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何為武道頂峰,玉麒魂入閻獄殿

第17章 何為武道頂峰,玉麒魂入閻獄殿

“一招!”劍殤冷言道。

“哼!誇口!”

敖馗此時雖手無骨兵,但也是龍氣自提,身後浮現黑龍虛影,眼前之人平生僅見,他不敢掉以輕心!

龍嘯亡爆,御氣成兵!

一聲龍吼隨之響起,磅礴無匹的龍氣凝聚出一股巨大刀刃,就此從半空劈下,頓時風雲疾走,雷霆怒叱!

龍氣刀刃自上劈下,反觀劍殤不動如山,身一動便是雷霆萬鈞!

武魄一凝,地面震顫,周身空間彷彿扭曲,劍指上挑,劍意指射龍氣之刃,正是劍殤之心禪之劍意!

劍意凝聚,劍氣縱橫,無與倫比的龍氣刀刃竟在這劍氣衝擊下支離破碎,而劍氣更是有如生命一般,破刀之後自上而下直逼敖馗。

嗖!

劍氣宛若流星般劃過敖馗身側,萬籟收聲止干戈!

劍氣隨之消弭無形,就在劍殤轉身剎那,縱橫劍氣自敖馗體內爆射而出,頓時血花四濺,堪稱一抹凄艷!

“修行不易,你,好自為之!”

劍殤身影消失,留下敖馗獨自在血霧中跪倒在地。

伏爪收鱗,源自於內心恐懼而生的冷汗,從惡龍敖馗的臉頰流下,眼前強者究竟何許人也,竟有如此可怕修為!

何謂武道頂峰?放眼難尋,縱天下皆敵,嘆千秋不敗!

........

待與黑葵、敖泠兒回合之後,劍殤看着地上白玉麒已是冰冷的身軀,他搖了搖頭,嘆道:“姑娘,此人無救了。”

“劍殤大哥,你就幫忙救人咯,看這漂亮姑娘哭得這麼傷心,我們就好人做到底。”黑葵推了推劍殤。

“不是我不救,是我救不了,我們離開吧。”劍殤說完就拉着黑葵準備離去,他轉過身對着敖泠兒道:“姑娘,你應也是龍族,久聞東海龍族藏寶無數,說不定有起死回生之法。”

劍殤與黑葵身形一閃,便自往西方而去。

起死回生之法?這不可能的,哪怕是東海龍宮,也絕不會有如此逆天之寶,這可如何是好?

敖泠兒也不顧白玉麒的屍身是如何血跡斑斑,她取出自身的避水珠放入白玉麒屍身之上,將人背在背後,向東海而行。

黑葵與劍殤離開后,兩人駕雲西行。

“劍殤大哥,剛才那條惡龍的氣息很強橫,修為高深,你覺得怎麼樣?與武離大哥比起來,誰更厲害?”黑葵好奇地問。

“上古龍氣之殘力,不堪一擊,更不能與武離那魔尊相提並論。”劍殤冷然一笑,接着道:“倒是那姑娘,仙骨極佳,只要再給予十年的修鍊,定然遠超方才那股上古龍氣殘力。”

“那也得是你教的情況下,俗話說名師出高徒,要不你收她為徒?”黑葵笑道。

“你是想讓我替你尋親是吧,看上那龍族姑娘了?可惜她已有意中人了。”劍殤道。

“也是,君子不奪人所好,替那小子感到惋惜,被如此美麗的少女愛着,卻只能陰陽分離了。”黑葵嘆了口氣。

...............

三界之內,閻獄。

閻獄,先前提到,乃是三界傳聞中生與死之中繼站,亦是生人與活魂共處之空間,自成一格的神秘地界。

閻獄亦可稱之為幽冥境界,乃是地之陰司。

天有神而地有鬼,閻獄弟子修鍊多采陰邪之氣,因此被凡間之人唾為邪惡之流。

白玉麒身死,魂魄漂流至閻獄之中。

“這是哪裏?”

待白玉麒魂魄能夠站立此地時,他猛然驚覺,殿前那三個大字為“閻神殿”!

閻神殿?莫不是三界中生與死之中繼站?

難道我死了?可笑!真是可笑!我本不是這個世間之人,不知為何來到這世間,算是客死異界么?還要在異界輪迴?什麼七世情緣,我可就這麼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一世,就這麼沒了?

白玉麒內心痛苦不已,自己真的是被美色所迷,也難怪古人言紅顏禍水,什麼情緣,分明是孽緣。

當白玉麒心中有一絲後悔之時,他突然一驚,自己怎麼萌生如此想法,捨命救下東海龍宮小公主,救下了那差點就成為自己未來妻子的小龍女,是自己心甘情願,也是自己絕不後悔之事,為何現在....

難道?!難道受了此地影響?!

此地陰氣逼人,難怪凡間稱此處是最邪惡之境,竟會影響他境之人的心智!

“不用自責,那是你內心深處的聲音,凡人嘛,魂魄自然會受到這裏的影響,習慣就沒事了。”

說話間,一條人影自閻神殿中走出。

只見這人以華麗鬼面遮蔽面容,身後猙獰惡像虛幻隨行,身着長袍,肩頭服飾紫色毛皮修飾,魁梧身形更展現出原始、瘋狂意象,予人一種妖異格調。

俗話說閻神十八像,卻不知這是哪般形象。

白玉麒在心裏尋思道。

“看來我的確是死了,現在的我只不過是無主魂魄。”白玉麒黯然道。

“你小子雖是凡間凡人,知道的卻很多,你說的不錯,你能來到閻獄,是因為你陽壽已盡,然而你仍有天命,且隨我來!”

閻神轉身,此時白玉麒感覺自身身不由己,在閻神說話間,他自己已飄然來到閻神身邊。

白玉麒已身死,他自然也無心欣賞這閻獄的奇異境遇風景,在穿行過閻獄殿後,跟隨閻神來到了殿後的一處所在。

忽見眼前一座高山,陰雲垂地,黑霧迷空。

“閻神閣下,那是什麼山?如此詭譎?”白玉麒問。

“此乃幽冥背陰山。”閻神道。

“此處便是幽冥背陰山?當年白玉麒親臨之地?!”白玉麒詫異道。

“不錯,正是此處。”閻神笑道。

再觀之,此山形勢更崎嶇,峻如蜀嶺,高似廬岩,乃陰司之險地,荊棘叢叢藏鬼怪,石崖中隱隱有邪魔作祟。

閻神就那麼帶着白玉麒,確切來說,正是白玉麒的魂魄,往山兒行。

陰風颯颯,黑霧漫漫,鬼祟暗中噴出濁氣,鬼霧縈繞整座山間,正是一望高低無景色,相看左右盡猖亡。

山也有,峰也有,嶺也有,洞也有,澗也有;但卻只是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嶺不行客,洞不納雲,澗不流水。

此乃有文為證:

岸前皆魍魎,嶺下盡神魔,洞中收野鬼,澗底隱邪魂。

山前山後,牛頭馬面亂喧呼;半掩半藏,餓鬼窮魂時對泣。

催命的閻神,急急忙忙傳信票;追魂的太尉,吆吆喝喝趲公文。

鬼哭魂嚎無休止,勾司人黑霧紛紛。

白玉麒跟隨着閻神,過了陰山。

再行前進,又歷了許多獄衙,一處處俱是悲聲振耳,惡怪驚心。

白玉麒又問:“此地是何處?”

“此是陰山背後一十八層閻獄。”閻神回道。

“十八層閻獄?”

“沒錯,吊筋獄、幽枉獄、火坑獄,盡皆是生前作下千般業,死後都來受罪名。酆都獄、拔舌獄、剝皮獄,只因不忠不孝傷天理,佛口蛇心墮此門;磨捱獄、碓搗獄、車崩獄,皮開肉綻,抹嘴咨牙,乃是瞞心昧己不公道,巧語花言暗損人。寒冰獄、脫殼獄、怞腸獄,都是大斗小秤欺痴蠢,致使災屯累自身;油鍋獄、黑暗獄、刀山獄,皆因強霸欺良善,藏頭縮頸苦伶仃;血池獄、阿鼻獄、秤桿獄,脫皮露骨,折臂斷筋,也只為謀財害命,宰畜屠生,墮落千年,永世沉淪不得翻身。”閻神言畢,面具下流露出一絲詭笑。

白玉麒定睛望去,只見一個個緊縛牢栓,繩纏索綁,赤發鬼、黑臉鬼,長槍短劍剮其魂;牛頭鬼、馬面鬼,銅錘擊其魄。只打得皺眉苦面血淋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正應了那句話:人生卻莫把心欺,神鬼昭彰放過誰?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進前又走不多時,見一夥鬼卒,各執幢幡,路旁跪下。

閻神喝令起去,引着白玉麒,自金橋而過。

白玉麒又見那一邊有一座銀橋,橋上行幾個忠孝賢良之輩,公平正大之人,亦有幢幡接引。

那壁廂又有一橋,寒風滾滾,血浪滔滔,號泣之聲不絕。

白玉麒問道:“這座橋是何名色?”

閻神冷言道:“此處便是閻河橋。若到陽間,這橋下都是些奔流浩浩之水,險峻窄窄之路。”

只見此橋出入盡皆作業鬼,橋長數里,高有百尺,深卻千重。

上無扶手欄杆,下有搶人惡怪,枷鎖其身,打上奈河險路。

橋邊神將呈露凶頑之色,河內孽魂真苦惱,椏杈樹上,掛的是肯紅黃紫色絲衣;壁斗崖前,蹲的是毀罵公婆潑婦。

如有詩曰:

時聞鬼哭與神號,血水渾波萬丈高。

無數牛頭並馬面,猙獰把守閻河橋。

正說間,那幾個橋樑使者,早已回去了。

白玉麒見到閻獄這般景象,不由得驚惶,他隨着閻神、隨行閻尉,過了奈河惡水,血盆苦界。

白玉麒又跟着閻神來到了枉死城。

只聽哄哄人嚷,分明說“白家後人來了!白家後人來了!”

白玉麒聽聞此言,膽戰心驚。

只見一夥拖腰折臂、有足無頭的鬼魅,上前攔住白玉麒。

無數只鬼影要將白玉麒淹沒,他們都衝著白玉麒大呼小叫: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白玉麒不由得心生恐懼,驚叫起來:“這是白家祖上屠戮的殺業!閻神救我!”

“小子,這些人都是那六十四處煙塵,七十二處草寇,眾百姓的魂魄;儘是枉死的冤業,無收無管,不得超生,又無錢鈔盤纏,都是孤寒餓鬼。你可送些錢鈔給予他們,我才救得了你。”閻神冷笑起來。

“我為救龍王之女而死,哪裏有錢鈔?這..這豈不是與唐王來此一行一模一樣,我在陽間可借不出什麼錢財啊!”白玉麒暗自叫苦。

閻神道:“小子,你來這世間有天命在身,你倘若欠我一道人情,我便予你方便,讓你安然還陽,如何?”

閻神說完此話,待白玉麒回過神來,便已回到了方才的閻神殿前。

“小子,你也看到了,在這閻獄之中有多處惡鬼,更有惡靈逃竄凡間,你們白家便是這群惡靈報復的對象,若想救你自己並救白家,那你只能承接天命。”閻神道。

“天命?靠這天命能令我還陽?”白玉麒問道。

“當年三藏法師師徒一行,自西天取經歸來,傳頌大乘佛經,這世間惡靈便不斷減少,亡魂順利超度。可是.....”閻神頓了頓,繼續道:“亘古仙魔交鋒,殺戮魔城為首的魔界、妖界所戰敗之亡魂,卻是難以降服。如今,在西方不日國中,更有天地不容的戰修羅天淵即將覺醒,一旦神魔開戰,那將是三界生靈塗炭的災禍,你的西行天命能拯救三界眾生。”

“那我的天命究竟是什麼?難道是與東海公主的七世情緣?”白玉麒疑惑道。

聽聞白玉麒此言,閻神一個趔趄,穩住身形,瞪了白玉麒一眼,說道:“想得美,哪有既抱得美人又能拯救三界的美差事,你想多了。”

“哦。”白玉麒撓了撓頭,憨憨應道。

(白玉麒:作者你出來一下,本來好好的抱得美人歸,非要強硬安一個什麼天命幹什麼?就為了呼應主題嗎?不帶這麼玩的!作者:都給你安排了一名本文中最漂亮的絕世美少女作CP,你就知足吧。)

“你必須再往西天一趟,取其降魔經書,普渡妖魔戰魂,封印即將蘇醒的戰修羅天淵。這西行之路必然經過萬妖路,途經萬魔國度,生死難料。”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我再回到你這裏。反正,我也算是死了。”白玉麒苦笑道。

“對了,你可知東海龍王之女為了你做了什麼?”閻神眼中流露出一絲詭異。

“她對我做了什麼?我死都死了,她對我的屍身做了什麼?難道是非禮我?!不會吧,她那麼美,不會對我做這種事吧!”白玉麒脫口而出。

“混小子!”閻神一個巴掌就扇在了白玉麒的腦門上,接着怒道:“虧你還是西行的天命者,沒想到受了閻獄的特殊地氣影響,你的內心竟是這般模樣,罷了罷了,若你回去晚了,可就真成了此時的模樣,那上頭要是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

.............

話說敖泠兒將白玉麒帶回了東海龍宮,白玉麒身上自有龍宮避水珠,自然不會有魚蝦來啃食屍身,更何況有敖泠兒守護,海中小魚小蝦自然不敢造次。

敖泠兒將白玉麒直接帶回自己的宮中閨房之中,此時龍王已是急匆匆闖入進來。

“女兒啊,你...你出逃就算了,怎麼還帶個凡間男子入閨房,而且還是個死人!你..你....”

一進門,東海龍王便惱怒不已。

“爹!女兒知錯了,女兒不該退婚!”

撲通一聲,敖泠兒直接跪倒在東海龍王身前,令東海龍王驚愕萬分,剛出口的話戛然而止。

“你..你...你身上怎麼都是血?發生了什麼事?”

東海龍王見女兒痛哭流涕,心知是受了委屈,再望了一眼床上的白玉麒屍身,更不明所以。

“爹,他..他為了救我...你救救他!救救他!”敖泠兒拉拽着東海龍王的手,淚流滿面。

“你先別急,告訴爹到底發生了什麼?!”東海龍王扶起了自己的女兒,將她摟進懷中。

自從敖泠兒出生以來,東海龍王還是第一次見到敖泠兒這般模樣,作為爹親的他自然十分心痛。

當下,敖泠兒這才將事情的緣由全部告知了東海龍王。

“可惱!可惱!那條孽畜!是他!是他!此事爹定當召集四海龍族,全力追捕那條孽畜!”東海龍王勃然大怒。

“爹,那他..他怎麼辦?爹,你說我們是七世情緣,難道這一世的情緣就這樣斷送在了我手上嗎?女兒後悔了!”

敖泠兒說著,淚水再次流下。

東海龍王嘆了口氣,幫敖泠兒擦去淚水,搖了搖頭。

“女兒啊,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咱們位列仙門,也干預不了這生死大事,你爹我也幫不了啊。”

東海龍王此言一出,算是徹底粉碎了敖泠兒那心中存在的一絲僥倖。

“爹,你知道嗎?當他死在我面前時,女兒感受到了什麼是情什麼是愛,在女兒失去的時候,女兒才知道什麼是應該珍惜的!他臨死前對女兒說的話,女兒怕是忘不掉了,都是女兒不願意等待他,不願意等他變得與我們同樣,不願意等待他修身成仙,是女兒斷了這段情緣逆天而行,這才導致了我們之間的噩運!”敖泠兒哭道。

“罷了罷了,就讓他..就讓他先呆在此處吧,爹也勸不了你了!”

東海龍王已甩衣袖,臉色極其難看。

此時,門外傳來龜丞相的聲音:“龍王,有一封信說是要親手交予您。”

“什麼信!本王現在沒心情!”龍王怒罵起來。

“龍王,這封信是袁先生的,說是能解此時龍王心中鬱悶之事,您看這...這是袁先生的信...”龜丞相戰戰兢兢道。

“袁先生?什麼袁...袁...袁先生!莫非是袁守..那個袁先生!”

聽聞是袁先生的信,東海龍王立刻大步走去,打開房門,奪過龜丞相手中信封。

取過信,觀之。

東海龍王的神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難看。

“狗屁!什麼七世情緣!這分明是孽緣!造孽啊!孽緣!為何要如此害苦我女兒!”

東海龍王大怒之下,親手將書信撕得粉碎!

他猛然關上房門,嚇得龜丞相撒腿就跑,房內更是傳來東海龍王與敖泠兒吵罵之聲。

半個時辰后,東海龍王黯然傷神,也是淚流滿面離開了敖泠兒的閨房,口中更是喃喃念叨着:“孽緣!孽緣!早知曉如此,該將泠兒早日嫁入白府,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龍王此話,更是令蝦兵蟹將們百思不得其解。

再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當白玉麒從敖泠兒閨房床上醒來,他這才發現,敖泠兒已經昏睡在床邊。

“我...”

白玉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此時心亂如麻,鼓起勇氣伸出手去,可卻又縮了回來。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正當白玉麒緊張不已之時,他突然驚詫起來,只見敖泠兒的手與腳已被鮮血染紅,而這血是剛流不久,顯然不是他身上的血跡。

這...難道....

回想起閻神的話,白玉麒心中大驚,難道是敖泠兒為了自己做出了什麼傷害自身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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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英雄戰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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