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平靜祥和
做四維彩超時,醫生會給胎兒錄相,還會拍胎兒的面部照片。
從醫院回來后,賀川柏讓助理把那張小小嬰孩的照片放大,特意裝進翡翠玉質的相框,一份擺到他房間的卧室里,一份擺到我房間的卧室里。
從那之後,我便時常看到他對着胎兒照片微笑,那笑意和面對小玖時的寵溺笑容一模一樣。
真沒想到這個外表玉樹臨風,舉手投足間優雅精緻得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似的男人,居然那麼喜歡孩子。
按說從小缺少父母疼愛的人,對親情都極為冷淡才對,賀川柏算是異類了。
自從我回歸后,這男人臉上的笑意便變得越來越多。
他經常說遠潺是他的小福星,自打我懷上遠潺后,他便時來運轉,事事順利。
哪裏是時來運轉?明明是他前期一直在精心佈局,暗中操做、醞釀,現在不過是該收果的時候,厚積薄發而已。
他居然全都推到了我肚中胎兒的身上。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忽然後悔當初得知懷孕后便把事情往最糟糕方面想,甚至還迅速閃婚嫁給許煙洲,把事情弄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如果當初懷孕,就同賀川柏商量,說不定事情會有轉圜的餘地。
每天晚上,這個大男人都會對着我的肚皮同胎兒說話,時間充足時,還會給胎兒講故事,美其名曰是胎教。
甚至給我住的房間裝上了音響,他親自買來一些鋼琴曲的CD以及胎教音樂,讓梅姐每天定時給我播放。
興緻來了,還會親自彈一首鋼琴曲給我和胎兒聽,我這才發覺這男人不僅能文能武,居然還彈得一手好曲子。
隨着胎兒月份增大,我的肚子也越來越大,睡眠也漸漸變得不好起來。
擔心肚子會長難看的妊娠紋,從懷孕起我每天用預防長妊娠紋的按摩霜按摩肚皮,以及大腿等容易發胖的位置。
賀川柏去國外開會時,特意去F國買了最好的妊娠霜給我用,知道用量大,買了整整一大箱留着備用。
怕我營養不良,賀川柏還請了專門的營養師來家裏給我做孕餐。
擔心我月子做不好,傭人照顧得不專業,他特意訂了江城最貴的月嫂來照顧我。
讓我暖心的是,這些全是他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去定,去選的,並沒有假手助理去做。
可以說是真的很貼心了。
可我還是沒有安全感,總覺得一切像在做夢,很不真實。
是夢總有醒的時候吧。
好想時光在這一刻停留,留住這一切的美好,希望懷孕的時間長一點再長一點。
我時常會想,如果當時陸清歌沒有陷害於我,賀松年沒有死該有多好?
我和賀川柏還有小玖,以及我肚中的遠潺,倖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坐享天倫之樂。
可惜沒有如果,時光也不會倒流。
人生就是如此,你永遠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哪裏會有暗礁,何時會出現風浪。
一切都是個未知數,觸礁了就得堅強地去面對,有了風浪也得勇敢地去迎接。
胎兒快八個月時,我孕檢查出體內羊水過少,除了要服用醫生開的補羊水的葯,還要多喝水。
雖然是二胎,但我還是十分緊張,懷孕后的情緒就是如此,總是容易把事情放大,丁點兒風吹草動都會變得緊張不安。
沒想到賀川柏比我還緊張,叮囑梅姐隔一會兒便提醒我喝水,每天兩盅燕窩羹,補水的水果更是從早到晚不間斷。
幸好下周檢查時羊水長上來了一些,但胎兒又繞頸一周。
醫生讓我經常數着胎動,怕繞頸胎兒會窒息,如果胎動過少或者沒有,要立馬去醫院做檢查,因為有的胎兒繞頸厲害的,會胎死腹中。
賀川柏直接從他的卧室搬到我的卧室來陪着我。
夜裏我睡沉了,他擔心胎兒會繞頸,悄悄把手伸過來,放到我的肚皮上輕輕撫摸。
說來也怪,胎兒好像有靈性似的,居然會回應他,要麼踢一下肚皮,要麼翻個身回應他。
賀川柏有空時,便會對着我的肚皮一遍遍地說:“潺潺,把脖子上的那根繩子挪開,繩子會勒到脖子,寶寶會難受的,聽到了嗎?”
繩子即是臍帶的意思。
我望着面前垂眸對着我肚皮訴說的賀川柏,驚異地發現這男人不知不覺間,居然連氣質都改變了。
他以前是那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氣質,現在整個人好像散發出一種溫潤如玉的光輝。
以前也帥,但現在的帥貌似比以前多了一種成熟溫潤的氣質。
就這樣堅持了一周,等到下次產檢時,胎兒頸部的臍帶居然神奇地繞開了,也不知是巧合,還是賀川柏的話管用了。
但賀川柏把這功勞全部攬到自己身上了,說他兒子遺傳了他的智商聰明,所以能聽懂他的話,將臍帶繞開了。
我並不同他爭論,只是微笑着看向他。
因為我心裏清楚得知道,這段平靜祥和的時光過一天少一天,我要好好珍惜才對,珍惜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
偶爾有一次,我問他,你這樣白天忙工作,晚上陪我,那許清凝許小姐不會吃醋?
賀川柏的臉登時便沉了下來,他起身離開,好像我冤枉了他似的。
那之後,他有兩天沒搭理我,只是同胎兒說話,卻不給我好臉色看,搞得我心裏怪怪的。
不過我和他現在是離異夫妻的關係,我沒有權利過問他的私事。
我懷孕的事情顧念慈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她最近一直在忙什麼,都沒有時間來看我。
我提出要去她家住一段時間,也被她委婉地拒絕了,這讓我有些失落。
如果放在從前,她知道我懷孕了,肯定會第一時間飛來江城陪着我,或者直接把我接到陸家細心照顧。
這種反常的狀態,讓我覺得心裏怪怪的,難不成是陸清歌在她面前詆毀我了?
可是以前的時候,無論陸清歌怎麼在她面前詆毀我,她都不會相信,照舊疼愛我。
倒是陸華年,時常打電話給我,關心我的狀況,說他又要當舅舅了,十分開心。
我問他媽媽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反常的事,陸華年不知怎的,忽然變得支支吾吾的,甚至故意轉移話題,這讓我越發覺得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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