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路可退
“行，只要你能幫小沈度過這個難關。別說吃牛肉，就算是要我的肉，也給。”劉備一咬牙。他能在樓桑星港口區成為一群混混的頭目，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一方面因為他的特殊身份，第二方面也是因為他這個人也確實夠義氣。
連沈謙都覺得這人是個可交的朋友。
老灰也沒有食言，當即把機甲拖回了倉庫，立刻着手改裝。好在機甲本身不需要大改，主要是加裝了一台大型噴火器和液氮噴霧器。兩件武器全都採用單獨控制，好在體積也不大，而且全都是模塊化的。
把專屬控制器掛載在機甲作業系統上，沒有任何問題。老灰也確實是個行家，把這兩件武器分別掛載在左右，左面燃料和助燃包，右面是液氮冷凍劑。分別隱藏在機體兩側。不仔細看很難發覺。
老灰親自帶着自己的兩個學徒，連維修機甲都用上了。連噴火帶液氨，連同採礦激光的改造，一直到入夜才算是徹底完成。招呼沈謙上去試試。
沈謙親自上去試了一下，差點把他下巴都驚掉。
機甲左臂是噴火，右臂的急速冷凍；別說對於液壓油管很具殺傷力，即便是對機甲本體也有驚人的破壞作用。因為極度低溫能夠使得金屬強度變大，但同時也變得非常脆。
這意味着對方機甲即便沒有因為這種操作而當場損壞，也會在接下來的高速運動之中發生一些易損部件的脆性斷裂。
“這簡直就是陰人絕招啊。”張飛愣愣地看着這台改裝完成的採礦機甲。
“不過也只能在民用機甲這個級別投機取巧。真正對上軍用機甲沒有任何用處。因為所有的軍用機甲起步標準就是A5號以上的金屬。而液壓傳動設備外圍都有相同標號的金屬保護。根本無法使用這種下作手段。”老灰笑了笑，端起了酒瓶喝了一口。
“老灰！採礦激光呢？你給改成什麼樣了，能不能看看？我們也見識一下威力。”關羽依然惦記着採礦激光刀的改造。
“這可不行。採礦激光刀的輸出功率已經改過了，只要試一次，就報廢了。想看的話，明天賽場上見。”老灰拍了拍關羽的肩膀。他可能是因為有些喝多了，也許是因為累了，腳步略微踉蹌着，轉身離開維修倉庫。
張飛轉過身問劉備，“大哥，這個老灰到底是什麼來路？我在幽州見過不少厲害的機師，但從沒聽說有這麼一號人物。而且照我看，他這樣的手藝，也不該是個籍籍無名之輩啊。”
“老灰……算了，別打聽這些，他聽了會不高興。這老傢伙不太願意談以前的事。反正，他挺靠得住就是了。反正我們該幫的全都幫了，明天就只能看小沈自己的了。”劉備點點頭。
第二天，機甲大賽的賽場外。兩台參賽機甲正在接受檢查，這是機甲格鬥大賽的規則。必須在賽前徹底檢查機甲各項指標，防止出現用軍用機甲偽裝民用機甲參賽的情況，當然也要檢查有沒有超出規定範圍的武器裝備。
那個打扮誇張的帥哥主持人依然擔任比賽解說，他在台上一群濃妝艷抹的美女簇擁下走到鏡頭前。“各位觀眾，我又回來了。歡迎回到全星系最刺激的機甲格鬥大賽，我是主持人鍾離州。本場比賽由星聯商業以及聯合重甲集團聯合贊助。”
現場的觀眾紛紛起鬨。也不知道是在為主持人喝彩，還是嫌他話多，故意喝倒彩。
主持人倒數不以為然，邁着兩條大長腿走上台，擺了一個造型。
“今天的參賽者是一個曾經讓人恐懼的冷血殺手，當然還有他那台沾滿血腥的錘王機甲。集危險，恐怖，暴力於一身的錘王。曾前後三次進入本項賽事的決賽，雖未曾問鼎，但關於他的故事，大家都聊熟於心。
在此我實在不想複述關於他的那些血腥往事，我只想為他的對手祈禱。”主持人鍾離州猛然將手指向格鬥場的一角。
燈光瞬間打了過來，落在了一輛油漆脫落斑駁的重型機甲上。這台機甲的體積，幾乎比所有參賽機甲都要大上一號，在機甲一旁是一把巨錘。
“有請錘王！”主持人鍾離州高聲道。錘王機甲一現身，就引發了一陣尖叫。而這台機甲的機師，卻幾乎和那柄巨錘一樣冰冷而沉默。他僅僅是看了鏡頭一眼，便轉身鑽入了機甲之中。
“接下來介紹另外一位。說實話，我很不喜歡他。因為他讓我之前的一些預計落空了。就是這台菜鳥機甲，和他的機師。他擊敗了本來我算是比較看好的荊棘熊機甲，獲得了晉級。無論如何，他是一個令人意外的傢伙。”鍾離州轉身指向了場地另一端。
沈謙在強大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睜不開眼，伸手掏出一副太陽鏡戴臉上。一臉喜滋滋地向著周圍揮手示意，頻頻擺着造型，配合拍照。
“這個傢伙到底有沒有腦子？他不知道自己對上的是凶名昭著的錘王嗎？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戴着墨鏡擺造型耍帥？或許他真的不該當機師，這種瘋狂的表現欲，應該該跟我一起當主持人，做節目。”鍾離州一邊調侃一邊轉過頭。
“機甲和格鬥，青春和熱血，燃燒的意志。金屬和機油的氣息，你們聞到了嗎？”鍾離州深吸了一口氣，“反正我沒有聞到，我只聞到了一隻菜鳥淡淡的血腥。我得承認，這是殘酷的賽程。但有時候這就是命運。來吧，戰鬥開始。”
沈謙聽到戰鬥開始，才手忙腳亂爬進機甲駕駛艙。“搞什麼？這就直接開始了，也不給幾個特寫鏡頭，讓我亮亮相。”這傢伙一邊嘟嘟囔囔，一邊卻神色緊張地盯着操控屏幕。
玩笑歸玩笑，但沈謙還不想死。他雖然表現得滿不在乎，實際上心裏已經怕得要死。按照他的心思，安全第一，這場比賽他本來是想打退堂鼓的。
但一看到劉備等眾兄弟一直在為自己奔忙，沈謙就拉不下這個臉來認慫。他承認自己答應出戰，是有點死要面子，但這也不光是面子的事。
他從劉備等人那裏已經知道，樓桑星即將不安全，他能否順利搭上最後一班車，就靠這場機甲大賽了。無論如何他已經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