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霍先生,你會不會太矯情了些
“慕小姐好像是在堵宋公子,但早在三個小時前宋公子就從地下車庫走了。”秦逸身為霍靳深的首席特助,有些人的動向自然一直都關注着。
只是他沒想到慕小姐會等到現在!
他以為,宋淮安就算不願見她,人離開也會讓人通知她。
這是讓人在公司樓下白站了三個多小時。
“啪”的一聲,男人將電腦合上,不甚溫柔的丟到一旁,看着燈光下站着不動的女人,勾唇一笑,嗓音低低沉沉辨不出情緒,“你說,人怎麼就那麼賤?”
好好的霍太太不當,卻跑來這裏自取其辱。
秦逸不說話,微垂下眼瞼,不敢過多窺探。
看着似打算橫過馬路的女人,霍靳深的眸暗下幾分,唇瓣勾出幾分弧度,玩味而深沉。
“撞過去。”
“……”秦逸沒動。
“聽不懂,需要我來開?”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卻冷意四益。
秦逸哪敢在遲疑,當即鬆了剎車,直接朝對面的慕念晚開去……
慕念晚正打算橫過馬路,才下行人路,就感覺一束強光打來,下意識的抬手擋在眼前,隱隱綽綽之下,一輛龐然大物朝她衝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慕念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車輛朝自己衝撞過來,整個人更是被逼迫而來的氣息壓得往後倒去。
跌坐在地,掌心擦過地面,刺痛傳來,慕念晚看着穩穩停在自己腳邊不足兩厘米的路虎攬勝,熟悉的車牌令她秀眉緊擰,眼底浮現怒氣。
霍靳深下車對上的就是她怒意翻騰的眸。
上前,白衣黑褲,雙壁環胸,倚靠在車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怎麼摔着了?”霍靳深傾身伸手就要去拉她。
看着遞到眼前的手,撐在地面的手掌握緊,看着面前矜貴雅緻的男人,卻只想到了兩個字——惡劣。
她是被他嚇着的,現在來關心,虛偽。
慕念晚不理他伸過來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中間掌心再度擦過地面,觸碰到傷口疼得她吸了口涼氣。
蜷了蜷手指,別開身子,越過他就想離開。
霍靳深卻用那隻伸出去的手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低低笑着側過身去,微彎腰身,視線與她平齊,揶揄道:“去哪?我送你。”
雖詢問,但言語強勢。
慕念晚想要甩開他的手,但此人力氣太大,最後自己的手腕被拽得生疼。
“不勞煩霍先生了,我自己知道回去的路。”
看了眼自己還被他抓着的手,沒什麼情緒的開口,“麻煩鬆手。”
霍靳深當真鬆了手,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拿了根夾在指間,但並不抽。
挽唇笑着,可眼底卻沒半分笑意,“秦逸,宋公子現在在幹嘛?”
秦逸早在霍靳深下車的時候跟着一起下來,站在駕駛座旁。
“今晚有個小型聚餐,這會應該也快要結束了。倒是明天……”
說到明天,後面就沒了話音。
分明就是故意提醒慕念晚,要想知道宋淮安的下落,只能討好眼前人。
海城說
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一個人誠心躲你,慕念晚不說可以躲一輩子,但短時間內要想遇到不容易。
而她目前最沒有的便是時間。
她素來還算識相,抿了抿唇,幾度隱忍,這才轉身看向身邊的男人,“霍先生,如果您……”
“秦逸,我有點餓了,送我回去。”
“好的,霍董。”
霍靳深越過她,邁開長腿直接朝後座走去,看都沒再看她一眼。
慕念晚緊抿唇瓣,指甲掐着掌心,觸及傷口,刺痛傳來,也一併驚醒了她。
快步過去,在霍靳深來不及關上車門之前坐了上去。
霍靳深上去點燃了香煙,他眯眸輕笑,“不是知道回去的路嗎?”
乾淨俊逸的眉眼很是淡漠,慵懶深沉,“下去,我現在心情不大好。”
不樂意送了。
慕念晚哪裏不知他這是故意為難自己。
尤記得那晚離開他說過——下次,我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果真是不好說話。
“霍先生故意透露知道宋淮安的去處,不就是想讓我上車。現在又叫我下去,你不會不會太,”
慕念晚淺笑的看了他一眼,“矯情了些。”
前面,剛系好安全帶的秦逸手一抖,好在還沒開車,不然准出事。
這還是第一個敢說他家先生矯情的。
霍靳深眯眼,吸了口香煙,然後對着她就吐了出來。
蒙白的煙霧,頓時嗆得慕念晚咳嗽了幾聲。
過去二十年是不是太順遂了,所以之後要讓她遇上這麼個小氣又惡
劣的男人?
“慕小姐,我現在又不想讓你上車了不行?再說了我可是比老虎還要可怕,你這樣上來就不怕我……”
將香煙叼在嘴裏,霍靳深染着煙味的指尖突然落在她精緻的下顎上,微微使力拉近,“吃了你。”
這人陰晴不定,行事乖張不按常理出牌,慕念晚真拿不准他會怎麼做。
所以他說完下意識的就伸手握住他捏着自己的那隻手腕。
“霍先生,”慕念晚臉上始終維持着微笑,模樣也還算謙卑,“你要吃我太容易,一百萬就可以。”
有時候,尊嚴在生死面前好像真的並不是那麼重要。
“一百萬。”霍靳深低聲嗤道:“你一晚上值一百萬?”
那詢問,讓慕念晚感覺到恥辱。
他霍靳深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一百萬買一個女人一夜確實太虧。
慕念晚臉色微微泛白,落在他手腕上的手暗暗使力,語調卻帶着點似笑非笑,“不值得嗎?好歹我過去還是海城的第一名媛,二十的年紀正青春,還漂亮,身材又好,還聰明,a大中文系高材生,最重要的是我是第一次。一百萬其實我覺得你不虧。”
霍靳深捏着下顎的手輕輕摩挲着,眼底陰霾隨着她的話而悄無聲息的散去,喉間更是益出低低的笑聲。
最出色的恐怕就是這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