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生病
蘇粟粟趕到醫院時,通過病房門透明的玻璃就看見這樣一幅畫面,蘇父躺在病床上,蘇母坐在一旁心疼的看着蘇父。
蘇粟粟放下已經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找到檢查蘇父的醫生,詢問蘇父的情況。
穿着白大褂,拿着記錄本記錄的醫生見蘇粟粟過來,停下手下的動作道:“你父親最近過於勞累,又沒有充足的睡眠,身子過於虛弱了。”
“醫生,那我爸身體沒有其他毛病吧?”蘇粟粟皺皺眉頭,蘇父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情,確實很多天都沒有休息好。
醫生翻着記錄本說:“身上是沒什麼大毛病,但是他年齡畢竟大了,不宜太過勞累,不如乘着這些天好好在家休息,不然可就說不準了。”
聽見醫生說蘇父沒有什麼大問題,蘇粟粟便舒了一口氣。
不過,是該勸爸爸在家好好休息了。蘇粟粟暗道。
蘇粟粟再次回到剛剛的病房前,這次她沒有遲疑,而是直接推開房門。
蘇母聽見聲音轉了過來,一見是女兒,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般,眼淚控制不住立刻流下來。
“粟粟··今天早上我正在化妝呢,你爸他一從床上坐起來,就說頭暈,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一頭栽下去,嚇死我了。”蘇母眼淚汪汪的告訴女兒。
蘇粟粟忙道:“媽,醫生剛才說是爸這幾天太過勞累才會暈倒的,我不是說了嗎,公司的事我來想辦法,你們不要管了。”
見蘇母不說話,蘇粟粟說:“接下來就讓爸在家好好休息,我代替他去公司。”
蘇母聽見女兒這樣說,想到自家最近的情況,不免心酸,之前一直都被嬌滴滴捧在手心的女兒,現在卻要承擔這些壓力。
這些本該是他們做父母處理的,現在卻只連累女兒跟着操心,女兒之前從沒接觸過公司的事,哪裏斗得過公司里那些精明的股東呢?
蘇母握着蘇粟粟的手道:“粟粟,對不起,這些本該是爸媽做的,現在卻連累你也跟着擔心。”
說到後面,蘇母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了下來。
蘇粟粟見母親哭了,又手忙腳亂的安慰好一陣。扶着蘇母在蘇父旁邊的小床上躺下,過了一會,在蘇粟粟的安慰下,蘇母漸漸放鬆,睡了過去。
蘇粟粟不想打擾到父母的休息,她放輕步伐走出病房。
想到家中最近發生的事情,蘇粟粟憂心忡忡的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坐下來。
在改革開放時期,蘇粟粟的爺爺一手創建了蘇氏,身為長子的蘇父繼承公司以後,更是將蘇氏進一步開拓,將蘇氏的疆域擴大了好幾倍。
蘇家在b市雖然不能稱得上頂級豪門,卻也是能在上流社會說得上話的。
蘇粟粟是蘇家夫婦老來得的寶貝,就這麼一個孩子,父母對她的疼愛自然不會少。
平時樣樣都依着蘇粟粟,就算蘇粟粟大學時沒有選擇管理系,而是選擇了與自家公司毫無聯繫的藝術系,蘇父蘇母也是笑呵呵的接受。
偌大的公司就是蘇父一個人支撐着,卻也是蒸蒸日上。但前幾個月,與蘇氏合作多年的黎氏集團突然撤資,黎氏這一舉措令蘇氏措不及防。
黎氏的作為導致了蘇家公司目前資金空缺。可正在這種關鍵時刻,蘇氏內部卻出現了內奸,蘇氏即將問世的新設計被黎氏搶先發佈。黎氏卻惡人先告狀的搶先一步將蘇氏高上法庭。
這些天來,蘇父本就憂心宋氏突如其來的危機,四處尋找可以幫助蘇氏度過危機的企業。
但大家似乎聽到了什麼風聲似的,一聽說是蘇氏,立刻轉頭就走,要不就是各種推脫。
而蘇母自小也是被嬌養長大的,自從嫁給蘇父以來,就做了全職太太,夫妻兩人十分恩愛,蘇粟粟從小到大也十分懂事聽話,蘇母沒什麼操心的事情,保養得當,宛若三十齣頭的婦人。
現在家裏面突然發生這樣的事,蘇母每天都是憂愁滿面,眼角的皺紋都明顯了,之前和她關係好的一些太太們也都不和她聯繫了,這讓蘇母感覺異常難受。
既擔心家中公司,又暗恨人性的變換,蘇母開始整晚整晚的失眠,愈發憔悴不堪了。
蘇父近幾年來的身體本就不好,這一打擊下,身體內早就暗藏的隱患就全都冒了出來。因此才會出現今天早上的事。
現在許多公司都等着看蘇家的笑話,看蘇家是如何土崩瓦解的。
蘇粟粟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直視前方。
剛從美國學成歸來的蘇粟粟想進公司代替蘇父,不希望讓父母這麼大年紀還勞心勞力的。
但是她個學藝術的,對於企業方面那是一竅不通,公司里的股東都不是特別待見她,
思來想去,蘇粟粟直接去找了黎氏的總裁黎建安,以前兩家關係好的時候,蘇粟粟也曾叫過他叔叔的。
希望他能看在過往的情面,可以考慮與蘇氏繼續合作的事。
但令蘇粟粟沒想到的是,黎建安和氣的讓人接待了她,但卻閉口不談與蘇氏合作的事。
就在蘇粟粟打算離開的時候,黎建安起身送她出門,用手拍拍了她的肩膀,手順勢沿着蘇粟粟的手臂滑到了她的手處,輕柔的摩挲她的手。
黎建安甚至還對她隱晦地笑,蘇粟粟一瞬間的震驚過後,立刻甩開了黎建安的手,摔門而出。
蘇粟粟長得很美,是那種濃墨重彩的美,精緻的五官,濃密的秀髮,還有一看就讓人衝動的身材。
從小到大,蘇粟粟收到的情書就不少,向她表白的人也不可勝數。
可蘇粟粟除了高中瞞着父母偷偷摸摸談過一次戀愛以外,就沒有過戀愛對象。
黎建安的所作所為令蘇粟粟十分的不齒,蘇粟粟本就被氣的眼眶發紅,這時還收到了黎建安發來的酒店名字和門牌號。
蘇粟粟不想將這件事告訴給父母,父母本就為公司的事情憂心忡忡。
她不能讓父母還為她擔心,就把這件事告訴給了閨蜜林果。
林果聽說了這件事,破口大罵黎建安,還說黎建安遲早會有報應的。
林果見蘇粟粟這些天為家裏面的事情悶悶不樂,現又發生了黎建安這樣的事。
想讓蘇粟粟放鬆點,不要愁眉苦臉的。
恰好高中同學組織聚會,林果便攛掇蘇粟粟參加了。
才會發生今天早上和一個陌生男人睡在一張床的事情,蘇粟粟想到那個人還叫自己老婆,不免又臉紅了。
正在這時從蘇粟粟面前走過去一個男子,他本都已經走過了幾米開外,忽的轉身走到蘇粟粟的面前。
男子驚喜道:“粟粟?我剛剛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呢,你怎麼在醫院?你哪裏不舒服嗎?”
一連串的發問讓蘇粟粟有點懵住了,她定眼一看,眼前男子,黑亮垂直的發,英挺的眉,帶着絲絲笑意黑眸,看一眼似乎就會讓人淪陷進去,稜角分明的輪廓。
明明是很簡單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卻別有一番風味,他嘴角帶着一抹沁人心脾的微笑。
蘇粟粟見到來人也有些意外,聽到他的問話,
便說:“宋哥哥,我爸爸今天暈倒了,醫生檢查以後,他現在正在裏面休息呢。”
宋珏可以說是蘇粟粟的青梅竹馬。
小時候,由於蘇粟粟的身體不大好,蘇父蘇母不願意蘇粟粟去外面玩,蘇粟粟的玩伴很少,她接觸最多的就是隔壁的小哥哥宋珏。
兩家孩子年齡相仿,家中父母又相處的不錯,自然也樂於看見孩子們接觸。
宋珏從小脾氣就好,像個優雅的小王子一樣,兩人在一起玩的時候,宋珏也會格外的照顧蘇粟粟。
蘇粟粟那時候最喜歡跟在宋珏身後,張口閉口就是宋哥哥。
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好,不過蘇粟粟高中畢業並沒有留在國內念書,而是去了美國。
蘇粟粟去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需要花時間來適應,又要學習新的語言,忙得不可開交,兩人的聯繫並沒有那麼頻繁了。
現在在這裏見到宋珏,蘇粟粟也是挺開心的。
宋珏聽見蘇粟粟的回答,道:“以前蘇伯伯就經常忙着工作,連飯都會忘記吃,必須你打電話提醒才吃。現在他年齡畢竟大了,可不能像從前一樣。”
蘇粟粟聽到宋珏的話,也想到以前蘇父沉迷於工作甚至忘記吃飯的事情,也不免彎了彎嘴角。
宋珏像以前那樣,伸出手,揉了揉蘇粟粟的頭髮,
“我前不久就知道你從美國回來了,你個沒良心的,是不是忘記你宋哥哥了,回來也不說一聲。”
蘇粟粟任由他摸着頭,道:“剛回來嘛,還沒來得及說呢。”
宋珏抬手看了看手腕上戴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精緻手錶,對蘇粟粟說:“你回國,宋哥哥也不能沒有個表示,這都中午了,宋哥哥請你吃頓飯吧。”
兩人以前在一起玩的時候,因為宋母的廚藝很好,就蘇粟粟就經常去宋珏家蹭飯。
蘇粟粟想到兩人也很久沒見了,蘇父蘇母那裏家中的阿姨也會送飯過來,便點頭同意了。
給蘇母發了個短訊告知后,兩人相攜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