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許昭易沉默了片刻，然後接著說道：“荀前輩，其實不用做出什麼變動，就讓孟修崎繼續坐在副總經理的位子上。”

“昭易啊，不瞞你說，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但總還是需要理由的……更何況我也看出了孟修崎的想法。”

“孟修崎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上，就如荀前輩您已經做出的選擇。您的選擇並沒有錯，只是需要做出一些修正。我的建議和剛才一樣，您要找孟修崎談一番才可。”許昭易觀察到，可能荀尚並不願這樣做，但許昭易也明白，可能荀尚又不想在此時做出別的選擇。

“荀前輩，請喝一口茶。”許昭易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嗯，好……”荀尚顯然是在思考着什麼的。

許昭易接著說道：“荀前輩，我有一些想法，不知是否應該說出來？”

荀尚在喝了一口茶后，就將茶杯放了回去，“當然可以，你說吧。”

“還是打一個比喻吧，就比如說是……對付人工智能最好的辦法，其實還是人工智能本身。雖說人工智能是由人創造出來的，而且這也是高級智慧的產物，但人本身不一定就是……對付人工智能最好的辦法，另外的選擇或許才是最優的選擇，只不過最終人還是會掌控這人工智能的。”

“你是指的人工智能本身？還是指的別的什麼？”荀尚問道，其實荀尚可沒想到許昭易會這麼說。

不過荀尚還是說道：“人本身不直接與人工智能為敵，而是用一種人工智能去對付另一種人工智能，因為人難以與人工智能為敵……是有一定的道理。”

“荀前輩，我只是在進行比喻而已……”許昭易的話也只是說到這裏。

“我之前也看過一些小說，其中就有談到支配型社會，所有的一切都是靠高科技來維持，而人本身只是被成熟的社會支配而已。這些小說中會體現出一些思想，但我並不覺得會是這樣，也不會是真相所在吧。”荀尚也順勢說了他的一些想法，“其實我們這個社會總能夠產生很多優秀的人，但對於他們的某些思想而言，又是難以為當時的大眾所接受，總是由後世之人來發現之前那些優秀的人，也因此他們優秀的思想才可以得到傳承，這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發展的模式。”

“荀前輩，其實有一個現實的問題在其中，因為大多數的人都是普通的，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夠做到引領時代。而在那極少數人之中，又只有少數人的思想是符合時代的發展，而另一小部分符合的是後世的發展，所以時代的進步是困難的，是需要時間的積累，但又有多少人願意等着？人們總是希望能夠引領時代的發展，但這只是小概率事件。”許昭易說著他的一些想法。

“可人總有想像的權利，雖然大多數的人都是普通的，就如我們這樣普通的存在，這與是否努力無關，不一定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努力來解釋，但人們已經習慣這樣做了，似乎不用努力這一說法，也就難以概括出何為努力了？最終也只是努力了而已，這其實是屬於不同的層面，可努力二字卻總能跨越各個層面，從而解釋那不同的事情！是普通的大眾賦予了努力這樣的權利？不過誰又說的清楚呢！”荀尚一邊思索着，一邊說道。

之後荀尚又接著說道：“至於說未來是怎樣的？可能會是有些難以預測的，但也是可以大概預測到的。或許隨着人工智能的發展，也還會產生很多不同的結果。有些事情明知道結果是怎樣的，但也只能這樣發展下去，因為沒有選擇……又或許只因為是……從來就不能做出什麼選擇。”

“也許我的想法與荀前輩的並不一樣……”許昭易沒有說出之後的話語，因為許昭易覺得荀尚是可以猜出來的，所以他也沒有必要接着多說什麼了。

“昭易，還是說出你的想法，既然我們今天已經談到了這些話題，其實你也知道，我們平常是很少會涉及到這些話題的。雖說有一些事情難以改變，但總有一些是可以改變的。”

“我知道荀前輩的一些想法是與他人不同的，所以荀前輩可以看到別人還未看到的。就比如說是孟修崎的事情吧，或許對於孟修崎自己來說，他都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不會輕易被發現，孟修崎會認為他的思維是縝密的，但荀前輩卻能看明白這些。我相信公司里還有很多人……也還並沒有看出孟修崎的想法，而荀前輩您就已經打算做出另外的決定了。這也就是您為什麼會來這裏談論公司的事情，我是能夠看明白的。現在的孟修崎應該還沒有察覺到才對，他接下來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但他的結局卻已經可以看到了，不過這最終也取決於荀前輩您的決定。”

“或許你的說法是準確的……”荀尚說著就不經意的笑了笑，“既然是準確的，又怎麼會是或許？而是一定才準確。至於說孟修崎現在的想法是什麼？我認為他應該是有所發現了什麼才對。如果接下來的幾天，孟修崎主動的來找我，並且說出了他的一些謀划，我還是會讓孟修崎繼續成為副總經理的。可如果孟修崎並沒有這樣做，我也就不會讓他繼續待在公司里。孟修崎是由我選任的，我還是應該再給他機會，可以說這並不是改錯的機會，孟修崎也不會覺得他是有錯的，對於孟修崎而言，那會是屬於掌控公司的藝術吧。”

“荀前輩的意思是讓孟修崎做出修正？要按照您的想法來做出一些修正？”

“並非是按照我的想法來做出什麼修正，或者說是改正之類的，那只是我的想法而已，孟修崎所要做的，是意識到他的想法需要做出修正，這與具體的身份無關。不會因為說孟修崎是副總經理，而我是董事長就要做出改變……孟修崎就一定要按照我的想法做出改變？我讓孟修崎成為公司的總副經理，自然不會是出於這樣的原因。”

“我知道荀前輩不會這麼做。同樣也不會是出於這樣的原因，荀前輩才讓孟修崎成為了副總經理。可是荀前輩……”

“昭易啊，你想說什麼？”荀尚看到許昭易是想說出來的，但許昭易又沒有選擇將話說出來，而荀尚並沒有猜到許昭易接下來想說的話。

許昭易沒有猶豫，他說道：“荀前輩，其實您也知道，我與孟修崎是認識的，而您對我說這些話，難道是想讓我告訴孟修崎該怎麼做？”

在聽到許昭易這麼說后，荀尚首先笑了笑，然後他說道：“如果這是你將要做出的選擇，那我自然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許昭易問道：“原來荀前輩是想讓我來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