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太空
靠近漆黑的空間通道，它好像沒有任何反應，潛艇筆直地侵入未知領域，活像被吞噬的獵物。
“好漂亮！”那是蕾拉的聲音，她出神地望着潛艇牆壁。
徐華看見了，空間反射了破碎的景象，連帶着潛艇的空間一起扭曲，導致看起來像是消失一樣，折射在這些空間上面的是光怪陸離的星辰。
這是一種全新的空間使用方式，他默默地進行研究，和他追求的快速穩定不一樣，好像是一種借住奇特力量搭建的傳送門，消耗龐大遠不如自己的研究，硬要比徐華和它直接的區別就像是利用刀劃開紙，另一個則是在石頭上用鑽機，很粗暴。
那些破碎的鏡像是因為蠻力而出現的碎石，看得出對方沒有他擅長傳送。
猛然間，奇幻的空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漆黑一片。
在一瞬間，從徐華的腳下延伸一道光芒，籠罩在整個潛艇上。
“好懸，差一點！”小聲地嘀咕，他看向四周，達西舉着瞭望鏡在發獃。
寬闊無垠的黑暗中在遠處亮起點點微光，而在近處是一顆體型龐大的土黃色星球，大約有地球的四倍。
沒錯！這裏是宇宙！
“外面是什麼地方？達西姐姐？”見徐華沒有問，黛朵忍不住開口，非常好奇外面的世界。
“太空。”達西慢慢地從震驚中恢復，脫口而出。
“這不可能！潛艇的材料支撐不了太空的旅行！”蕾拉不可思議地反駁。
“你們過來看看就知道了。”達西意味深長地使個眼色。
“不用那麼麻煩。”徐華忽然開口，利用適應結界學到的簡單光學，反射到潛艇內部。
一瞬間，眾人像站在外太空一樣驚險，猶如站在黑暗中不斷下墜，有人因此嚇得尖叫。
十萬公裡外，橫在眼前的土黃色星球引入眾人的眼帘，因為本能驅散着尋找可以落腳的地方。
“這是？”
黛朵第一次見到真實的外星球，在課本上遠不如現在的景象跟宏偉。
“一顆充滿惡意的星球。”徐華回答，他的目光透過星球表面的偽裝，在上面沒有任何生命，但留下了空蕩蕩的文明遺迹殘骸。
“星球……有惡意？”黛朵又驚奇害怕又結巴地問，不自覺地後退到他背後，因為巨大的星球幾乎要遮蔽她的視線，女孩感覺已經患上大人們說的巨物恐懼症，幾乎無法呼吸。
“沒錯，它正在逃跑。”徐華摸摸她的頭。
光的力量在交織，黛朵覺得頭上一輕，光芒閃過，熟悉的身影停靠在一旁。
那是一個藍色的巨人，肩膀上有護肩和胸口的護甲連成一體，臉上帶着溫和的熒亮目光，藍色的身體像神明一樣注視着星球。
“該說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蕾拉自言自語道，她們一開始的猜測里，巨人是某個幫手，像艾華琳一樣，甚至艾華琳就是巨人。
之所以沒猜到，是因為徐華和巨人不是同時出現的，下意識地認為是二者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徐華沒想太多，因為罪魁禍首要跑了，這顆比地球大四倍的星球如同靈活的胖子在飛速遠離，佈滿眼帘的球形肉眼可見的縮小。
這東西在使用光維持潛艇時就開始移動，它一定很謹慎，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星空中閃過一道光芒，下一刻星球四分五裂，龐然巨物頃刻間崩塌，無數碎片飄蕩在浩瀚宇宙。
耳中聽到熟悉的擊殺提示，任務全部完成，徐華總算能鬆口氣，敵人居然是顆充滿敵意的行星，它應該沒想到一直避讓的人居然有摧毀它的能力，不然早跑了。
得虧徐華謹慎，不然在宇宙幾乎不可能找到它。
環視一圈陌生的宇宙環境，一把抓起潛艇，進入傳送門，從岸上將潛艇放回海里。
縮回人形，使用心靈溝通讓所有人出來，裏面的人在腦海中聲音的激蕩下才反應過來，陸續鑽出潛艇。
黛朵複雜又陌生地望着徐華，這樣一來她豈不是永遠都追不上了嘛？
“現在，我要求所有人不得透露這件事任何情報。”
“達西，你幫我想個合理的故事，請弱化我的存在。”
在他們崇拜的眼神中，徐華慎重地說。
“額——老闆，你真的要這樣做嗎？”達西不可思議地問，世界上還有人不想榮譽歸於一身？
“傳播出去對我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多一些麻煩。”
他抬起頭，默默盯着這二十幾個人，“泄露的後果你們可以試試。”徐華冷聲地警告。
在眾位不停地點頭中，徐華背過身，打開傳送門，“我們回去。”
體內的力量所剩無幾，徐華並不確定用多少力量能摧毀一顆大地球四倍的星球，索性留下逃跑力氣外全射出去。
徐華走到黛朵身邊，“擅自上船，罰你跟我關一晚。”
她撇了撇嘴，沒有抗拒。
關心晚黛朵，他和達西完善故事，她經過剛才的事，面對徐華有點拘束，恭敬過頭。
讓時間去沖淡吧，換作是徐華面對一個摧毀了銀河系的強者可能也會如此，她們的反應是很正常的。
晚上，她們倆瞪着眼睛，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終還是徐華打破尷尬，“你有什麼要問的？”
“很多，以前你從沒告訴我從哪裏來。”黛朵黯然地說，她一直以為很了解徐華。
“如你所見，我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為了某些情況。”
“是什麼情況？”她好奇地問。
“你今天已經見到了。”
“在它沒動手前，包括我也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東西。”
“一顆星球？你的敵人都那麼特殊嗎？”黛朵看向他平靜的臉色。
“誰知道呢，龍，惡魔，邪神，變異生物。”，“做我這一行的，逃不開危險。”徐華轉身仰望星空。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黛朵算是問到關鍵點上了。
徐華稍微想了想，他註定要離開。
“這個世界的惡靈數量很多，我會在離開前清理一遍。”
“離開？！你要去哪裏？”黛朵緊張又難受地問。
“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她不舍地靠近，一隻手不自覺抓着他的衣角。
徐華心裏一酸，作為過來人，受過傷害的人很難再相信其他人，雖然知道時間會停止，但是想想黛朵孤苦伶仃的樣子，度過了八九年的交情讓他依然不忍。
“我本來想看着你長大，不過我任務已經完成，也是時候說再見了。”徐華狠下心說。
黛朵抱住他一條腿，“是不是我擅自跟上去，所以你要離開？”她惶恐無助地哽咽，就連面對ATC時也沒有此時心碎。
長久以來徐華就是她的天，如今天塌了。
女孩才初中，和以前成熟的小大人不一樣，脫離了偽裝，展現出來的就是最脆弱的一面。
“不，那種事我生氣的地方在於你未經調查，對敵人一無所知是大忌，是不成熟和無法承擔後果的表現，可我不會因此離開你。”徐華摸着她的頭安慰。
徐華的大道理讓黛朵稍微冷靜，哭着鼻子說，“那你能別走嗎？我下次會做得更好？！”
將女孩抱起來，徐華摸摸她的頭，誰知道她哭的更大聲。
因為徐華不說話，黛朵覺得他是默認要離開。
“讓我想想。”無奈回了一句。
極度恐慌里，阿爾瑪悲慘的經歷顯然是夢魘，徐救下她后再度離開顯然有點不服責任，站在女孩的角度，好不容易找到希望又被拋棄，打擊非常巨大。
徐華也在考慮，難道又要許下承諾回來找她？可是他的保證已經不少了……
望着抽泣的女孩，好吧！希望她到時候能接受很多后媽。
“黛朵，我必須離開！”，“但是！”
徐華一句但是讓想哭的黛朵期待他接下來的話。
“但是我可以回來找你，只要簽下一個一點也不平等的印記。”
“再次見面的時候，可能我已經歷許多，而對你來說可能才剛剛過來一會。”徐華嚴肅地說。
隨後鄭重地道：你接受嗎？
“我接受！”黛朵毫不猶豫地答應，只是一會兒的話，至於不平等印記，她相信徐華，經歷再多他也是所愛之人。
“暫時就這樣，我保證會回來，只是變化很大，屆時你不接受也來得及。”徐華柔聲道，也只能這樣了。
黛朵擦掉眼淚，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