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城

流雲城

紅姨的事邱秋暫且計劃起來,只等個合適的時機就把人送出去。這日,邱秋上完了儀態課程,因下午不用去書房學習吹簫,邱秋決定去流雲城裏看看。自打她穿越到現在,她一直呆在城主府,從未出去過。一是因為身份敏感,二是因為南尋殷要求學的東西又急又多,邱秋根本沒有空暇。這次出去也是先得了南尋殷的應允的。

邱秋換了一套方便出行的男裝,帶着余山出了門。

秋園在內院,從秋園出去穿過幾條迴廊才到外院,出了內院,邱秋明顯感到氛圍的不同。外院遍佈着白銀鎧甲衛士,三五成群的守着各個關口,比起內院的從容自在,外院更為肅殺。

出了城主府,邱秋見到了這個世界的街市,流雲城不算富裕,人口也不算多,因地理位置的緣故,外地的商販也是一月來一次,酒樓店鋪少得可憐。流雲城裏更多的是世世代代居住在此的城民,比起前世邱秋生活的大城市,這裏更像是一個小縣城。

或許是因城主府事變,街上空空蕩蕩,好些酒樓店鋪也是門戶緊閉。邱秋逛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趣,怪不得南尋殷放心讓她出來。

這樣想着,邱秋便問:“這城裏未免也太冷清了吧?”

余山道:“小姐或許忘了,現在還是春季,離夏季開市還有一月有餘,等到了夏市,商人們匯聚,流雲城就熱鬧了。”

邱秋聽了余山解釋才明白,流雲城兩大集市,分別在夏秋兩季,最為熱鬧,也就稱為開市時節,而到了春冬稱為休市時節,比較冷清。現在就是休市時節,所以很多酒樓客棧都閉了門。

邱秋逛了一圈實在無趣正打算回城主府,倏然一匹快馬橫衝出來攔在她前面。騎在馬上的是個穿着勁裝的年輕姑娘,她神色凌厲,雙眼薄怒,手中的鞭子朝邱秋抽過來,嘴裏罵道:“余菀秋,你這個自私涼薄的叛徒,還好意思出來!”

邱秋被這架勢嚇的懵住,根本來不及躲開,鞭子又快又急啪得一下抽在了余山身上,原來余山擋在了她的前面。

邱秋還來不及和他說謝謝,馬上的姑娘見一鞭不中,柳眉倒豎,揚手鞭子又抽過來,她角度刁鑽,出手狠辣,竟將擋在邱秋面前的余山抽飛出去,而邱秋也被連帶着滾到地上。

這哪裏是什麼鞭子,簡直是殺傷性武器。

邱秋覺得若是自己被抽中,怕是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鞭子夾雜着破空聲,像一條蛇一樣又抽過來,邱秋只覺得臉頰上閃過一絲冷風,正想着自己是要交代在這裏時,倏地一隻大手擋在邱秋面前,牢牢的抓住鞭子向前一拉,馬背上的姑娘就被拉下馬,摔在地上。

邱秋看着擋在身前的白銀鎧甲少年,面容白凈,斯文俊朗,正是南尋殷得力手下蘇清雙。對於這個穿越來見到的第一個人,邱秋是有些害怕的,在城主府這幾日,邱秋都是盡量避着他走。沒想到他竟然救了自己。

蘇清雙將手中的鞭子丟開,面容冰冷:“我若再看見你在城裏出手,便廢了你的氣田。”

馬上的姑娘頗為不甘的爬起來,面色憤憤不平,卻對蘇清雙多有忌憚,灰溜溜的離開,臨走時怨恨的看了邱秋一眼。

蘇清雙轉頭瞧見邱秋還趴在地上,皺眉道:“還躺着做什麼,等我來扶你。”

邱秋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指了指腳,“腳扭了。”

蘇清雙眉頭皺的更緊了,神色不耐,“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邱秋對他的敵意莫名其妙,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得解釋道:“我腳扭了,怕是不能行走,勞煩蘇統領幫幫我。”

蘇清雙沉默的看了半晌,終於不情不願的將邱秋抱起來,往城主府走,邊走邊道:“未免太沒用了吧。”

只想讓蘇清雙找一輛轎子的邱秋:“……”

回了秋園,一陣兵荒馬亂。

紅姨絞着帕子,紅着眼眶,“怎麼就弄成這個樣子了,不就是出個門嗎?我家小姐怎得如此多災多難啊。”

邱秋躺在床上,腳敷了藥膏,火辣辣的疼。聽着紅姨抱怨,邱秋想着今天遇到的姑娘,也不知道是誰,和原主有多大的仇,下這麼重的手。便將今日的事情和紅姨說了。

紅姨聽后愣了半晌,嘆一口氣道:“原來是她啊,她叫玉蘿,是大少爺在外面帶回來的孤女,和大少爺感情一向很好,大少爺死後,她的日子想必也不好過。”

邱秋沉默了,關於原主的親人,她是想過的,但她都自身難保,能有什麼辦法,穿越不是她願意的,她不是原主,不想去背負原主的仇恨,說她自私也好,涼薄也好,她只想若能活着就好好的活着。

紅姨見她神色低落,安慰道:“這不是小姐的錯,小姐也是身不由己。這玉蘿,好歹也是一個武者,怎能對小姐下如此重的手。”

邱秋想着自己沒猜錯,玉蘿果然是一名武者。能用鞭子把人抽飛,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去給余山看傷勢的老大夫說了,余山肋骨都斷了兩根。

紅姨又囑咐邱秋幾句,便讓她好好休息。

邱秋躺着床上卻一直不能入睡,心裏裝着玉蘿的事,武者果然厲害,如果自己能夠成為武者,就算獨自在這個世界生活也有了底氣。又想到玉蘿臨走時怨恨的眼神,忍不住想嘆氣,她這是把自己當成出賣父兄,投靠仇人,苟延殘喘的小人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沒錯,看來以後能不出去就盡量不要出去了,玉蘿這樣想法的人,城裏不知還有多少。

第二日,邱秋因扭腳的緣故停了儀態課程,吹簫卻是不能停的,南尋殷讓人抬着她到書房。

進了書房,南尋殷少見的還沒有到。邱秋百無聊奈的坐着,東張西望間看到牆上多了一副畫,畫上是一個年輕的美貌姑娘,臉上掛着天真爛漫的笑容半倚在一張美人榻上。邱秋看着這個姑娘總覺得有些眼熟,正想着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南尋殷回來了,他身着一襲玄色暗紋長跑,繫着玄色金絲腰帶,顯得挺拔修長,氣質卓然。

他看一眼邱秋的腳,風輕雲淡道:“如今流雲城內不比從前,余小姐還是不要亂跑的好。”

邱秋看着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何南尋殷會這般輕易的答應她外出,為何她能這麼巧的遇見玉蘿,而玉蘿的樣子明顯是有備而來,為何最關鍵的時候,蘇清雙恰好出現。昨日想不明白的這麼多巧合,現在見着南尋殷,邱秋全想白了。恐怕這後面的推手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他這是要告訴她,流雲城再也不能成為她的依靠,她現在是人人喊打的叛徒,想要活命就只能聽他的話。

邱秋知道自己搬回秋園,就會有這一天,兩個兄長慘死,父親的城主之位被奪,作為余家女兒卻投靠了殺兄仇人,那些效忠老城主的人,那些和兩位兄長親厚的人,只怕對她的恨意不比南尋殷少吧。

雖然能想明白,邱秋還是不爽南尋殷這樣算計她,忍不住刺了一句:“你苦心安排這麼一出,我又怎敢辜負?”

南尋殷挑眉,漫不經心的道:“你這可就冤枉我了,他們怨恨你是真,我讓蘇清雙救你也是真,你自己的處境你該比旁人更清楚。”

邱秋哼聲道:“不勞你費心。”

南尋殷也道:“不知好歹”

短暫的對話后,就是吹簫的學習。邱秋已經能夠熟練的掌握氣息的轉換和唇舌的變換,算是入了門,接着便是大量的練習樂正樂譜上的曲子了。

這一回南尋殷沒有刻薄她,進行了幾次指點后便道:“以後你不必過來了,任何技藝最重要的就是熟練,你之後就在秋園自己練習吧。過一會兒,我會讓人將樂正桑的生平送到你屋裏,你好好記牢,不要惹出亂子。”

邱秋乖巧應是,想了想問道:“這個樂正桑到底是死是活?我若扮成她,她找過來怎麼辦?”

南尋殷笑道:“放心吧,她早就變成了一堆白骨。”

南尋殷保證,邱秋還是信的。

從書房出來,邱秋遇見了蘇清雙,他依舊穿着一身白銀鎧甲,襯得他威武不凡,他瞥了一眼邱秋,留下一句:“裝模作樣”便進了書房。

邱秋莫名其妙,這人是有病吧,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他了。被人抬着回秋園的路上,邱秋突然想到,書房裏畫上的美貌女子和南尋殷竟有幾分相像,怪不得她覺得眼熟。

是他的親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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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綠茶渣過的大佬們都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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