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正的王
柏桐酒吧
古蘇那邊散場的時間正是這邊開場的時候。
今天來酒吧的人都是平日裏和老闆娘關係好的，賀言招呼起來也沒平時累。
老闆娘摁着去補習的初中生侄子叫林渡，是個不折不扣的叛逆中二病，很神奇的與大他六七歲的杜林名字掛鈎。
不過他們似乎不稀罕這緣分，兩人第一次見面一言不合就開干，最後還是賀言和何兮把打的難捨難分的兩人拉開。
杜林不敢下死手，把那個白面弱雞的混世祖打的半身不遂，反而還讓對方當做籌碼，屢次挑釁。
他顧及老闆娘林美華會因為把他唯一她老林家唯一的苗苗送進醫院而跟他算賬，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事就不和林渡碰面，只要有混世祖的地方，他就不去。
但是今天是林美華生日，杜林不得不過來，可能以為會碰上林渡，所以都快九點了，都還沒出現。
賀言早讓人收拾了一間包廂，也準備了一些小吃和飯菜，以防小朋友不能喝酒而覺得無聊，又以防另外一群孫子餓了瞎嚷嚷，
賀言還沒輟學時，是個學習好的讓老師吃不下飯一心挂念如何培養的好苗子。
林美華沒有埋沒他的才華……讓他到前台算賬。
阿宣拿過一壺水放在賀言的手邊，後者說聲謝之後才擰開蓋子喝。
阿宣笑了笑，“言哥，兮哥已經去了包廂了。”
“嗯，”賀言點點頭，“我看到了。”看到了那傢伙下台了還找准自己，給了個“我等你大戰三百回合”的眼神給他。
台下的女生也看到了，引得一陣一陣的尖叫。
對此，賀言腦海里只閃過一個念頭——要不要時不時的讓何兮以回鄉省親的理由回來賣唱？
“阿宣，你去幫榮叔，這兒有我就夠了。”賀言習慣了冷着一張臉說話，電腦的光讓他的臉在昏暗中忽明忽現，讓人看不清這少年的心情如何。
阿宣和他同年，生日還比他靠前，按道理應該是個成熟哥哥的存在，但是在面無表情的賀言面前，他就自覺的把自己的地位降成了打雜小弟。
“好。”阿宣轉身離開。
賀言按了按兩眉之間，他從之前開始就讓林美華多加些工作給他，還出去找了臨時工，現在有些疲累了。
這一切都是為了給賀元賀宵兩兄弟攢學習，生活用的錢，本來九年義務教育是不用多少學費的，但是孩子爭氣，進了G市一中的附屬初中，富家人的地方用錢肯定超出常人。
生活的開支是個問題，兩兄弟在學校的花費也得好好注意……
讀書……
他也想啊……
一條讓自己脫離黑暗的路……
似乎陷入了思考，賀言都沒有注意到門口出現的女人和小孩。
“小哥，上班要專心。”
賀言聽到熟悉的聲音，難得彎着嘴角抬頭說，“美華姐，生日快樂，祝你青春永駐。”
林美華笑着撥了撥頭髮，“三十好幾了，都快奔四了，還青春永駐。”
賀言眼底總算有些笑意了。
女人染着玫紅色的大波浪卷長發，雖然今天是她三十七歲的生日，可也看不出眼前人的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不算絕世但是站在大街上能吸引一波眼光，妖艷的紅唇可見這人性格的爽辣，細細的柳眉用眉筆勾出了歲月給她的人間煙火。
“言哥好。”
這濃濃的古惑仔的味道……
林美華旁邊還站着一塊白豆腐——穿着白衣白褲皮膚白的像塊豆腐的林渡。
林渡對長相精美氣勢霸道的賀言很客氣，且不說人家能夠當著自家姑姑的面直接把自己抽的親姑都認不出來，光憑賀言是唯一能吊打杜林這一個技能，林渡就能把他奉為大哥。
“嗯。”賀言淡淡的回應這個自以為小弟的人，“美華姐吃了沒？”
林渡得到大哥的回應乖乖的站在林美華身後，有了一個小孩子的覺悟——不插嘴。
林美華看到這混的沒救的侄子，心想要是他能夠對自己像對賀言一樣就省心不少了！
她心裏嘆氣，眼神溫和的看向賀言，這孩子雖然面冷，但是心熱，“還沒呢，等會兒大傢伙一起吃，我想你也沒吃飯吧。”
“什麼？言哥人是鐵飯是鋼啊！怎麼能不吃飯呢！”
錯覺！
小孩子的覺悟都是錯覺！
林美華無語，不忍心看旁邊跳出來大呼小叫的林渡，這傻二楞的模樣到底是遺傳誰的？！
賀言人逢喜事，心情好，看着關心的像個寵愛孩子的老媽子一樣的白豆腐，又難得的回復這二貨自封小弟，“等着你們呢。”
啊！言哥回我了，人生第一次見到言哥在線回復自己，好開心啊！
“你小子給老娘滾去后廚幫忙！”林美華把林渡的身子扳過去，讓他走，然後又加了一句，“有什麼吃的，餓了就墊肚子。”
林渡還想說什麼，在賀言表面平靜暗含風波的目光下他才不甘不願的走了。
看到林渡走了，林美華才神秘兮兮的小聲問賀言，“馬達利那件事兒怎麼樣了，沒找你麻煩吧。”
“他能有什麼麻煩，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賀言不屑一顧的樣子，真的很容易讓林美華暴躁，死孩子這有什麼好得意的，得意你比馬達利還要混蛋嗎！
林美華從旁邊走進前台，拉了張椅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不過，那馬混蛋怎麼突然來這兒收保護費，他不是下街的嗎？來我們上街幹嘛？”
“你還記得追你的那個瑪達泰嗎？”
“怎麼？他倆還是兄弟不成？來給大哥報仇？！”一個長得猴腮嘴尖市儈小人的Z國人，一個長得肌肉發達衣冠禽獸的D國人，林美華死也不信，這兩個人會是兄弟，雖然這倆人在某一方面臭味相投，像極了失散多年的黃色兄弟。
賀言沒被笑話冷到，他繼續對着賬單，又說，“不是兄弟，是知己，馬達利想拍馬屁，就來這兒鬧事，而瑪達泰就在一邊等着英雄救店，可是……”
“可是人都被你打進了醫院，哈哈哈……”
賀言看到林美華笑得四肢八叉，一點都不顧形象，輕聲的嗯了一下。
他在林美華春光乍泄之前及時的扔了一件外套罩在她腿上。
林美華隨意的把外套蓋好，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問賀言，“警察不是來了嗎？怎麼說？”
林美華這幾天都在教育孩子，騰不出手來處理這些事，而且柏桐的事大都是賀言在看顧，除了大事兒，她都不插手。
賀言按了個回車鍵，轉頭壞笑，“我們這兒不是有監控嗎？他們主動打人，還不許公民自我保護嗎？再說了還有霍叔在，怎麼鬧，都是他們沒理，這瑪達泰聰明的很，沒必要和警察、法院對着干。”
賀言壞笑起來別有一番風味，沒有何兮那種邪肆，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活潑。
“你真的很黑，黑透了……”
這時有客人要包廂，賀言利落的辦好程序，給了他們包廂號。
處理完了，他不回頭繼續盯着電腦，說，“我要是不黑，你哪來的盈利？”
“……”
林美華若有所思的看着與酒吧只有一牆之隔的奶茶店。
那是賀言提議的，他說可以在三樓酒吧前面搞家奶茶店，這樣可以吸客。
身為在柏桐街屹立多年的老闆娘表示不太懂，網吧里有賣奶茶的不怎麼稀奇，可為什麼在酒吧前面入駐家奶茶店呢？這些賀言沒有提示，說讓她自己想，反正想不想開都是老闆娘的一句話。
不過老闆娘還沒有想明白，身邊的何兮與賀言來了個神交，一拍大腿說這計妙，旁邊還有個商業天才的李子棲也點頭了，林美華也就糊裏糊塗的讓奶茶店老闆入駐了。
之後她在酒吧里盯了兩個星期，才發現其中的奧妙。
奶茶店裏的飲品，小吃都是夏冬皆可大賣的，柏桐街是集美食與遊玩為一體的熱鬧夜街，晚上多的是小情侶，更別說放假的時候。
街上的奶茶店很多，但就只是賣奶茶，沒有更多的特色，而柏桐不一樣，一樓和二樓都是網吧，氛圍好，因為有言哥的存在，這裏的治安都是柏桐街的第一名。
賀言長得好看，雖然“混名”在外，但還是吸引了不少春心少女。
這些少女也大多是單身美女，肯定是單身狗的福利天堂。
在三樓來個奶茶店，不受下面網吧的影響，妥妥的泡妞聖地，如果失敗了，還能下樓來個通殺消消火。
再後來，奶茶店打出了名氣，小情侶都來這邊坐了，這時如果有單身狗來網吧玩遊戲，餓了來奶茶店吃些東西，勢必會被撒狗糧，這時他需要什麼？機會！一個泡妞的機會！所以美女雲集，嗨歌不斷的酒吧就是最好的選擇啊！
當林美華把獎金髮給賀言時，她想起了杜林說何兮是夜店之王。
對比賀言，她覺得賀言才是真正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