種一上來就自來熟的個性，即便是異國他鄉，也沒改變他慢熱的性子。
“我昨天就到了，已經基本熟悉了，我帶你們去。”閆坤近乎討好的語氣。
“不必了，你忙吧，不打擾了。”顧衍城拉起宋允曦就走，一點兒也沒有想跟閆坤道別的意思。
“謝謝你，拜拜。”
“客氣啦。”閆坤揮手跟他們拜拜，第一眼，顧衍城身上的貴氣着實驚艷到了他，人稱‘京城第一閆爺’的他，從不相信，論氣質還會有人比過他，雖然他也不過十六歲，可稱得起一聲爺的肯定是霸氣十足的。
“看來是個厲害的對手。”
“顧衍城，我都弄好了，聽說一會兒舞指老師要大家集合，你們男生組也是這樣安排的嗎？”宋允曦把行李箱安頓在了宿舍，然後迫不及待的跑來跟顧衍城彙報情況。
顧衍城已經在朝舞蹈室的方向走着了，走廊上沒有幾個人經過，所以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嗯，宋允曦你快點，這裏的老師最討厭學生遲到。”
宋允曦朝顧衍城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然後飛快跑了出去，“你才是小蝸牛爬。”
當顧衍城來到男生舞蹈室門口，剛一打開門，差點跟一個男生撞到一起，“對不起，對不起。”一口流利的韓語。
他是個韓國人，顧衍城只好擺擺手示意，如果不是因為來這裏的時間倉促，他一定會先把基本的韓語學習一下的。
“你是中國人吧？”
這突如其來的反問，讓顧衍城沒反應過來，錯愕的盯着他看了好幾秒鐘。
“那個，我，我是。”
“你好，我叫金在珉，是韓國人，快進來，老師要來了。”原來他的中國話說得也這麼好，而且字正圓腔，如果不是他的那句對不起，顧衍城差點以為他就是個中國人了。
“謝謝。”經過他的身旁，淡淡的薄荷味，乾乾淨淨的。
“沒事，我出去。”
當顧衍城找了個角落曲膝蹲下時，原本吵鬧的教室整個兒都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顧衍城的身上。
他們中的人大多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甚至還有更小的孩子，可是顧衍城分明感受到了一股並不友好的目光，冷冷的，他們來這裏並不是來玩耍交朋友，彼此都是競爭對手，從一開始給出的不到十個人留下的名額，到進入這間舞蹈室，大家都在暗暗較勁，當然了，都還沒見識過各自的實力，所以先注意的自然是外表，畢竟這也是很重要的關鍵點。
“什麼時候你感受到了這世界的不友好？”
“被一群孩子帶着敵意的盯着時。”
這是金在珉後來問過顧衍城的問題，原來，你從那個時候就意識到自己不再是個孩子了。
“他是不是整過容？”
“我敢打賭肯定是，要不怎麼可能有這麼完美的人。”
“這裏可是韓國，不缺整容臉。”
角落裏的竊竊私語，顧衍城儘力讓自己不去聽，並不善良的話，在學校里，他被同學老師驚為天人，各種誇獎讚美的話他都聽過，那是帶着這世間最美好的溫柔，還有那些紅了臉的女孩在籃球場上為他加的油，偷偷塞進書桌的粉紅情書，彷彿就在昨天，卻再也回不去了。
“他們的話你別太在意。”身邊坐下一個身影，顧衍城特意抬頭看了一眼，是下午遇到的那個閆坤，他的口音里只剩稍許淡淡的京片子味兒。
“沒事，我不在乎。”
“習慣了吧？應該是早就習慣了，說實話，你這樣的人連我都覺得不太真實，如果可以，真的想上手一試真假。”閆坤的語氣里似乎透着一絲挑釁。
“根本沒這個必要，實力才最重要。”十三歲對街舞一見鍾情的顧衍城從來不吝嗇自己對舞蹈的熱情，他不想靠臉，就如打籃球時他只在乎自己的動作技巧跟拿分，跳舞時動作標不標準，僅此而已，可是上天偏偏給了他一張滿分的出場券，他的努力就容易讓人忽視了。
“你，這個人……”
“都別說了，老師來了。”
顧衍城也跟着站了起來，舞指老師是個女的，看上去年紀不大，可是面無表情，穿一身常規舞蹈服，健碩的小腿肚，一看就知道跳過芭蕾舞的人。
“全體集合，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舞指老師，我姓安，你們可以叫我安老師，當然了還有另外一位老師，他今天臨時去參加一個高層會議，明天會跟大家見面，我不管你們從哪裏來，在我這裏，吃不了苦的現在就可以滾蛋了，我眼裏容不得沙子跟弱者。”中韓語各來了一遍，沒有一點點拖泥帶水，這，是個狠角兒。
“她就是傳說中的安女魔。”
“誰在說話？給我站出來，我不想彼此耽擱時間。”安雅臉上依舊沒有任何錶情，嚴肅，不苟言笑，是所有學生對她的評價，說多了也沒用。
“安，老師，不好意思是我。”有人站了出來，還真是勇氣可嘉。
“你可以捲鋪蓋走人了，我不會重複自己的話，聽懂了趕緊滾。”
全場鴉雀無聲，顧衍城用餘光看了眼那個男生，就是剛才說他整容臉的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