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得見方少陵,桑采青得意吐真言
()因為流雲的事情被沈淵封鎖了消息,所以眾姨太太是不知道方少陵做的齷齪事情的。雖然流雲不是姨太太們所生,但是因為早年進門的人這麼多年都沒有生養,流雲流年也算是她們未來的依靠,再加上沈淵的態度,所以覺得方少陵如此受重視,也想在他的面前露露臉的。
方少陵問候了沈家眾人(總感覺這句話像是在罵人)彬彬有禮的舉止,大方的談吐,俊秀的容貌都在眾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流年更是心中暗暗鄙視起來:“這要不是提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還真會被他給糊弄了,以為是姐姐的良配。”
玉茹也仔細觀看了了坐在下面與沈淵說話的方少陵,覺得這十年的變化真大。想當初,方少陵圍着流雲轉的時候是多麼貼心的一個孩子,所以也就和沈淵答應了當時已經漸漸沒落的方家的提親。又有誰能想到這個孩子長大了竟然是一個衣冠禽獸的。唉,她算是徹底對自己看人的眼光失望了,以後孩子的事情還是他們自己來。因為一個方少陵沈家兩個當家人算是都灰心了。
聊了一陣子后,沈淵讓人把流雲叫來,就聽到沈淵殷勤的對方少陵說:“世侄,沒想到你會來,真是…….,唉,我太高興了!”方少陵奇怪沈淵的話和他的表情(表情甚是扭曲),只是疑惑的望着他。沈淵卻不再多說了,那欲言又止的摸樣讓人一看就知道有事兒。
玉茹在心裏說:“老爺啊,您也裝的太像了,不知道的估計真會被迷惑的。”方少陵就是被釣上的。他看見沈淵一副巴結的樣子,讓他更加感覺良好,也更加看不上沈家和沈流雲。
正說著,流雲低頭進來了,一身青城女子未出嫁時的標準裝扮:外面青色絲繡的外衣略顯沉悶,頭髮也是過了時的,並且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進門后只是略微抬眼望了一下方少陵,旋即含羞的垂下了頭,雙手拿一綉帕,緊張地攥緊綉帕,慢慢挪到他的對面坐下。
雖然沒有看清楚沈流雲的面貌,但是她進來的整個過程嚴格符合方少陵想像中的土氣,無味的鄉下女子的樣子。只一眼,方少陵就不想多看了,只想着如果要和她一輩子真是糟蹋了自己,心中更是耐着性子與沈家眾人寒暄。
玉茹一看流雲的裝扮和行為就是偷着樂,知道是葉明軒找人打聽了方少陵的喜好了,現在來使壞的。肯定是怕自己未來媳婦一不小心被方少陵看上不放自己就麻煩了,所以使了這麼一個壞招。
其他的人在喝茶的則是嗆了一下,還不敢失禮,只好硬憋着,估計今天這件事情了了得有好多個得內傷的。
流年和沈淵則是慶幸自己剛才正在和方少陵聊天,沒有喝茶才躲過這一劫的,並想着流雲都有多少年沒有露出害羞緊張的表情了。這麼一出場還真是讓人震撼啊。
旁邊站着的管事婆子是藍媽的兒媳婦,也是家生子。姓王,叫招弟。家裏人都稱呼她為陳嫂子。這也是一個機靈人,不過知道自己的本分。所以一看廳中眾人的情景,趕緊吩咐人重新換茶。六姨太則是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暗示自己的貼身丫鬟出去了。
六姨太貼身丫鬟領命出去,不一會兒,眾丫鬟就為在座的添加新茶。本來方少陵因為厭惡沈流雲不想抬頭,只是盯着桌上的茶盅。但是,突然一隻嫩白的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的眼睛立刻被吸引了。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他預感自己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戲水精靈了。感覺到手的主人添完茶就要走了,方少陵無法淡定了,立刻就伸手抓住了那隻手,連他現在所在的場合都忘記了。
手的主人“啊!”的一聲尖叫,沈家眾人都看了過來,方少陵卻是握住手的主人,心裏感嘆着:這嫩滑的皮膚,修長的手指,圓潤的指甲上染着俏皮的指甲花,襯着白玉的手更顯無暇。方少陵還在YY,但是卻被志強推了一把驚醒了,他立馬抬頭向四周望去。
沈淵正是滿臉怒容,沈家眾人也是怒目相視。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過分了,但是卻沒顧上解釋,趕緊去看他手中的人。就見果然是當日看到的那個倔強拒絕了自己的姑娘。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方少陵瞬間感覺空氣都順暢了,就連因為剛才見到的無趣的沈流雲的鬱悶也是一掃而空了。他是高興了,可是沈淵卻是越發的生氣:“當著我的面就敢如此無顧忌的胡來,要是我顧念着世俗將流雲嫁給他,那我的女兒得受多大的委屈啊。還有那個桑采青,她是怎麼了,竟然在這個時候摻和進來,她是怎麼想的,難道打算給方少陵做妾?哼,她想的倒是挺好!”
其實沈淵把桑采青想的過於善良了,她怎麼會是一個想要做妾的人呢?當她的娘在她的面前給她留下最後那一段絕望的遺言后,她就沒有打算過給任何人做妾了。眾所周知,做妾的如果受寵還行,不受寵了,被當家主母打罵,發賣那都是正常的事情,悲慘的落得地步就和青的姐兒一樣了。那樣受制於人的日子又怎麼會讓桑采青甘心呢。
除了六姨太其他眾人看着桑采青只有鄙視,因為她們也是認為她打算撬流雲的牆角的。流雲和流年只是心中憤恨,幸虧自己家裏沒有認這個白眼狼。
這次見面剩下的時間裏,眾人的表情就是不一樣了。方少陵在心中念着被喝退的桑采青,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而流雲則是為自己多年鍾情這麼一個表裏不一的人而哀傷,玉茹和流年則是慶幸他們早點看清了方少陵的真面目;沈淵則是一邊裝模做樣,一邊暗自發怒,差點內傷。六姨太則是為自己的安排暗自得意,桑采青則是悔恨因為想要打擊流雲而聽了六姨太的教唆去廳中挑撥方少陵,並且發現方少陵還是當初調戲自己的人。
廳中氣氛詭異,大家也是強忍着談了一陣,最後不歡而散。
沈淵又是怒氣沖沖的去了玉茹那裏,叫上流雲、流年商量後面的計劃。沈淵此時想着,要不是怕方家軍中的勢力,自家也不會如此被動的。現在有點想在青城扶持一些勢力了,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眾人又在屋內商量着,沈淵突然說了一句:“實在不行就把桑采青嫁過去,她也算沈家的女兒。”
聽到這話的玉茹拿着杯子的手是一頓,心中是咯噔一下,知道自己以前還是小瞧了沈淵,原來他是什麼都知道的。此時的玉茹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沈淵明明知道桑采青的身份,卻任自己安排什麼話也不說的,要是自己對桑采青有什麼過分的事情,他還肯定知道的。心中除了慶幸之外突然又是一沉,那自己在外面這麼多年的經營,他是否又知道呢?
想到這裏的玉茹猛然抬頭看向沈淵,就見此時的沈淵也在看着她,可是面上卻沒了剛才說話時的怒氣,只是一片平靜。玉茹卻在沈淵的面無表情中更加的心焦了,因為她實在是拿不準沈淵的心思的。
流雲和流年也是緊張起來,尤其是流年,這些年在背地裏通過張媽的兒子自己接手了玉茹的外面的生意,他害怕自己父親知道后難為娘親,更怕娘親趁機離開沈家。他知道玉茹不在意沈淵,要不是他和姐姐,娘親早就走了。所以他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讓父母吵架的。
他望向流雲,看到流雲也是一片堅定,知道自己的姐姐也是同樣的打算,不禁心中一暖,能有個與自己分擔的人還真是不錯的。這麼想着又想起那個自從上海回來后就從一個單純的小書生變成目前表裏不一的痞子的蕭清羽來了,他也是在外面為自己分擔了不少呢,以後自己還是少兌他了,給他留些面子。
沈淵看到玉茹的擔心,認為她是在害怕自己知道了桑采青的身份,要是知道了玉茹真正擔心恐怕會很傷心的。沈淵嘆了一口氣說:“玉茹,當年的事情是我的不對,這個桑采青的身份我也是懷疑過的,所以我也讓人去查了,自然一查就明白了。”沈淵還想玉茹是做不了壞事的人,僅僅是發賣了月香,卻留下了孩子,並且也不會把後面的痕迹抹掉,輕易就讓人探查到了。這要是自己沒有被老管家告知,自己一糊塗還不知道鬧騰成什麼樣子,也許就如她生流年的時候一樣了。那樣的話估計他們真的就沒有辦法在一起了。
沈淵按住着急說話的玉茹,沉聲道:“老管家臨終都和我說了月香的事情,也就知道了父親當年留下的話。你不用着急的,我沒有怪你。這個桑采青不管是不是我的女兒,我也是可以認下的,畢竟現在的形式來看,這個方少陵可是迷上了她,讓她做沈家的三小姐嫁過去也不算違背了當初兩家的約定,說不定還可以為流雲帶來些好處。”沈淵不知道想到什麼,冷笑了幾下。
玉茹和兩個孩子剛開始的膽戰心驚自是不提,他們在沈淵的話中慢慢平靜下來。接着沈淵又說了一些計劃,並讓他們配合著演戲。玉茹撇嘴想“這都演了十多年了,還要陪着你演一出的。”
於是,隔了幾天蕭家派人拿着一份契約鬧上了沈家,讓沈家還錢。沈淵無奈,找到了方少陵落腳的地方,懇求方少陵商談事情。剛開始方少陵不知何事,等聽了以後,不由陷入深思。沈淵到底說了什麼事情呢?原來沈淵說的是最近沈家的生意遭人陷害,錢莊被人鬧事的事情。
方少陵把事情告訴志強,並讓志強去外面打聽情況,誰知志強卻說:“少爺,不用打聽了,現在整個城裏都傳遍了,蕭家大少爺和程師爺帶着一幫人在沈家錢莊鬧事,要求擠兌大量的銀票,想致沈家錢莊於絕地之中。幸虧沈淵及時趕到,利用錢莊兌現的行業規矩說服了蕭家大少爺,並約定十日後承兌蕭家的大筆銀票。還有,我剛才找人去蕭家偷偷打聽到了,為了保住沈氏錢莊的信譽,沈老爺不得不低頭登門找蕭家貸款。誰知蕭汝章蕭老爺竟然提出一個月要十分的利,並逼着沈淵簽下了以沈家小姐作為抵押有辱沈家的契約。”
方少陵一聽立馬跳腳,雖然自己不喜歡流雲,怎麼著流雲也是自己的未婚妻,就這麼被這個沈老頭給抵押了,豈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突然方少陵又想到自己過來這娶流雲的目的,那現在流雲在沈淵的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麼地位?看來不會太高,那自己不會娶回去也沒有什麼用,那樣子自己可就是太吃虧了。
想到這裏,方少陵又吩咐志強去打聽沈家的事情,看看沈家到底流雲到底是不是受寵的,看看能帶回多少的嫁妝。志強領命出去了,他剛一出去就有人傳信到了明軒那裏,葉明軒緊跟着讓人盯着他,並把信傳給了沈家眾人。
沈淵一得到消息,冷哼一聲,臉那是更加的陰沉了,嚇得流雲直縮脖子。沈淵命人去向志強傳了錯誤的信息,說沈淵最為喜歡的是桑采青的娘秦月香,而最為得他寵愛的也是和秦月香長的相似的三姨太,最喜歡的孩子也是桑采青。
給這樣的信息主要是沈淵失望了,在這幾天裏,沈淵一直命人暗中觀察桑采青。沒想到卻發現桑采青知道上次調戲自己的人就是方少陵,而方少陵卻是流雲心心念念的人,並且方少陵卻是喜歡自己的時候,她是異常的得意的。並且一不小心說出讓流雲一輩子在她的陰影下生活的話來,這句話是徹底的惹怒了沈淵,也讓他死心的放棄了她,並用她做了局。
這一幕才是方少陵失禮,沈淵失望,眾人做局,等人進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