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族比試
夏末的天依舊是很熱，休息的屋子依舊很涼，因為這裏有冰塊，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的大冰塊。
休息區，塵四已經把自己腫脹的雙臂恢復的差不多了。
伸了個懶腰后，塵四走向校場，此刻已是下午了，擂台上還有人在比拼。塵四也觀看了幾場，確實也是有夠無聊的。並不是場場比賽都是酣暢淋漓的格鬥。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身經百戰，很多十五六歲的少年還第一次參加這種比拼切磋。
每個人可能會一兩個格鬥技，他們的質力也只夠他們放幾次。不可能一上場就放大招吧，每個人都在等對方破綻，未摸清對方水平，是不是就不敢先出手，除非自信實力高強。所以，這些“高手”們通常在試探階段可以試上一兩個時辰，實力相當的基本上最後只剩下在地板上打成一團。或者互相推搡，把對方推下台。
現實，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
“徐月兒，對，塵蘭！”話音剛落，一群人立刻湧上台前。
“哎哎，別推啊……小兄弟，我問問你，這是怎麼回事啊。”塵四隨便問了一個滿臉稚氣的小伙。
“仁兄有所不知，徐月兒是咱塵家旁系的出了名的美人兒，修為不低，人又好看。
這塵蘭塵小姐，是三長老的小女兒，長得好看，又有家中客卿精心教導，修為和徐月兒不相上下，嘖嘖嘖，美女對決，誰不想看啊，萬一打起來打的拉拉扯扯的，是吧，想想都興奮，不說了，我得趕緊去占前排了。”
塵四不像這些毛毛躁躁、沒見過世面的年輕人，慢慢悠悠地擠進前排……
台上兩女子皆是一身紫衣，腰帶系出少女初長成的優美曲線。這年頭是不是穿個紫都覺得自己是仙女啥的。
撞衫不尷尬，誰丑誰尷尬。
女人打扮的好看不是給男人看的，是和其他女人比的。
徐月兒年紀稍長塵蘭一兩歲，身子骨也比對方更加有型。
兩人站定後行了一禮。
“別這麼激動，她也拉屎。”人群中不知哪裏說了一聲。
對手塵蘭看到下面男的眼珠子都快掉了，感覺自己的顏值地位受到了撼動，氣就不打一處來。
塵蘭上去就是一腳，塵蘭修長的腿帶着一股憤怒，還有一些嫉妒，朝對手胸脯踢了過去。
“哼！”徐月兒側身躲過這一腳，抓住對方腳踝，左手對着塵蘭就是一掌，塵蘭也是一掌回擊。
“啪”的一聲空爆。雙方都後退了一步。塵蘭才堪堪站穩，對方一腳直踢面門。
“【落華掌】！”只聽一聲嬌喝，塵蘭雙掌淡紫色質力縈繞，對着對方襲來的一腳轟去。
“啊！”徐月兒被這一掌打出高台，跌了下去，“月兒我來救你！”之前徐月兒叫做輝哥的青年喊道。
“月兒我也來救你！”
“我也來救你！”
“我也來救你！”
台下一群人瞬間各出奇招想要英雄救美。
而那個“輝哥”也有因為人多阻撓導致他沒有辦法去救人。
“誰踩我，誰踩我！”
“哎呀！哎呦！”
只見一個白衣飄飄的英俊男子在眾人肩膀之間踏過，以極快的速度穿梭。
男子一把接住女子，手扶着對方纖細腰肢，與之對視，含情脈脈又飽含溫柔。
“真的有嗶格。”人群中遭到推攘的塵四嘖嘖稱道。
“有的美女就是擺在你面前你都只能眼巴巴看着別人收穫愛情。我又何嘗不想英雄救美，關鍵是我不會這種瀟洒的走位啊！”塵四心裏無奈想。
“姑娘沒事吧。”柔和的聲音配上英俊的臉龐，塵風的魅力值高的驚人啊。
“我……沒事……”徐月兒已是面紅耳赤，小鹿亂撞。自己崇拜的男子在面前，還抱了自己。
“謝，謝公子相救，小女子無以為報……”徐月兒盈盈行了一禮。
“呸！不要臉，勾引我塵風哥哥！”台上同樣身着紫衣的塵蘭罵道。
“我……”徐月兒一時語塞，要擱在平時，她早就破口大罵了！可是這男子在一旁，自己要矜持。
“姑娘若無事，在下就先走了。”塵風說道。
“公……公子，今晚可否賞臉吃個飯，奴家想答謝答謝公子。”徐月兒儼然一副嬌艷欲滴的樣子。
“既然徐小姐請客，某定當前往。”塵風說道。
說完，塵風一身白衣走出人群，也不理會背後塵蘭的叫罵聲，一身白衣走過塵四時，塵四行了一禮喊了聲大哥，塵風卻並未理會，面上還有一絲冷笑。
“丫的，拽什麼拽。”塵四心中不爽。
“月兒，月兒你沒事吧！”那個男子跑過來，看着一臉羞紅的徐月兒，有些不知開口。
“塵輝，你怎麼現在才過來！是想讓我摔死是嗎！”徐月兒一瞬間變了一副嘴臉。
“月兒對不起，我……”塵輝解釋道。
“別叫我月兒！我和你不熟。”說罷徐月兒便快步離開了。留下不知所措的塵輝。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啊……唉。”
塵四輕嘆一聲也走出校場。
塵四緩緩前行在黃昏的街道上，這片街區都是塵家罩的，近期是家族大比，負責看場子的混混明顯多了起來，他們都是塵家下面養的走狗，打起架來個個是殺人不留情的狠人。
聞着路邊飄着的各種小吃香氣，塵四不由得想起以前地球上，學生時代的他經常和同學們在夜宵攤逛，因為經常能遇上晚自習下課的她。那時候……真好。
“塵四少爺，來啦，還是老樣子嗎？裏邊請。”塵四莫名其妙被招呼進了一家餐館，老闆似乎與他十分熟絡。
塵四被帶到小包間，很快就有好吃好喝的送了過來。他一邊吃着一邊打量着四周，風格典雅，復古奢華的裝潢，嗯，有排面。沒辦法，確實沒啥文化，誇不出那種高大上的話。
“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這一杯酒小女子先干為敬。”旁邊隔間傳來女子的柔和的聲音。
“姑娘說的哪裏話，舉手之勞，仗義相助本是我們習武之人應該做的。”男子極有風度地應道。
“切，要是遭遇危險的是個丑的，是個男的，你救不救。”塵四內心暗暗吐槽。他已經聽出隔壁的人就是今日的校場上的紫衣女子其中一個的徐月兒，男子自然就是自己的大哥塵風了。
“塵風大哥救了我月兒妹妹，塵輝無以為報，以後有用的上小弟的，儘管開口。”塵輝也敬了一杯酒。
“二位遠道而來，當是我招待二位才是。月兒姑娘修為渾厚，塵輝兄弟亦是功夫出眾，不知二位師承何派啊。”塵風端着酒柔聲問道，眼神卻一直看着徐月兒，看的對方小臉微紅，眼神不停閃躲。
“沒有沒有，一點雕蟲小技罷了，
我倆是和我爹學的，我爹是個觀山境的山人。”徐月兒畢竟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被自己崇拜的人盯着說話都不利索了。
“二位關係如此親密，想必是戀人吧。”
“是啊，師傅說我要是在大比中拿下好名次，就可以娶月兒了。”塵輝說著，臉上不自覺洋溢着微笑。
“塵風哥哥您別聽他亂說，我還沒同意呢。”女子像是急忙解釋一樣，對塵風的稱謂也和塵蘭一樣叫“塵風哥哥”了。
“那塵輝兄弟可要加油啊，月兒姑娘這麼好的女孩子不多了。”
“對了，月兒妹妹如果有什麼修鍊上不懂的地方儘管來找我，我一定竭力幫助。”塵風仍是翩翩公子的模樣，酒勁只讓他臉色微紅而已。
“謝謝塵風哥哥！”少女興奮地說。
“對了，在下還有事，就先不奉陪了，改日再請二位吃飯。”塵風說罷便起身離開。
“我也該走了。”塵四發覺自己偷聽了那麼久，天色也不早了。
塵四走出門，順手把門帶上，下一秒，身後就是一記手刀向他斬了過來，“呵，想偷襲我！”
塵四身後一記手刀斬來，帶着一陣破空聲，“呵，想偷襲我。”塵四下蹲轉身，雙臂交叉在胸口，“【聖盾】！”塵四全力運轉體內質力，身前凝出一道光幕。
“砰！”的一聲在盾上爆開，盾沒有被打破。
“嗡～”塵四身前光幕突然一黯，體內質力像是被屏蔽了似得，瞬間失去了力量。
“哎呀！”塵四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一千零********迎回來，學者。”空中回蕩着那個沒有絲毫情感的聲音。
“媽的，誰下的黑手，都給我砸入夢了。”
“阿嚏！”塵風沒來由打了個噴嚏，有些費勁地扛起地上的塵四。
“乾娘，您看現在怎麼辦。”
“把葯給他吃下去，再等一段時間看看……”陰影中走出一個中年婦人，一襲金絲黑衣，氣質雍容華貴，能屏蔽塵四質力，想必實力絕對是四級天小周天境界以上。
“是，乾娘。”塵風應道。
“你們塵家裏你爹他們那三個長老也打這小子的主意，有任何風吹草動，你要立刻通知我。”婦人將頭髮挽到耳後，露出白嫩的脖頸。
“是。”塵風應道。
“對了，今晚來我那兒。”婦人邊走邊說，柔和的聲音裏帶着一絲誘惑。
【一千零一夜】
“我該不是在外面死了吧。”塵四蹲在摩托車上想着。
“喲，今天來這麼早呢。怎麼臉色那麼差啊。”可愛的少女出現在他面前。
“我說我被人打昏進來的你信嗎？還不知道自己死不死呢。”塵四無奈地說。
“如果你死了就來不了這裏了，既然你現在還在這，就證明你的意識是活着的。別怕，不會死的。”少女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
“一般來說，能進入【一千零一夜】的山人，都會被家族裏的人當寶一樣供着，你怎麼這麼慘吶”。
“別說了，我感覺我不是親生的。”
“又是一個綠油油的故事呢。”少女手上晃着一個綠色的帽子。
“不不不，我就感覺我被利用了。”
“那怎麼辦呢”。
“我覺得是因為我的實力實在是有點低，以至於讓人偷襲打昏了。加上之前的我說的，家族裏面有個陰謀，處境實在是太危險了。”塵四說道。
“那你要修鍊你的自創功法嗎？”
“嗯吧，之前的我實驗那麼久了，是到了挑戰的時候了。”思索片刻的塵四應道。
“那……你去吧，我也去忙了”。少女揮揮手道。
“那我？走啦。”
“那個你吃飯了嗎？”
“嗯我吃過了。”
塵四轉身走向自己的實驗區。
塵四又似乎想起什麼，轉過身來，問：“我還沒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洛凰雲”少女紅唇輕啟，這個名字卻深深的印在塵四心底。
“別再把我忘啦。”少女認真地說。
“不會的，我不會把你忘了的。”塵四說道。
“真怕我自己死了連個惦記的人都沒有。”塵四有些淡淡的憂傷。
“不會的，我不許你死！聽到沒！”少女特別特別嚴肅地說著。
“yes，madam！”
“你在說什麼？”少女一時間沒聽明白。
“沒什麼沒什麼，對了，咱認識多久了？”
“有快一年了吧。”
“咱倆就沒培養點感情什麼的？”塵四“邪魅一笑”，笑的跟個傻子似得。
“你呀，你就是個獃子，每次入夢就是造裝備找圖紙，不然就是推演實驗你的什麼功法。和我說話也只是問修鍊和製造上的問題。”少女撇撇嘴。
“以前的我這麼二的嗎？這麼好看的妹子在旁邊，我還造個屁的裝備。”塵四發出一種注孤生的感嘆。
“那以前的我是不是喜歡你啊”
“我我我我我怎麼知道啊。”洛凰雲小姐姐的臉呀，又雙叒叕紅啦。
“那我現在能不能喜歡你呀”塵四想着，這麼好的姑娘，不喜歡的是傻子。
“嗯。”
“那我以後去哪裏找你呀”
“你先活下來再說吧”
“嗯，你要等着我去找你。”
“拉鉤！”
塵四在夢境的一個角落開始進行功法的運行實驗。
何謂道，我也不知道。
在這個世界，質力構成萬物，所謂之最本質之力。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山人們的質力修鍊也是如此。從無到有，不斷從天地間吸收質力，過濾，提煉，壓縮，再突破境界。
山人登山路分三條，【天象道】【地元道】【魂生道】，山人修鍊的質力天生就有了屬性，因為根本的屬性不相容，一個人無法修兩種或者幾種登山路，因為丹田無法放兩團屬性不同而且會彼此嚴重排斥的質力。
最大的問題！沒必要……
所謂專一，悟道，心無旁騖，多種山道只會讓人心浮氣躁，滋長心魔。
而塵四（過去的塵四）在夢境維度中與許多“網友”交流之後，摸索出一套修鍊理論體系。
“道生一，即是山人與質力從無到有的關係，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點
原來的質力與天地之間的質力產生感應然後匯聚，新的質力與原質力之間產生一條溝通的橋樑，即是兩點一線，兩者即是互斥相剋，又是互補相生。
無數的線形成面，無數的面形成體，體構成了三維空間的實物，實體化以後的質力要是發生質變，聚變或者裂變，產生更大的力量……”
塵四之前粗略看過一邊，以為是晦澀難懂的武林秘籍，這次細細品讀，內心升起一股敬佩。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能想到這麼多，還好像有點道理，這份精神確實值得表揚。
塵四再翻看他的筆記，幾百次的實驗筆記，爆體而亡……×n次
最後才得出的這份自創功法。
這份功法還未命名，塵四這種沒文化的，就不自作主張起名了。
在幾番模擬推演運用后，塵四越發覺得“過去的塵四”厲害啊，可以說是逆天了啊。
與普通功法不同，這個功法不是常規的修鍊方式，匯聚吸收，再到四肢百骸，周而復始，匯聚丹田，而是以量變的形式升級，以質變的形式突破。
而最大的關鍵就是，兩路登山，之前說，道路越多心越亂，塵四偏要兩路一起走，山路之間找捷徑。
一般來說，找捷徑的修鍊方式，就是不腳踏實地，不腳踏實地就會走歪門邪道，走歪門邪道基本上就是妖孽，妖孽就會引來雷劫。
所以塵四還是很擔心某一天烏雲密佈，天雷滾滾的。
但一想到自己現在連抗爭都力量都沒有，就更加堅定了要雙道同修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