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沐緋的心事
()沐緋坐在辦公室里一頁一頁翻一份私家偵探提供的調查報告。報告裏的男人這一生只能用放蕩不羈來形容,從海員、毒販、軍火商之類的冒險性職業到政府臨時僱員之類的安穩工作都做過。有發達過,也有窮困潦倒的時候,一生漂泊不定,至少在十個以上的國家生活過。
從報告上附的照片來看,這個人確實天生一副好皮相,高大俊美,有種獨特的頹廢氣質。難怪這麼能吸引女人,沐緋隨手翻了附在後面的一長串獵艷名單,可是最特別的是,竟然沒有查到他曾經結過婚。蓉姨曾說茉憂的父親在她沒出世之前就離開了,這個男人在三十年前確實在澳門呆過一段時間,可是關於蓉姨和茉憂的事情在他的資料里半點也沒有體現。
雖不能有明證查出來他是茉憂的父親,不過沐緋卻能看出七八分——茉憂同時遺傳了這個男人和蓉姨的好相貌。
沐緋擺擺手,沒有抬頭:“報告放在我這裏,你先出去。”
送報告進來的秘書一直站在辦公桌旁邊,臨走之前他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沐緋小姐,有一句忠告不知道該不該講。院長換屆馬上要開始了,現在時期很敏感,你個人的私生活也許也會成為被家族中長輩攻訐的工具,到時董事會很容易因此不信任你。你讓我調查的這個男人是個黑道份子,如果和他有任何瓜葛,恐怕事情會更複雜,這對你很不好,你……”
“不用多說了,我自有分寸。”沐緋沒有繼續聽下去。
這段感情是艱難的,又有誰會比她感受得更深刻。會經歷痛苦,會被質疑,會被反對,又有誰比她更清楚地預見到。她和茉憂經歷了最沉痛的痛苦,失去了至親背負愧疚的痛苦,6年來幾乎毀滅她們之間二十年共同成長培養起來的愛情甚至親情。每一個人的感情都不是容易的,特別是她們之間超越世俗的感情,又怎麼能期許人人都能接受理解。
許多年以前她還太年輕,父母的不能諒解,是她心頭最大坎。可是這麼多年以後,她既然選擇了回來,就絕不再拘泥別人的想法。那年,爸爸說她不懂得“家人”這個詞代表了什麼,不懂得需要擔負起的責任。或許真是如此。所以她的怯懦讓她逃離茉憂,可她的心從不曾有一天安定過,就像一片在水面上漂浮的葉子。直到她回來,那天中午在對街透過花店的玻璃櫥窗看到茉憂的第一眼,她才有種夢中驚醒的感覺。
彷彿她從未離開。6年的種種就像一場一晃而過的夢,而茉憂才是真實。
茉憂不會知道,那天她在烈日下痴痴地看了她多久。
她不能沒有茉憂,不用去探究為什麼,這世界上,總會有這樣的一個人,讓你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茉憂是她生命中的寄託,是她唯一深深眷戀的存在。那麼多年了,早在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夏天就緊緊綁在一起,密不可分。
因此和她說因為醫院的事情所以不可以和茉憂在一起的話那實在是太可笑了,她不認為有什麼可談的。包括這個男人,如果他的出現會給茉憂帶來半點不愉快,她也不會容許。
晚上九點整,沐緋做完一台大手術剛洗完澡出來,就聽到手機一直在響。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沐緋馬上有種第六感——是那個人。她還沒去找他,他卻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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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緋將車停在很遠的地方然後步行走進港口邊的一片老房子。葡屬時期,這裏是眾多漁民,水手和黑幫份子雜居的貧民窟。這裏的房子一間間無序地搭建,又矮又窄,現在大多廢棄,或成為一些小貨輪的臨時倉庫,一到了晚上,黑漆漆的。
沐緋循着地址推開一間兩層的紅磚砌成的平頂,房間裏亮着一盞昏暗的白熾燈。沐緋用手稍擋擋光,燈泡下站了一個人,雖然他臉上滿是鬍渣,但是仍能從他高大的身材和端正的五官中認出來。
“陸家傑,人稱瘋鹿。”沐緋壓低聲音緩緩地說:“我來不代表我相信你的話,我來是告訴你,不管你是什麼人,不管你想要什麼,你離我的家人遠一點。”
“你真的敢一個人來。”陸家傑聲音很好聽雖然現在因醉酒有點沙啞:“你來了,就代表你已經相信我的話。”
沐緋嗤笑:“坑騙拐騙之輩。你拋妻棄子,連孩子是不是你的,是不是出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連自己都恐怕不能保證,又怎麼敢叫我相信。你這樣的機會主義者,不值得信任。”
“那是我的女兒。我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了,那張臉,長得多漂亮……何況,這是何靜蓉告訴我的,她臨終前——”陸家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蓉姨!”沐緋心臟狂跳,“你說蓉姨!你見過她?什麼時候,在哪裏!你在英國……你騙人,警察說我爸爸和蓉姨當場就……你根本不可能——”沐緋激動得上前揪住陸家傑的衣服。
陸家傑身材高壯,細瘦的沐緋對他來說就像小鳥一樣,他大力推開沐緋高聲說:“我當年是皇家救援隊的臨時僱員!何靜蓉是我救出來的,她彌留的時候,我就在場。”
“蓉姨……蓉姨!”沐緋捏住拳試圖穩住找不到一點力氣的身體,她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消息,當年的事現在有了新的發現,太讓她震驚了:“她說了什麼,她臨終前對你說了什麼……”
“她當然說了什麼。關於她的女兒們……”陸家傑像是早把沐緋的反應算在預料之中,好整以暇地點起煙露出淡淡的笑意,說得似是而非,吊起人的胃口卻又不透露你最想知道的東西,他是老江湖,很懂得怎麼從別人身上榨取最大的好處。
“她生命的最後十分鐘,在場的救援隊員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是誰。只有我,這世上只有我,是唯一一個最後見過她的人。”
沐緋畢竟不是普通人,別的人遇到這種事可能陷入不知所措,但是她生在大家族裏自小受到精英教育,而且這幾年的歷練讓她為人處世的能力早不同一般。短暫的措手不及以後,她冷靜下來,抹去臉上的眼淚,語氣冰冷:“告訴我詳情。如實告訴我她說的每個字。你想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
“何靜蓉對我說了女兒的事情,想知道嗎,她還對我交代了後事。她對我說的就是讓我帶走何茉憂,我女兒不能給你一個女人糟蹋。我告訴你,我要帶走她。”
“我不信。”沐緋聲音低沉得沙啞,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樣痛,雖然她決不可能相信,可是一想到這個男人說的話……想到有可能失去茉憂……
沐緋一字一頓地咬牙說道:“蓉姨不可能說這種話。她到底說了什麼。”
“別和她啰嗦。”這房子還有別的人,一個乾瘦留山羊鬍子的男人沿着磚砌的梯從二下來,“瘋鹿,先叫她給錢,沒錢你和她啰嗦個屁!”
“你懂個屁,我們是要人,你忘記了!”陸家傑低聲斥責老K。
“人我們也要,錢是現在最緊要。”老K對沐緋努努嘴:“喂,你不是想買瘋鹿的話嘛,給我們準備一千萬,我們告訴你。”
這種人如此令人生厭,沐緋偏偏又是最吃軟不吃硬的人,陸家傑和老K的每句話,每個態度都惹惱她了。沐緋寒着臉,怒意忍耐至極限,冷冰冰地撂下話:“你們做夢!你們不怕死的,敢靠進我的人半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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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超過凌晨了都沒有回來……
茉憂從呵欠連連地躺下,等到坐在床上看書消磨等待沐緋的時間,再等到坐立不安地頻頻開窗眺望下有沒有出現她的身影。
沐沐即便是再忙也從沒超過凌晨了仍不回來,她打了電話,發了許多條短訊,也給沐沐留了言,但是始終沒有她的消息。茉憂穿着睡衣坐在床上,雙手抱在膝頭,是那樣恬靜安逸,氣質荏弱。如果不是她緊蹙的眉頭,任誰也很難發現在她安靜的外表下那顆慌亂擔心的心。
突然客廳細微的開門聲響在這安靜的房間裏顯得那麼響亮。茉憂下床,赤腳踏在地毯上走出客廳,看見沐緋的一瞬間她一口氣松得竟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莫名地哭泣了。茉憂細軟的聲音聽起來嬌嬌怯怯的:“沐沐~”
沐緋凝望了茉憂一眼,沒有什麼表情,神色卻非常複雜,眨眨眼,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推開卧房的門進了卧房的浴室。
沐緋平安回來了,茉憂本該完全放心下來。這人晚歸不說,回來了還一言不發,要換了別人早就要發飆了。可是茉憂不是別人,見沐緋這樣,心裏只想到擔心和心疼,心想沐沐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猶豫了許久,還是去廚房倒了杯溫水,為沐緋準備好換洗的衣服,推開門進了浴室。
作者有話要說:曾經有一個沒潛水滴親親蹲在我面前,
我沒有向她求花花,
等到她從此潛水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
人世間最滿地打滾的事莫過於此。
如果河蟹大神能夠給我一個再蹦噠一次的機會,
我會對親親們說三個字:
求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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