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差一個女人
“陸先生,我們飯店很欣賞你一流的廚藝水平。所以決定高薪聘請陸先生為顧家飯店的首席總廚。”謝勇誠意拳拳地對着坐在他對面的陸少風說完,把他面前的那份聘書推向陸少風。
陸少風瞄了一眼那份聘書,也僅僅是,瞄了一眼而已。
“高薪?有多高?”
謝勇一聽,以為有戲了,心中暗喜。急忙一邊比劃着,一邊說道:“年薪五十萬,外加豐厚的年終獎。這個年終獎,根據我們飯店多年的盈利情況來看,保守估計會去到五十萬左右。”
陸少風沒有說話,只是唇角勾起一抹很不屑地笑意。
那態度,冷漠、不屑、漫不經心。
謝勇看出他鄙夷不屑的神色,眉頭輕輕皺起,年薪+年終獎,已經去到一百萬了,還不滿意?
一百萬,他這個兢兢業業在顧家飯店十幾年的執行經理也沒有拿到過這個薪資。
他也相信,放眼整個S市,不會有哪個大廚的薪資水平會去到一百萬的。
他還不滿意?
他該不會是因為他那道“鮑汁煨鵝肝”一菜成名就漫天要價吧?
呵,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謝勇睨了陸少風一眼,這人,真會坐地起價。
不,準確點來講,應該是很會“放長線釣大魚”。先給了一個大大的甜頭,又是一擲千金空運鵝肝鮑汁,又是二十輛的加長版甘迺迪轎車浩浩蕩蕩地趕來顧家飯店,一派救世主的模樣解了顧家飯店的燃眉之急。
等到你非他不可的時候,他就開始露出本來的面目,他就開始獅子開大口了。
這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
他就說嘛,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更加不會有救世主。
真當顧家飯店是水魚嗎?任由他的宰割?
要不是“鮑汁煨鵝肝”這道菜一夜火爆整個S市,要不是“鮑汁煨鵝肝”這道菜讓顧家飯店一下子蹭蹭蹭地提高了知名度,要不是因為“鮑汁煨鵝肝”這道菜,讓他們的顧家飯店迎來了史無前例的火爆生意,他才不鳥像他這樣城府深,又貪得無厭的傢伙。
雖然對他那樣的人很是反感,但是該做的工作謝勇還是很有職業素養的一一照做。
說不定憑他謝勇那三寸不爛之舌,跟他談個好價錢呢?
“陸先生,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們還是可以酌情商榷的。”謝勇特意在“酌情”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謝勇扯着唇乾笑。
酌情,懂?
你有你的“放長線釣大魚”,他也有他的“不上鉤”。
看你怎麼漫天要價。
陸少風沒有說話,看了看腕錶,起身,表情高深莫測,讓謝勇一時難以捉摸。
這貨,該不會又有什麼大招數吧?
只是,現在的情況是,敵未動,他也不好先動啊。
他只是見招拆招,敵方現在卻不動了。
謝勇尷尬了,開口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謝勇感到進退兩難的時候,陸少風淡淡地開口:“讓顧淺淺來跟我談,我開出的條件只有她能給。”
陸少風說完,大步離開了顧家飯店。
謝勇傻眼了。
他這是看不起他?他臉上也沒有寫着“他不能做主”的字眼吧?他憑什麼這麼小瞧他。
謝勇被氣得呼呼地大口大口地吸着氣。
這是什麼世道?一個廚子也拽到天上去了?
……
顧淺淺沒有去陸宅,只是給陸少風打了一個電話。
要不是很多人慕名“鮑汁煨鵝肝”這道菜來訂餐,預定的宴席也已經排到明年年初了,要不是為了飯店那蒸蒸日上的生意,她怕是連電話都不想給他打。
“說吧,陸少風陸大少的條件是什麼?”顧淺淺也不跟他兜圈了,開口就開門見山,也沒什麼好語氣地問道。
“你說呢?”陸少風晃了晃手上的高腳杯,神態慵懶地開口說道。
靠。
顧淺淺真想懟他。
她要是知道的話,還會這麼多此一舉問他嗎?
他當真以為她很想給他打這通電話嗎?
顧淺淺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好吧,誰讓她現在有求於他呢?忍着點吧。
顧淺淺壓抑住怒火,向他拋向橄欖枝:“只要你簽了那份聘書,顧家飯店百份之三十的股份是你陸少風陸大少的了。”
“顧家飯店百份之三十的股份,嗯?”陸少風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只是很可惜,顧淺淺看不到。
顧淺淺唇角勾起一抹勝利的笑意。
動心了吧?顧家飯店百份之三十的股份意味着什麼相信他陸少風這麼精明的商人不會不知道。
看吧,有錢能使鬼推磨。
只要錢足夠多,誘惑足夠大,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
“千真萬確。只要你簽了那份聘書,顧家飯店百份之三十的股份是你的。”顧淺淺非常肯定地重複着她給出的條件。
“確實很誘人,吶。”陸少風語氣微揚,他能想像得到現在他的丫頭片子一定是心裏樂呵呵的,以為他會答應她的條件,以為對他已經十拿九穩了。
也確實,顧淺淺現在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
她勾着唇角笑了笑,她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
看樣子,這個事情就這麼敲定了。
顧淺淺心中一喜,神采飛揚,剛要開口跟他說具體簽約的事宜,那邊的陸少風冷不防地飄來了這麼一句話:“顧家飯店百份之三十的股份確實能誘惑很多人。可是,誘惑不了我,你知道的,我不差錢。”
靠。
舌頭打結了嗎?說話怎麼一節一節的?
顧淺淺一下子就焉了下去,就好像,有人把一盆冷水從到腳澆到她身上一樣。
好一會顧淺淺才恢復過來。
顧淺淺恨得牙痒痒地,不差錢,不差錢,去他的不差錢。
氣死了,真是活活地被他給氣死了。
深呼吸,深呼吸。
忍,我忍。
顧淺淺煩躁地撓了撓頭,問道:“既然陸少風陸大少不差錢,那差什麼呢?”
陸少風笑了,他終於是等到她問他這一句話了。
陸少風迫不及待地說道:“我差一個女人。”
乾脆,利索,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