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飛羽末路逢玉麒,銀衣少女禍心延

第20章 飛羽末路逢玉麒,銀衣少女禍心延

“老大有令!留下活口!快追!”

山賊頭目大聲令下,山賊眾門徒揮斧劍向馳燕山莊西門追出,隱約間可見到前面兩抹倩影。

“姐,他們快追上來了!”

奔逃的兩名少女中,年紀較小的少女有些慌亂地說道。

她正是馳燕山莊二小姐燕飛羽。

“保護好扶搖劍劍柄!哪怕毀掉也切不可被這群惡徒所得!”

相比起燕飛羽,較大的少女皺了皺劍眉,握緊手中長劍的手微微發抖。

她正是馳燕山莊大小姐燕飛虞。

兩名少女穿着相仿,及腰的秀髮用一條金紋絲帶扎束成馬尾,金袍勁裝不僅沒有遮掩住兩名妙齡少女婀娜的身姿,反而更是增添了富貴氣質。

她們握劍的雙手戴着銀色天蠶真絲手套,配劍一長一短,皆是山莊中鑄造之神兵利器。

足下銀紋縱雲履踏出迷幻步伐,使得輕盈的嬌軀穿梭在山林間。

頭目眼看兩名少女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自己視線中,而手下又追之不及,他心思把定,眼神一凜,縱斧而躍。

末璇一斧,縱斧直上半空中,甩斧刃而下,就那麼由斧帶着人,向兩名少女直墜而去!

“小心!”

大小姐燕飛虞警覺背後殺招,將妹妹燕飛羽一推,送出十步之遙,只見她右手長劍,左手短兵,反身雙劍格擋!

砰!一聲悶響!

燕飛虞足陷地下,口流朱紅,覺得雙手發麻!

燕飛虞不愧是馳燕山莊大小姐,向一旁的妹妹使了個眼色,燕飛羽揮劍直取頭目命門,迫使頭目抽斧防守。

燕飛虞捉準時機,急以吐納之法調節自身內息,隨即步踏流星,雙劍如同飛燕雙翼舒展!

正是馳燕山莊劍法之燕穿霄!

劍茫流星閃爍,頭目不及眨眼,頓時命危!

就在一瞬,必殺一擊的燕穿霄劍勢土崩瓦解,燕飛虞一個踉蹌后跌數十步,發亂且口吐鮮紅。

燕飛虞急忙拉住妹妹燕飛羽,反手再送,以內力為助再將燕飛羽送出數十步。

“姐!”

“快走!”

燕飛虞緊握雙劍,又是一口鮮紅吐出。

頭目的背後此刻竄出一個鬼影,鬼影揮了揮手,示意頭目退下。

“是!老大!”

破解燕穿霄的鬼影人正是山賊老大!

“大小姐劍藝不差,只可惜終欠火候,非我敵手,不如就此投降,獻出扶搖劍劍柄。”

“賊人!受死!”

燕飛虞明知眼前強敵不是自己能夠應付,但身後是至親之人,也是山莊毀滅前最後的任務,她必須一夫當關!

一陣兵器交擊的清脆聲響。

雙劍斷!血霧漫天!

斷落粉碎的雙劍,象徵此刻再無希望,只能任人宰割!

一隻巨大的黑色巨手伸出五指已緊緊鉗住馳燕山莊大小姐的嬌顏上。

大小姐燕飛虞的整個身體就好像沒有絲毫重量似的被拎了起來。

血霧中,大小姐燕飛虞的身體猛地抽動,雙手一陣痙攣,驚恐地哀叫聲也由高漸低,直到沒有了任何聲響……

含淚逃竄的燕飛羽只聽到身後兵刃交擊的聲響,姐姐發出了的一聲哀叫,隨後又是傳來追兵的腳步聲!

燕飛羽不敢回頭,她並非膽小,而是生怕見到姐姐那香消玉殞的樣子,她只能抱着僥倖,希望上蒼不要如此殘忍!

不知過了多久,燕飛羽繼續奔逃!

奔奔奔奔奔!只有奔才有生還的希望!

只有逃才不辜負馳燕山莊的守護之責!

燕飛羽終究還是哭了出來,眼前一糊,摔倒在地......

當山賊頭目奉命處置馳燕山莊俘虜以及庄內各處利器,聽聞手下來報,燕飛羽已被一名劍客救走,派出去追捕的手下皆無一生還。

“找死!敢與我們作對!”

山賊頭目根據來報的探子所描述,追了出去。

果然驚見地上到處都是山賊門徒們的屍體,山賊頭目怒極,繼續追趕。

追至涼亭下。

只見燕飛羽昏迷未醒,被人安置在一處亭內,樹下另有一名打扮精緻的銀衣少女。

此時,白玉麒與這名山賊頭目正巧迎面撞見。

“救人的是他,殺人的也是他,若是問責,找他。”

絕美少女嘻嘻一笑,指向燕飛羽身旁的白玉麒。

這名山賊頭目立刻揮舞大斧,斧鋒劃過,發出破空聲響,劈砍向白玉麒。

“啊?!你!”

白玉麒怒瞪少女一眼,滿是無奈地側身躲過了頭目的大斧。

白玉麒為何會救下燕飛羽,又為何會遇到大樹下的銀衣少女呢?

.........

三個時辰前,白玉麒與敖泠兒、敖淵一同出了長安城,他們一路向西北行進,途經洪州,再經江州,再向一路向北,來到了大唐國境邊界之處。

“既然敖淵師兄已是神仙,為何我們不騰雲駕霧,直接飛往書院?”白玉麒問道。

“書院有規矩,凡是前往書院途中,無論路途近遠,無論是否凡人,皆不得使用法術,只能徒步趕往,否則便不能入書院修習。此舉是為了考驗入書院之人是否有堅毅品質,也是為了考驗其人品,若是有人撒謊,便會有千里眼、順風耳兩位仙官當面指出,這兩位仙官於書院招生前便已在天庭布下人手,等書院發出了招生通知,凡是趕往書院之人都會受氣監管。”敖淵解釋道。

“原來如此,多謝師兄提點。”白玉麒很有禮貌地道謝。

“你呀,不用與他如此見外,敖淵師兄可熱心了。”敖泠兒嘻嘻笑道。

“那也只是對小妹你,若是這小子進不了書院,你還不得跟着受苦么。”敖淵沒好氣地道。

白玉麒也憨憨一笑,說道:“我會努力進入書院的。”

當三人來到大唐國境邊界的一處茶水亭休息時,此時四下無人。

敖淵道:“你去前方探探路,我要以上古龍族秘法為泠兒緩解傷勢,若無秘法護理,傷勢加重,將對泠兒今後的修行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既是上古龍族秘法,我理應迴避。”白玉麒見敖泠兒對自己巧笑嫣然地點了點頭,他十分知趣地向敖淵拱手行禮:“敖淵師兄,拜託了。”

接着,白玉麒便向前方走去,前往探路。

“敖淵哥哥,你現在覺得他怎麼樣?”敖泠兒笑問。

“人老實,但老實不能保護你,如果那日他有我這般的修為,便也不會委屈你斷筋剮骨救他了。”敖淵冷聲道。

“哎呀,哥!他為了救我,那拚命的模樣你是沒見着,因為我,他連自己命都丟了,他說恨我悔婚,他恨我不願意等他,但他說不後悔救我,都是我一意孤行,讓他....”

“好了,我明白了,就像曾經敖丞救我那般,我又如何不能理解你的心情。”見到敖泠兒的神色變得傷感,敖淵急忙說道:“我看好他,自也會護他。”

當白玉麒前往探路,向前方走了幾里路時,烏雲密佈,天上下起了小雨。

“這..這天怎麼說變就變,竟下起雨來!”白玉麒喃喃叫苦。

所幸前面又有個能夠避雨的亭子,說也巧,亭子裏居然有把舊傘。

“哎!走運!”

白玉麒奔到亭子裏,不顧上什麼就拿起傘。

“這位少俠,這傘可是別人遺落在這亭子裏,若是被你拿去,失主該當如何?”

莞爾動聽的聲音從亭子旁一棵大樹下傳來,白玉麒望去,才發覺一名精緻打扮的少女正悠閑地坐在大樹下,翹着腿,似睡非睡。

少女銀珠水晶絲帶束髮,一席銀色衣裙,收身的長衣將她修長的身姿完全襯托出來,無論是乾淨整潔的銀衣還是與小腿完全契合的長靴上,都也有銀珠裝飾,雖是精巧卻又不雍容華貴。

她雖在模樣美貌上不及敖泠兒,但那份獨特的氣質,也是世間少有。

地上髒亂的雨水泥濘,與這名樹下白衣少女的精緻整潔成了鮮明對比。

“這位姑娘,聽你話意,這傘也不是你的,被遺落在這裏,正好給了需要的人。”

說著,白玉麒撐傘向亭外走去。

其實,白玉麒並非是為自己考慮,天下小雨,自己就算不用雨傘自然也不打緊,敖淵已列仙位,又是上古龍族後裔,淋雨也定然無甚影響。

可是敖泠兒已斷了龍筋,損了龍骨,哪怕是在東海,她也難以以龍身遨行了,身子虛弱的她卻也得依靠龍宮避水珠才能出入海底了。

若是泠兒淋雨受了風寒陰邪,傷體再染上疾病,這可就不好了。

因此,當見到亭中有傘時,白玉麒自然大喜,取到傘便往回走。

“實不相瞞,這傘原是一對俠侶所遺落,承載了一段情緣,也是他們行俠仗義的見證者,日後希望你能將傘歸還。”

少女嫣然一笑,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美眸。

“好吧,我以後再經過這裏時,把傘還回來就是了。”白玉麒應聲道,接着繼續撐傘回返。

回返了一段路,雨水戛然而止。

這雨說下便下,說停便停,好生怪異!咦?這好像不是我方才來的那條路,莫不是迷路了?!

白玉麒心裏嘀咕起來,難道自己迷路了?他四下張望,想要找到方才來時的路。

雖然白玉麒自小因為在白府不受待見而常往外出行,但這大唐國境邊界還是他第一次來,路況崎嶇複雜,方才下雨後他便也沒留意方位,這才一時找不到返回的路。

突然,白玉麒驚見前方一名身穿金色勁裝的少女極其狼狽地倒在地上,兩隻手分別緊緊握着雙劍,雙劍劍身有缺,明顯是與其它不少兵器碰擊所造成的。

這名暈倒的少女,正是先前逃離山賊追趕的馳燕山莊二小姐燕飛羽。

救人要緊!

白玉麒也不再細想回返的路,他立刻奔到燕飛羽的身邊。

嗖!

一支暗箭從林中射出,白玉麒下意識地用手中的傘一擋,將暗箭擋開。

“宵小之輩,暗箭傷人!”白玉麒冷哼了一聲。

“敢搶老子的人,你小子活膩了!”

從林中竄出十幾名山賊門徒,看到對己方有所防備的白玉麒,以為白玉麒是接應燕飛羽的救兵。

“光天化日之下,大唐國境之內,竟敢逞凶!”白玉麒拔出玄鐵長劍,怒聲喝道。

“殺!”山賊門徒不由分說,上前揮斧開殺!

亂斧劈砍,白玉麒腳踏奇異步伐,任由山賊門徒們劍來斧往,不傷分毫。

又是一支暗箭射出,直取白玉麒而來!

白玉麒心生不耐,惱怒不由自來,側身一轉,避過暗箭。

“你們再咄咄相逼,我可要出手了!生死自負!”

可廝殺起來的山賊門徒哪怕還有聽白玉麒說道理的,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殺向白玉麒。

“無奈啊!你們活着,只會令更多無辜的百姓遭殃!”

眼神變冷,左手持傘,右手持劍,身影變得虛幻起來,向前踏出,殺意顯露。

白玉麒除了之前於建業城海岸收服蟾蜍,不曾與山賊強盜交手纏殺,他也不曾殺過惡人,但如今面對山賊的兇惡亂斧,他心知對方一行人若不倒下,那麼恐怕倒在血泊中的人便是自己了。

無奈之下,白玉麒便起了殺心。

白玉麒會動殺,固然與山賊的咄咄相逼有關,但其實自從他為了救敖泠兒與敖馗一戰,被敖馗殺死並魂魄飄至閻獄殿,在閻獄特殊地氣的影響以及見識了閻獄那諸般惡鬼之後,他之心性也發生了不少改變。

當日如果不是他抱着必殺敖馗的決心,他便不能拚死救回敖泠兒,最終只會成了敖馗口中的笑料而已,敖泠兒也自然會在敖馗手中落到無比悲慘的下場。

如今,若這群山賊不死,那麼倒在地上的這名受傷少女便恐怕要慘遭毒手了。

因此,在此時此刻,白玉麒確確實實動了真真正正的殺念!

錯落的寒光,映照出劍者前行的路,每踏出一步,便有一人在血色中倒飛而出。

原來,殺死山賊,竟會是這般輕易!殺死惡人,竟是如此輕易!

樹下,銀衣少女依舊小憩,聽到幾聲抱怨便睜眼望去。

白玉麒扛着昏迷的燕飛羽,皺着濃眉,大踏步而來。

“姑娘,你可知附近有什麼哪裏有醫館或者客棧?”

白玉麒將燕飛羽安置在方才取傘的亭內,走到銀衣少女的面前。

白玉麒並不將燕飛羽帶回敖淵與敖泠兒身邊,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明白此時敖淵替敖泠兒以秘法護理傷體,若是山賊同夥再追趕而來,那麼恐怕會對處於秘法療傷過程中的兩人均有影響。

對於敖淵,白玉麒自然是不擔心的,可是他擔心的是敖泠兒,對於敖泠兒,他此般是細心呵護,不敢有絲毫大意。

因此,白玉麒決定先將身上的受傷少女安置妥當,再返回找尋敖淵與敖泠兒。

“傘壞了,可是要賠的。”銀衣少女又打了個哈欠。

白玉麒左手的傘已經殘破不堪,像是遭受到斧劍劈砍似的,是方才他動殺念開殺時,傘劍並用所造成的。

“你這人真怪,有沒有在聽我的問題!算了!”白玉麒不再理會少女,走到燕飛羽的身邊,打算背起她去附近找大夫。

“這身打扮,她是馳燕山莊之人!”

少女好奇地睜眼起身,她甩了甩自己的烏黑長發,輕柔地抖了抖自己的銀衣。

“你知道她是什麼人?我着急趕路,不如由你照顧她吧。”

白玉麒說著便打算離開。

此時,山賊頭目持斧大步趕來,與白玉麒正好迎面見上。

“喲,這不是附近野豬嶺的山賊么!救人的是他,殺人的也是他,若是問責,找他。”

少女嘻嘻一笑,指向燕飛羽身旁的白玉麒。

“啊?!你!”白玉麒怒瞪少女,腳踏奇異步伐,側身躲過山賊頭目的斧招。

山賊頭目見斧招失利,怒意更盛,不舔血,不收斧。

“有話好說,我不想再殺人了!”

白玉麒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等於把這黑鍋妥妥地往自己身上背了。

“殺我的人,死有餘辜!”

山賊頭目斬斧隨着怒意連連揮出,誓要為山賊同夥報仇雪恨!

“還說什麼死有餘辜,就許你們亂殺無辜之人,不許無辜之人自保!你們這些山賊真不講道理!”

白玉麒又是連連躲閃,仍是遊刃有餘。

末璇八斬!璇斬!

山賊頭目身轉,雙斧流猶如雙翼隨身飛舞,勁風席捲向白玉麒。

白玉麒忽然只覺得內息一亂,步伐一滯,再無閃躲機會。

這勁力之中竟透着幾分妖氣!

白玉麒心中心中一寒,殺意再度竄升!

應對迎面逼來的斧劍,白玉麒不再躲閃,而是就那麼上前,不可思議地避過了雙斧鋒茫,雙手分別抓住了山賊頭目揮舞雙斧的雙臂,雙腿開弓正好也限制住了山賊頭目末璇八斬的步伐。

山賊頭目不由得心中一驚!

砰!

白玉麒的額頭猛地撞向山賊頭目面門,山賊頭目被撞得踉蹌後退,口鼻流血。

“再給你活命的機會!離開!”

白玉麒心情糟糕到了極點,莫名其妙被山賊暗箭偷襲,亂入一場原本無關自己的紛爭,被人坑,背黑鍋,想想就讓他有些抓狂。

“士可殺不可辱!”

在山賊頭目看來,白玉麒配劍未出,竟用如此手段破解自己的雙斧合招,完全是對自己的侮辱。

“兇惡之徒就是如此不惜命!”

白玉麒嘆了口氣,身影再度虛幻起來。

樹下的少女目不轉睛地看着白玉麒,美眸眨了眨,唇角兒微微上翹。

山賊頭目再次揮舞斧劍,劈砍橫掃而來,卻始終沒有傷到白玉麒分毫。

白玉麒抓准一瞬之機,凝氣為劍,劍指直穿山賊頭目右胸,凌厲劍氣穿胸而過。

先前白玉麒也只會以氣灌入自己的玄鐵長劍之中,但原本經經脈盡斷、身骨粉碎的他承接了敖泠兒的龍筋與仙骨,在劍招修為上已有大幅精進。

在他那日被敖馗殺死時,魂魄並未飄至閻獄,而是也在附近見識到了劍殤以自身劍氣一招擊潰敖馗,令他大開眼界,但那時他已身死,是魂魄之體,這才在之後飄入了閻獄。

山賊頭目慘叫一聲,被貫穿胸口的劍氣余勁逼退數十步后才穩定身形。

“劍客,報上你的姓名!”

山賊頭目自知不是對手,不敢再冒進。

“你可是要殺我的人,我告訴你姓名做什麼,好讓你們殺我?”白玉麒怒道。

山賊頭目只覺得體內一陣氣血翻湧,嘔出鮮血。

“想不到山賊頭目大人也有如此狼狽的模樣,傳出去的話,今後野豬嶺山賊可要被人恥笑了?”

樹下觀戰的少女魅惑地一笑,諷刺的話語更是如同利劍一般。

“喂!你……”

白玉麒再次怒瞪少女,正要再說什麼卻被山賊頭目驚人之舉打斷。

山賊頭目揮舞斧子自刎,斧鋒劃過頸脖,頭顱飛出,死不瞑目!

林外傳來破空聲響,一隻全身骷髏、毫無半點血肉的巨獸,黑色的霧氣有規律地在枯骨巨獸的周圍律動着,像是毛髮翼一般。

妖怪?!

白玉麒連退數步,有意避開。

枯骨巨獸狂奔而來,大地龜裂,飛沙走石,兩隻前爪分別抓住山賊頭目的頭顱與屍身,隨着黑霧瀰漫而遠遁離去!

白玉麒搖了搖頭,無奈自己惹上了麻煩。

他看了看暈迷未醒的燕子翎,再看了看邊上的少女,轉身便走。

“你惹上了野豬嶺山賊,在你死之前,野豬嶺山賊是不會放過你的,不如與我一起蹚這渾水,還有一線生機。”

少女優雅地走上前,再次打量着白玉麒。

“我與你很熟嗎?為何要與你一起?我只是路過,又不關我事!你有意害我,我又為何要着你的道。”白玉麒轉過身,怒聲道。

“看你不像這裏人士,從你來的方向看,是東南,既不是野豬嶺山賊的人,那就一定自江州而來,又不知野豬嶺山賊,再觀你之舉止口音,應是長安人士!又為何要來這邊境之地?如果不是身負任務,就是出逃的罪人。本姑娘名叫凌雪,少俠呢?”

自稱凌雪的少女再一步上前,散發出屬於美女對男人那種與生俱來的魅惑力。

白玉麒先是一愣,自己的情況被這少女說出了大概,而且眼前的少女那絕美姿色確實讓他為之動容,但他很快冷靜下來。

雖然這名名喚凌雪的少女如何氣質迷人,但白玉麒已與敖泠兒這有着絕美仙姿的龍女常伴一起,對於再漂亮的世間女子,他也難再入眼。

白玉麒不知道的是,凌雪早在方才便對山賊頭目與他施展了迷幻的幻香,凡間男子無一例外都會着了這迷幻香的道,在此種情況下絕難再拒絕凌雪的魅惑,但白玉麒他卻抵禦住了。

對於凌雪的銀色魅惑,白玉麒皺眉厭惡。

“我叫白玉麒!後會無期!”白玉麒說著,快步離去。

看着白玉麒離開,凌雪呵呵笑着,喃喃道“還真是不食煙火,與其他男子全然不同,不過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凌雪邁着婀娜的步子來到燕子翎的身邊,玉手輕按,探囊取物般搜出了一把劍柄。

“這是?!”

凌雪的美眸閃爍出一道興奮的光芒。

白玉麒走了沒多久,便遇見了前來的敖淵與敖泠兒兩人。

白玉麒愣了一愣,回望向那安置着燕飛羽的亭子方向,再回頭看了看眼前的兩人。

“方才我們都瞧見了。”敖淵冷言道。

“啊?我..方才的確發生了一些事,且容我解釋。”白玉麒看向敖泠兒,生怕敖泠兒誤會什麼。

“方才我們看得分明,你救人一命,行俠仗義,雖是殺了人,但那些也都是十惡不赦之人,他們身上的濃鬱血味中隱隱有妖氣,你做得沒錯。”

敖泠兒抱着白玉麒的手臂,巧笑嫣然。

“既然你們都看得分明,敖淵師兄,你為何不幫我?”白玉麒苦笑道。

敖淵道:“清虛境界之下,我自然不出手。”

白玉麒問道:“清虛境界?何為清虛?”

敖泠兒笑道:“這你都不知,這得從大唐三藏法師西天取經歸來說起,自從三藏法師師徒一行自西天佛界取回大乘佛經,世間廣布佛法,三界眾生受此感召,爭鬥減少。天庭趁此創辦了聚精會神書院向三界開放,無論仙族、人族、魔族、妖族,凡是符合條件者均可入學,此舉不僅進一步促進了三界的和平,更是為三界的人才們一個難得的機會,能夠拋下種族之間的芥蒂,學有所成能夠造福三界眾生。而為了在修鍊層次上進行一定的境界區分,於是書院推出了修為層次之說。”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西遊英雄戰紀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西遊英雄戰紀
上一章下一章

第20章 飛羽末路逢玉麒,銀衣少女禍心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