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我曾如此愛着你(一)
喬瑾夏躺在寬大的床上,望着失去理智的傅辰燁,身體傳來脹痛般的撕裂感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想着即將要懷上他的孩子,喬瑾夏既興奮又緊張。
興奮的是她終於要有他的孩子了。
緊張的是不知道這人醒來知道自己給他下藥會怎麼做。
他們結婚三年,他來這裏的次數一巴掌能數過來。
情感專家說,孩子是夫妻感情的紐帶,今天她藉著傅辰燁喝醉酒的機會,給他下藥,誘惑他睡了自己。
她天真的想,只要生下傅辰燁的孩子,他一定會回心轉意,恩恩愛愛,白頭到老,幸福一生。
未免露出破綻,待傅辰燁睡着,她連忙換掉證物,第二天一早逃回了娘家。
一個月後。
喬瑾夏懷着無比忐忑的心,看到驗孕棒上出現兩條紅色線條時,內心激動的差點要跳出來。
她簡直無法相信,這樣的好事會砸在自己頭上。
等心緒稍稍平靜,她小心翼翼的藏好驗孕棒,剛走出卧室,竟然看到樓下坐着的傅辰燁。
天邊的最後一抹餘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射進來,灑在那個人的身上,那個身穿白色襯衫的人,便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迷人。
喬瑾夏不由痴了。
當年正是這樣的他,讓她奮不顧身飛蛾撲火般的愛上他,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飛快的衝下樓,剛衝到他跟前,她忽然想起,傅辰燁不喜歡她冒冒失失的樣子,他喜歡穩重的姑娘。
於是她變得矜持起來,旋即,她有些懊惱,早知道他會過來,她應該給冰箱裏塞滿他愛吃的東西。
她將最完美的自己展現出來,輕聲細語的說:“辰燁,你來了,還沒吃飯吧,你在這等着,我出去給你買些菜,冰箱裏有水果,不過不新鮮,你還是不要吃了,我等下買新鮮的,對了,我剛學會了一道菜,你知道吳媽教我做糖醋排骨時說什麼嗎?
她說排骨必須要先過道水,這樣做出來的才鮮美,而且我試過了,是真的哎。”
望着這個絮絮叨叨的小女人,傅辰燁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起來。
他最討厭她一副沒心沒肺不知人間疾苦的樣子,哪裏像他的江美穗,溫柔,聰明,獨立,善良,賢淑,只要女人有的美德,全都在她身上體現出來。
這樣的喬瑾夏如何跟江美穗相提並論?
他跟喬瑾夏的結合完全就是個錯誤!
當年若不是競選市長的父親需要政績來支持,他又怎麼可能讓喬瑾夏趁虛而入?
那之後他拋開市長公子光環拚命努力,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真正掌控自己的人生,而如今時機成熟,他是時候拋開這種枷鎖了。
“我們離婚吧。”
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劈在了喬瑾夏的頭上,整個人像是汪洋中的小船沒了方向。
這幾年來,她拚命的討好他,為的就是能夠呆在他身邊。
她盡量不去讓那五個字影響自己,嘴角維持着剛才的笑容:“辰燁,你好久沒回來了,我去買菜做飯,你在這等着。”
“話我已經說了,回頭我安排律師過來,具體情況,到時候律師會跟你說。”傅辰燁站起來準備離開。
他,果然鐵了心的要離婚嗎?
她的手不由放在小腹那裏,她能感受到那裏有生命在跳動。
不行,她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完整的家。
她忍住悲傷,明媚的笑容鋪滿整張臉,她走過去,撒嬌似的拉住他的胳膊:“我聽阿姨說你們老家是江南人,正好我剛學會一道江南菜,等會你嘗嘗看,跟你小時候吃的味道對不對?”
“喬瑾夏,你到底聽沒聽見我說話?!”傅辰燁簡直受夠了她的裝聾作啞,他明明在說離婚這麼嚴肅的事,她竟然如此不痛不癢。
“喬瑾夏,我根本不愛你,你應該知道。”
知道。
她當然知道。
結婚那天夜裏,他就明確告訴自己,他不可能會喜歡自己。
所以,現在他已經忍到極限無法再忍下去了嗎?
她忍住悲傷,笑的沒心沒肺:“辰燁,離婚可以,在談離婚前能陪我吃頓飯嗎?”說完之後,她漂亮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傅辰燁。
傅辰燁狐疑的看着她:“你耍什麼花招?”
喬瑾夏心猛然一陣刺痛,“我只不過想讓你陪我吃頓飯而已,這也不行?或許這輩子都沒機會在一起吃飯了。”
本來傅辰燁是鐵了心的要走,因為江美穗做好了飯菜在等她,但是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他內心竟然生出一抹不忍。
最終,他點頭妥協。
喬瑾夏瞬間高興的像個孩子。
拉着他去到超市,選了很多東西,這麼一來,耽誤不少時間。
傅辰燁沒來由的火大,這個女人,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喬瑾夏提着東西進入廚房,傅辰燁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出現一張美麗的照片,那是用江美穗的照片做的來電提示,看到照片,他臉上的神情瞬間柔和起來。
“老公,你怎麼還沒有回來啊,糖醋排骨都要涼了。”
他望了一眼廚房門,說:“在公司加班,晚點回,你先吃,不用等我。”
“可是人家花了好長時間做的呢。”江美穗惋惜的說。
傅辰燁心窩莫名的柔軟起來:“乖,你先吃,我忙完就回去。”未免她等自己而委屈了胃,他刻意加重聲音說:“回去我檢查。”
“老公,知道啦,么么噠。”江美穗說完提了一個要求:“啵一個。”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傅辰燁就是冷不下臉色,“真是調皮。”傅辰燁此時臉上浮現出來的表情跟面對喬瑾夏時簡直是鮮明的對比。
廚房是開放式廚房,玻璃門后的喬瑾夏,聽到傅辰燁跟江美穗親親我我的聲音,心如刀絞。
待糖醋排骨端上桌的時候,傅辰燁幾乎要暴走了。
桌面上的排骨怎麼買回來的,又怎麼原封不動的擺在盤子裏。
他陰沉着臉怒瞪着喬瑾夏,咬牙切齒的說:“喬瑾夏,你故意的!”
看着他凶自己,喬瑾夏笑了,至少他沒有立即摔門走掉。